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她低喝了一声,那丫鬟浑身打颤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爷……”她夺过丫鬟手中茶,仰头喝了一口,哪知这茶却是十分烫,刚喝下,便全数吐了出来,杯子被她用力往地上一甩。
“你是想烫死本王么?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笨?人家景王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却可以把本王玩得团团转,你们怎么就学着也聪明一点?”
那丫鬟吓得忙往地上一跪,哭着嗓子小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永和王心中本就郁闷,此时再看到那丫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中愈发的烦闷。
伸腿一脚朝那丫鬟踢去,那丫鬟被她踢得飞开颇远,但掉在地上之后,她来不及去管自己的痛,便又躬身趴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是,你是该死,但是现在更加该死的是那上官夕颜!给本王滚!”
虽然被上官夕若吼了,但是那丫鬟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叫她滚,说明她还是留了她一条生路。
她握紧双拳,负手立在窗下,望着窗外嫩绿的新叶,却咬紧了牙关。
景王营帐之中,上官夕颜脸色苍白,嘴中咬着一块布,额头上冷汗淋漓,却仍是神色冷冽。
“王爷!”营帐内,墨泠与慕容辰神色皆有些担忧,唯独白子画神色淡淡,一双紫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冷若冰霜。
他修长的手指紧握住那一根长箭,眼眸中并无半点担忧之色,果然是个冰山美人,上官夕颜在心中如此想着,而此时,白子画本是握住箭的手指稍微一用力,剑从她体内被拔了出来。
“嗯……”她吃痛的一声闷哼,而白子画却望也没有望她,只专注于注意手上的箭。
因为刚才那一动作,她吃痛的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冷汗,眼睛狠狠瞪着白子画,他一定是故意的!
“王爷,你没事吧!”慕容辰见箭已经拔出,忙上前问了一句。墨泠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情也是十分担忧。
上官夕颜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还是因为脸色苍白,以及伤口疼痛,让她的笑,显得很是苍白且无力。
“以后别再那么冲动,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凡人!”墨泠撇了撇嘴,丢出此话,却让上官夕颜扯唇一笑。
“本王可以认为,墨君这是在关心本王么?”
墨泠并不否认,只是挪开视线,而上官夕颜的嘴角,却越发向上扬起。
“王爷若想伤口扯裂,或者血流不止,大可多说话!”站在一旁挑着药的白子画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着,成功让上官夕颜血脉膨胀。
慕容辰瞪大双眼,看着血从上官夕颜的伤口中溢出,忙出声道:“白君,你少说一句,别刺激她了你看这血都止不住了!”
白子画冷冷看了一眼,把调好的药放到一块纱布上,而后走到上官夕颜跟前,紫色的眸子盯着上官夕颜的脸,上官夕颜毫不示弱,对上他的眸子。
白子画挪开视线,手掌往上官夕颜的伤口上用力一放。
“啊!”上官夕颜倒抽了一口冷气,横眉对上白子画,而白子画却表情淡淡,一脸的无所谓。
“你故意的!”上官夕颜从牙缝中道出此话,而更让她吐血的是白子画接下来这句话。
“王爷要如此认为,那臣伺自然无话可说!”上官夕颜接近抓狂,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在慕容辰一把抱住,才没有发生家庭暴力事件。
很好,非常好,敢情这白子画是一个遇什么事情都可以当做浮云的人!这种人,要么就是人才,要么就是废材,如今白子画可是沧渊有名的神医,如此看来,废材二字,在他这里,应该是不大像。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现在都这样了,还嫌不够么?”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墨泠,突然冷冷开口。一屋子人竟然全部被他给怔住了,连上官夕颜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昨天在外人看来,上官夕颜确实是耍足了威风,那剑舞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半点不给敌人有插空的机会。
但是那不过是表像,实则,当上官夕颜意识到中了雷云的圈套之后,她便已经有些乱了阵脚,不过她是一军的主帅,若是她都害怕了,那她身后十万将士,又当如何?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十万将士,因为她的慌乱、无能而全军覆没。所以,她只能全力以赴,搏上一搏。犹记得从前她让墨泠教她剑术之时,墨泠曾耍过这一招。
她今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反正那种情形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嘿,没想到,还真管用了,基本上把射过来的箭,都给挡住了,不过再怎么好,还是会有漏网之鱼,这般,左肩处就被射了一箭。
墨泠别看经常一块冰块脸,但是他比白子画那冰雕,还是会有些表情些。此时他浅棕色的眸子中,显示的不是冷冽,而是担忧。
但是当上官夕颜有些调谬的眼神望向他时,他脸立马一拉,似在无声的反抗上官夕颜。
“好了,本王知道了,本王今日自当好生休息,放心,伤的并不是很重!”
上官夕颜言毕,人往后一靠,白子画又从随侍流年手中拿了一粒药丸过来。走到上官夕颜的身边,启唇道:“吃了它!”没有半点感情的语气,冷冷淡淡,就像是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在讲话一般。
上官夕颜望着白子画手中那黑漆漆圆圆的药丸,莫名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