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幅度大的猛嚼,差一点就渡进夏初雪唇边的药,就这么顺着他自己吞咽动作,进入自己的喉间,随后又进入他的肚中,哇……苦,好苦……
至于他为何独独对眼前夏初雪格外欣赏与放纵,凤目不自觉迷离起来,眉宇紧皱,瞥一眼长榻上犹自无意识低喃出声的夏初雪,快速饮尽桌上的一大口冷茶后,任由他的红艳薄唇印上了她的……
“嗯……好苦。”因为这颗丹药味道极苦,使得原本无意识低喃的夏初雪,唤苦出声。
紫夜红艳薄唇自接触夏初雪柔软却苍白的唇瓣起,难得敛起招牌式魅惑笑容的他,就察觉有一股蕴含剧烈毒素的真气,反噬着他的奇经八脉与五脏六腑,无论他如何压制,都起不到一个很好的驱散效果。
“夏初雪,你真是非常不乖。”
“痛……你是紫夜?”
再见面,越发美艳的紫夜,一双染满无尽风情的凤目,不放心紧紧追随她,不多时,有些怒气的背过身去,留给虚弱至极的夏初雪一道妖娆背影。
站立于房外那棵百年大树下的俊伟男子,不理会一双满含矛盾情绪的眼眸,直直停驻在眼前院中,被他紧握于掌中的树木枝节,随着他的力道增大,‘啪……’一声被硬生生折断。
呜,呜呜……
轻抬左臂,将纤掌凑近青蓝低垂眼睑,静候一颗泪珠滑落掌心,察觉这颗泪珠的余温,仿似能灼伤她一般,夏初雪赶忙抽回纤掌,轻瞌上眼,不置一言。
“夫人?想要水吗?青蓝马上去倒。”
“不需要。”头痛欲裂的夏初雪,确定昨夜陪伴的妖娆男子离去后,竟有抹松口气之错觉:“青蓝,下一次,别再因为夫君而深深伤害我,可好?”
昨日晕厥后所发生之事,夏初雪并不是全然不知,为此,轻声道出这番话。
听闻夏初雪所说,青蓝凝聚眼眶,随即颗颗滑落腮边的矛盾泪水,越落越凶,夫人知道,什么都知晓?就连她向安北大将军禀告的怀疑也明了?
“夫人,对不住,只是我也……青蓝只能告诉夫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青蓝都不能再离开夫人身旁半步。”死都不能让她离开新夫人身旁。
发生何事?青蓝模样很不对劲,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怕是紫夜会因为她有什么差池:“青蓝,是府中出了何事?我是如何自行回到这承恩园内?”
即使刺客当头,都没有顾及过她这个新夫人分毫安危,又怎么会在翌日清晨时分为她召来青蓝服侍左右?这么做,一点都不像是残心绝情的安北大将军南宫龙傲所为。
“夫人,自昨日伊始,你就昏睡至今。”青蓝点一点头,以手背胡乱拭去腮边的泪水,将夏初雪扶起,以柔软绣枕垫在身后,这才回答:“夫人,你已经昏睡多时,将军他……”
南宫龙傲如何?死了?还是……心中一片空明,看来,南宫龙傲又出新花招了。
“将军有令,若夫人清醒,即刻押往府邸祠堂,不得自行出入,每日晨昏都要带罪清扫祠堂各处,不得有误。”身披铠甲的威严侍卫进屋后抱拳回禀。
夏初雪依旧静静听着,并未出声为自己辩驳与反抗,看来南宫龙傲没有下令杀她,从而起到‘封口’作用,就是在享受‘捕获’、‘折磨’、‘慢慢撕碎’的过程,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称了他的意?
“夫人,请。”望着侍卫长做出‘请’的手势。
夏初雪无奈笑着,拢紧影儿披覆在肩上的披风,触摸到它独特镶金质感,知晓这是昨日安北大将军扔给她的披风,只叹仅过一天,所有的事都变了。
‘自命清高进入安北将军府后,府中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做出这等有辱安北将军府威严之事,要不是将军格外开恩,依照当朝律法,该浸猪笼,随后绑上,拉出去游街示众,看还有谁敢做出这般不要脸之事。“在场众将军府丫环们竟当着夏初雪的面,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她指手画脚、辱骂起来。
“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声怒喝,止住了在场众丫环们的议论纷纷,面色铁青的夏初雪,瞥一眼青蓝,不顾府邸侍卫们阻挠,往南宫龙傲所在前厅疾奔……
威慑四方诸国不敢大举来犯,赢得‘修罗杀神’名号,绝非偶然。
三年前的功成名就,更换来追随一生一世的双腿旧疾。
伴随每一次暗运内力,痛,将会是游走四肢百骸唯一知觉。
冷汗浸染鬓角乌发,轻瞌上眼,掩去萦绕周身的凌厉与冷漠。
“将军,双腿旧疾,好似有了意外转机,至于是何种外力因素促使你双腿堆积的剧毒渐消,在下实难猜透。”一头以蓝色缎带高高束起的银丝,随洁白至几乎能细数掌背青筋的大掌翻视、诊治动作而淡淡垂下几缕。
面容可谓俊美无俦,却被唇畔眼角染上的亦正亦邪笑意占了上风,指甲修剪的极为干净,随着长指的灵活移动,漾出浅浅药香,快速将停留安北大将军膝上的银针取出,不期然见到针上半截处的黑褐色泽,利落手法,一气呵成。
天下第一神医……碧落,淡雅摇摇头,将手中甫整理好的轻便药箱端放身侧,任由狐疑视线在眼前英挺男子身上停驻:“将军,多年未见,真没想到傲气凛然如你,竟会散播新夫人那些不实谣言。”
南宫龙傲剑眉微拢,不愿就碧落所问做出任何解释或回答,耳中听闻有人前来,如此轻盈步履,怕是名女子,难道是她?
不曾多想,快速嵌入翡翠屏风后的碧落,眼里眉梢漾起好戏即将上演时的期待神色。
“南宫龙傲,你欺人太甚,居然散布那种不实谣言,败坏一个女子清誉就那么值得你高兴?”没注意屋内到除了南宫龙傲外,还有另外一人,直指端坐太师椅上的他喝斥起来。
温婉、寂静、坚强、邪肆……无论哪一面,从不及此时怒气冲冲的她来的生气活力。
见到失去往昔冷静的夏初雪,南宫龙傲嘴角的笑意仿似更深了……
“你可以折磨我、羞辱我,但不能践踏我的尊严与诋毁我的清白。”
哈,哈哈……
充斥屋中的浑厚笑声,少了诸多算计与精明,多了几许放松与轻狂。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人敢当面谩骂自己?南宫龙傲竟有些震惊,更欣赏间望着冲到他跟前的夏初雪:“怎么?仅是跟本将分别一晚,就如此思念?”
“南宫龙傲,你……很可恶。”新仇旧恨夹杂一起,气到极致的夏初雪最终所能骂出口的,也只有这么不痛不痒的几个字。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聪明如夫人你,该明白本将如此做的用意,别轻举妄动,不然下场可不是前往将军府祠堂清扫、祭拜这般简单。”怕她泄露太多?亦或是太过聪慧?只怕两者都有,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何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