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枫却不动声色,随手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弯弓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嘣”,弓弦响处,箭似流星,“夺”的一声,他的箭支竟然从阮丹成的箭中心穿过,将他的箭劈成了两半,钉在了靶上,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第三项,比的是刀剑。连输了两场,阮丹成已有些心急。刚听到开始,便拍马向前,举起手中长枪便向白如枫刺去。白如枫不闪不避,手中剑迎上长枪,“当”,枪剑相交,竟把阮丹成的虎口震得一阵发麻,几乎握不住长枪。他急忙稳住心神,将长枪舞得呼呼作响,舞到酣处,只见枪影,不见人影。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只听白如枫轻笑一声,手中长剑竟然从漫天的枪影中毒蛇般穿了过去。阮丹成急忙回枪自救,白如枫陡地从马上跃起,冰冷的剑,已然贴住了阮丹成的脖子。
阮丹成脸色灰败,扔下了长枪:“我输了。”跳下马就要跪下:“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师父。”
白如枫也急忙跳下马来,搀住了他:“阮将军何必如此?如枫不过是侥幸而已。若阮将军不弃,如枫愿与阮将军结为异姓兄弟。”
“好,好,好!”阮丹成愣了愣,仰头长笑,“白兄,请受兄弟一拜!”
闵天澈的声音有力地响起:“得白如枫,朕幸甚,天下幸甚。传朕旨意,白如枫,授正二品抚远将军。”
白如枫跪了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军齐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呼声震天动地,校场外的林冰吟,亦不禁心旌摇动。闵天澈举起了手中长剑,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薄薄的一层金色,迫人的目光映着森寒的剑气,望之犹如天神。
一人匆匆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低声禀报了什么。闵天澈的目光缓缓地,越过了无数黑色的头顶,投向了林冰吟所在的小山坡。
林冰吟心中不由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闵天澈竟一提马缰,从高台上步了下来。“哗啦”,人群分向了两边,给闵天澈让出了一条路来。闵天澈策马,黑色的马,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校场,落在了她的面前。
林冰吟有些不知所措,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却正撞上他如深潭般黑色的眼眸,倒映出了她娇柔的身影。闵天澈向着她,缓缓地伸出了手。林冰吟一愣,他这是……?闵天澈等了片刻,却不见林冰吟动作,有些不耐,轻轻一带,林冰吟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落入了他的怀中。
“噢,噢,噢!”三军齐吼,震碎了她的心神,让她忘了挣扎,忘了推拒。她只知道,羞赧地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却忘了,这样的一幕,让人看起来有多么的暧昧。闵天澈看着她,一向冷峻的面容亦不禁现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抱着她,只觉得这段路太短太短。他只想,就这样抱着她,走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