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太后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到了万寿宫进了正殿入了座,只见一位身体修长头戴银冠身着银色五蝠捧寿团纹的锦袍的年轻男子在太后下首右侧的椅子坐了下来,面容清峻淡雅,形容举止透着一股浑然天生的高贵,看上去面色和蔼,少了一份威严多了一份优雅,想必就是宁王了。
“咱们娘俩多久未见了?也不知你整日在哪里闲游,这天下太平,朝中大事你也很少过问,连这宁寿宫也渐少踏入了。”太后满目慈爱地看着他嘴里却责怪道。
“回母后,儿臣一直身在京都,只不过前些日子到了别苑去消暑了。”宁王一脸恭敬地回道。
“哦,也是,这天气也渐渐凉了,有空多到这宫里走走,我们娘俩多聊聊。”太后道。
宁王点头称是仍然端坐着,这时碧云端了盏雀舌茶过来,他连忙接了,小心地捧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接了啜了一口又放到了手边的案子上说道:“多日未见你,细看倒清瘦了许多,可要保重好身子,也算是孝敬我了。”
“母后放心,儿臣身板向来很好,请不必挂念,倒是母后看起来是越来越精神了。”宁王爷挑起嘴角淡淡地笑着说。
“瞧瞧,这宫里本就那么多油嘴哄哀家开心,这不,又来了你一个。”太后听了不禁笑道,又转过头去问碧珠:“吟箫那丫头哪里去了,别不是又折回园子了,去赶紧把她叫回来。”
“今儿来可曾见了皇上了?”太后说完又转头看向宁王。
“来时并未见到,也不在御书房,想是有什么事情,儿臣也不便打扰便过来了。”
“皇上他日理万机,许多国家大事要他处理,日夜操劳,你没事也多帮帮他,别整日游山玩水不理政事。”
“皇上英明睿智,处事果敢,诸事明了于心,岂用儿臣帮衬,母后请放宽心,若真有用到儿臣之处,定当义不容辞为国家社稷尽心尽力。”
“有你这句话就好,现如今宁王妃已逝近两年了,哀家知道你鹣鲽情深,只可惜芳菲那孩子福薄,你也不能为了她一直不娶,那王妃之位空置已久……”
“母后不用担心,若是只为那空置的王妃之位,儿臣随时可以把茗香扶正。”宁王一听这话,忍不住打断道。
“哀家知道你爱乌及乌,可她只一个陪嫁丫头怎能扶为正妃,让她做了侧妃已是了不得了,你也休要这么固执。”太后听了心里大为不悦蹙眉说道。
“母后……”宁王刚要开口争辩,便见太后一脸不悦便只好噤声不语,一脸的无奈。
碧珠见到情势有些僵,心里也暗暗着急,宁王难得进宫一趟,这次若是闹得不欢而散,太后定要几天闷闷不乐,宁王面子也过不去,她抬头看看别室,跟碧云递了个眼光,碧云向她点头眨了眨眼,于是对宁王道:“太后知王爷爱喝狮峰龙井,故特地叮嘱了奴才们在宫里备了些专等王爷来喝。”
话音刚落,就见吟箫捧着个朱漆盘子走了上来,将那盘中一钟凝白和阗玉盏捧了过来,碧云忙接了递给宁王,吟箫随即将盘中的一个碧玉盏捧到太后面前笑着说:“今儿太后好兴致,在御花园逛了这么久,必定是胃口大开,见厨房里煨着山鸡丝燕窝,便装了一碗过来,不知太后可喜欢。”
“你这丫头,不知生了什么样的玲珑心肝,事事都合哀家的意,倒真难为你了。”太后见了她越发打心眼里喜欢,说着便接了那盏吃了几口。众人见这气氛都稍稍缓和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气,正当这功夫就听见外面传道:“贵妃娘娘觐见。”
话音刚落就见众人拥着贵妃进了殿,吟箫定睛看了一眼,刘贵妃果然绝色,盛装高髻,袅娜身姿,眼波流转,朱唇轻启盈盈拜下身来请安,真真是妩媚多姿。太后见她来了,心下也十分欢喜,忙命她在下首右侧的第二张椅子坐了。
“多日不见你了,听说你身子不好,现可好些了。”太后问道。
“多谢太后挂念,臣妾已好多了。”说着又看了一眼宁王道:“今儿特意来给太后请安,没想到王爷也在,真是巧呢。”
“是啊,他素日里也少过来,今儿也不知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太后说。
吟箫冷眼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起来,整个万寿宫似乎顷刻便热闹起来。但她从刘妃与王爷的眼神来看,他们之间似乎并不单纯,总觉得刘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倒像是为宁王而来,她心中只是这样感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