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就要出版了。”我在心里十分平静地说。
“《老街》真的要出版了?是真的吗?”有的朋友这样说。
“哦,《老街》终于要出版了。”也有的朋友这样说。
然而,不论怎样,我的散文专集《老街》确乎要出版了。是真的。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仲春的一天,在一个百花争艳、蝶飞蜂舞的园林里,中国散文学会和河北省散文学会联合召开了“丁吉槐散文作品研讨会”,来自北京、天津和省内的专家、学者、著名作家和新闻媒体的朋友们参加了这次研讨会,中国散文学会会长林非发来贺信。我在会上高兴地告诉大家,我的第三部散文专集《老街》即将出版了。
可是,散会之后,一晃几个月过去了,不见动静,又几个月过去了,还是不见动静。有的朋友就惦念,有的朋友就催促,有的朋友就询问,有的朋友还用激将法来激励我。
然而,我的心情却十分平静。——我没有偷懒,我正在抓紧时间认认真真地修改《老街》书稿里面的文章。
鲁迅先生说过:“写完后至少看两遍,竭力将可有可无的字,句,段删去,毫不可惜。”鲁迅先生说的是至少看两遍,那么,最多呢?先生没说。我想,先生的文章至少要看两遍,我的拙作呢?至少应该看十遍二十遍吧。当然,我也没有刻板死巴地去追求数量,而是仔细认真地反复审读修改而已。
冰心先生还说过:“无论是长篇,是短篇,数千言或几十字,从头至尾,读了一遍,可以使未曾相识的作者,全身涌现于读者之前。”“‘能表现自己’的文学,是创造的,个性的,自然的,是未经人道的,是充满了特别的感情和趣味的,是心灵里的笑语和泪珠。”“总而言之,这其中只有一个字‘真’。所以能表现自己的文学,就是‘真’的文学。”
巴金先生说:“以后还会有读者来信问起写作的秘诀,以为我藏有万能钥匙。其实我已经在前面交了底。倘使真有所谓秘诀的话,那也只是这样的一句:把心交给读者。”
文学大师的这些话,深刻而明确地告诉大家文学创作的真谛,读来如醍醐灌顶,心明眼亮。同时也使人感受到一种压力和一份责任。
是的,散文作品应该是创作者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和真实表达,应该是作者内心世界面对读者的无私开放。奉献给可爱的读者的作品,一定是严肃的,认真的,决不能有丝毫马虎和纰漏。那么,一遍一遍地审读,一遍一遍地修改,就成为必须的。
于是,静下心来抓紧时间审改稿件就成了我雷打不动的头等要务。
然而,正当我聚精会神地工作的时候,有一顽童突然闯了进来。他蛮横地爬到我的腿上,稳稳坐在电脑前,强行夺过鼠标,象模象样地玩起电脑来。先将我的电脑键盘敲了个乱七八糟,弄得满盘皆是他喜欢的英文字母,大大小小,粗粗细细,一篇又一篇,接着又玩新花样,最后竟然吵闹着要炒股票——“炒股!炒股!要炒股!”
我心里十分明白,凡事都应该从娃娃抓起,可我的孙子似乎太小了,这会儿教他炒股,是不是太早了些?他才刚满一岁半呢!
有句话叫“老革命遇到新问题”,而如今,我就遇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意想不到的新问题。我要在含饴弄孙的玩耍中,在一片愉悦热闹的氛围里,努力去保持冷静,求得心静,去塌下心来审改我的稿子,这真是一次史无前例的严峻考验。
不过,我经受住了这一严峻考验,终于有一天,我完成了这一“艰巨”任务。这不,我的第三部散文集《老街》真的要出版了。
中国散文学会长常务副会长周明老师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我的拙作写序,诚心诚意表示感谢。周明会长是我的授课老师,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参加过《人民文学》举办的文学创作高级函授班,听过他的课,那时候,周明老师是《人民文学》常务副总编。
河北师大教授、河北省散文学会副会长刘绍本老师在《丁吉槐散文作品研讨会》上的演讲,也作为本书的序收进书里,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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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吉槐
2010年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