“你下来!”她淡淡说了一句,白子画俊眉微皱,片刻后一张冰冷的脸上,越显寒冷。
紫色的双眸,此时寒光乍泄,就像一把把冰箭,从他的眸中射出,让人忍不住的打颤。
好在上官夕颜早就有所习惯,所以对于白子画这般眼神,并不在意。等了半天,除了如冰箭的眼神之外,却并未有听到白子画只言片语。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亲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从前如何给她脸色看也就罢了,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她的将士的面,他这样子,委实太让她没有面子。
心里急气,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能在将士面前表现的太过小气,以免让人认为,堂堂景王,也不过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而已。
拼命压下怒火,她努力挤了一抹微笑,把嘴角往上,再往上。
“白君,莫非听不懂人话么?”她压低了声音,带着微笑,从牙缝中道出此话。
白子画闻言,一声冷笑,而后居高临下斜睨着上官夕颜,紫色瞳仁虽如水晶般好看,却更显冷冽。
他的薄唇一张,清冷的声音从他嘴中说出。
“人话臣伺自然听得懂,除非王爷方才说的不是人话!”
白子画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楚,他此话一出,明显感受到站在一旁的将士拼命忍住的笑意。
也因为如此,她们皆把头低的更低,但是耸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她们极力忍住的笑意。
上官夕颜差点吐血,白子画绝对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上辈子与他是什么关系,反正这辈子就是处处要与她作对。
不管是什么事情,她说东,他绝对往西,她道北,他绝对往南,有时候,她真想,这白子画脑瓜子里到底都是在想些什么?
但是,答案很明显,那就是,他就是看不惯她,就是她处处跟她作对。他待在她身边,摆明了就是要把他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忍了这么久,今儿个终于全部爆发了,上官夕颜紧握了拳头,然后再次松开,深吸了一口气。
“白子画,本王再说一次,你给本王下来!”上官夕颜已经到了极限,咬牙切齿,眼中已然闪现寒光。
可是明显的是,她的威胁,对于白子画这块冰雕来说,效果确实不是太大。
他冷冷扫了上官夕颜一眼,仍旧淡淡回道:“王爷乃是孕妇,依臣伺之见,还是本分坐……”
话还未说完,上官夕颜直接飞身,一把勾住白子画的衣领,而后用力,把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白子画始料不及,哪里知道上官夕颜会如此猛,被拽下来后,瞪大双眼,无波无澜的紫色瞳仁中,终于现了隐隐怒意。
“你……”
“我什么?本王给你面子时,是你自己不要,如今倒是怪起本王来了?本王可告诉你了,别在那给本王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本王休了你!”
最后那一句话,上官夕颜特意说的十分响亮,也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听到了。凭什么他白子画就能让她没面子,她就不行?
说白了惹恼了她,大不了一拍两散,她又不是没有夫侍,凭她的身份地位,那白子画有什么好牛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白子画冷冷丢出此话,而后甩袖就打算走,好在慕容辰出手一把抓住。
“王爷,白君他这样,其实是在担忧你的身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此时已然怀了孩子……”
“本王突然忆起还有要事要办,尔等先行回宫,待本王把事情处理完后,再来向皇姐说明一切!”
言毕,她调转马头,便驾马狂奔。墨泠见此,也不由心中有些恼火,他望了慕容辰与白子画一眼。
“我得去追她,你们领兵先行回去!”他道完,便朝着上官夕颜刚才走的那条路追去。
“诶,你们!”慕容辰一脸担忧,却只能干望着疾驰而去的两人,此时他们不能再走了,若是都走了,这十万将士,以及永和王、雷云,又该如何是好?
“有墨泠在,你大可放心。”白子画见慕容辰一脸担忧,道出此话,让他宽心。
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他的眸光闪了闪,继而又道:“况,以我们王爷的才智以及身手,又有几人是她的对手?”
“话虽如此,可如今她……”
话虽然如白子画所言不假,但是上官夕颜此时身怀六甲,慕容辰又岂会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况,上官夕颜那性子,他又不是不了解,十足的冲动,要是倔起来,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白子画轻轻拍了拍慕容辰的肩膀,然后径直向马车走去。
真的不会有事么?从何时起,他竟然会如此相信她?甚至都把她想的那般厉害了?
白子画挺讨厌这样的自己,他皱了皱眉头,然后靠在车壁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神思与慕容辰一般,早就飘到了上官夕颜那儿。
上官夕颜骑着马一路疾驰,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刚才白子画对她的那种态度,她就烦躁的很。
一烦躁,手中的鞭子也就舞得更加凶猛了,这哪里像是一个怀了孩子的孕妇,倒是更像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上官夕颜虽会骑马,但是马术自然不及她的师父墨泠,墨泠虽是在追她,但是并没多久,便追上了她的马。
墨泠望着在前面的上官夕颜,深邃的眸子中,隐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