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连阙仍旧是摇着头,自动远离危险。
“不要。”
“不要啊。”楚碧落耸耸肩,表示自己毫无压力,“唉,好吧,那我离开便是了,只是……等会儿,你也许会觉得……约摸,有那么一些难受的。”
她眯了眯眼,竟然是看向了北连阙正在不停的擦着汗的帕子。
北连阙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想起刚刚的这个帕子……好像不是他的后妃递给他的,只怪当时那一杯的醋叫他大乱了心神。
脸色一白,北连阙正要询问她都在这个帕子上面动了什么手脚,脸上,却像是有什么虫子慢慢的爬过,痒酥酥的,连忙伸出手去一抹,却发现手心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北连阙僵硬了,机械一般扭过头去看楚碧落,眼神有些询问的意思在里面:“我的脸……好像有些痒痒的……”
楚碧落点点头,一副那是当然的样子,明媚的笑见北连阙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嗯,现在是痒痒的,你要是忍不住去挠上几下,明儿个……嗯,估计你的那些个妃子见了你,都认不出你就是她们最喜欢的皇帝了。”
片刻之后,北连阙一张脸痒得叫他受不了,却又不敢用手去挠,只能挤眉弄眼的想要缓解那种难受的感觉,楚碧落手一抹手心里面便多出了一个瓷瓶儿:“这是药,擦上去顶多喝一口茶的时间,就好了。”
北连阙的手被楚碧落利落的打下,瓷瓶儿一下就被她收入了袖中:“要么舍了拓跋清玄跟我合作,要么……你就等着你那张帅帅的脸报废吧!”
见北连阙不说话,楚碧落问:“想好没有?”
北连阙一脸的无奈:“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好!”楚碧落干脆的把药给就快要抓狂的北连阙,道:“你给我一个王爷的位置,只要空名便可,你手下的士兵我一个人都不要,届时,我再助你北面天下坐稳皇位!作为条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要替我挡了去。”
这乱七八糟的人,自然便是拓跋清玄了。
“给你一个王爷的位置?”北连阙的脸上涂了药,已经不如之前那么钻心的痒了,脸上的肌肤微红,脸色却是异常的凝重,“怕是没那么容易。”
苍阙就算再是如何的强者为尊,却也不允许一个女人入朝堂,况且,她要的还是堂堂王爷的位置。
不单说天下人,就是朝中的那些个老家伙,怕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王爷之位的事情,我自己有计较,你只需要腾出一个王爷的位置来给我便可。”
北连阙侧目,看向信心十足的楚碧落:“你想做什么?”
一个,足以堵住所有的人的嘴的名目。
翌日的时候,皇帝不知怎么的,把自己给困在寝宫里面,又拔了一些侍卫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见,饶是这苍昊来的皇帝拓跋清玄,也是被拒之门外。
眼下,他正在北连阙的寝宫之外,一干的守卫手中大刀噌亮而又锋利,说一不二不叫他进去。
在门外站了许久,拓跋清玄一笑而去。
屋内,知晓拓跋清玄已经走了,北连阙微微叹息。
入夜之后,苍阙的皇城邺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黑暗之中,打更的更夫整条街的走,却不知道,此刻已经有一群黑衣人以着同样的方式用着一样的武器纷纷潜入了不同的黑暗里面。
浓重的血腥味儿散开,片刻之后,再次有序不乱的离开。
天际微亮的时候,应该是上朝的时分了。
有下人或是妻妾敲门,想要将家中此刻需要上朝的人唤醒,却迟迟不见醒过来,等到疑惑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只能看见人已经僵硬着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不甘心,而脖子处,薄薄的一道软剑划过的痕迹,像是一抹红线在那上面。
人,已经死了。
随着一声尖叫,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大街小巷皆是知道有那么一回事,
不消片刻,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声声不停歇。
上朝时分,大臣们纷纷说着今日骇人的听闻,朝中的大臣不过是在一夜之间,便已经死了接近十八个人,而那十八个人……群臣纷纷商议,最后得出了一个更加他们大骇的结论。
之前的三个月之内,传出苍阙有人结党营私,意图图谋不轨,而十八个人里面,多多少少的便有一些,只是留言归留言,却没有真正的证据。
朝堂之上,左右两位丞相,同立于朝臣最前面,平日里不屑与彼此有交情的,眼下却对视了一眼。
太监一声“皇上驾到……”,叫众大臣纷纷停止了对于此事的议论,抱着玉笏,几排列开看向那个缓缓出现的玄色身影。
苍阙的龙袍不是以正统的明黄色为主,反而是以极为低沉的色彩,玄色为主,胸口处用特质的金线绣绘上五爪金龙,袖口处再是繁琐的绘图滚边,和明黄色不同,玄色的龙袍穿在身上,会叫坐于龙椅之上的人,有着一种幽深的内敛。
北连阙一双桃花眼透着威严,收敛住了平时的笑意,偶尔却会露出一丝邪气来。
眼瞧着低下大臣们脸色不怎么好,北连阙又想起自己昨晚便收到的消息,十八处地方的暗杀,正好杀死了那十八个人。
包括他想动,还有他暂时不能动。
“众位爱卿,可有事情禀报?”北连阙一甩宽大的衣袖,那袖口处浅浅的银色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出一条痕迹,好似有些漫不经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