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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归心似箭

灯火城中一声轻叹!

“你这样叹气,是知道他所用的是什么手段了?”迷离的灯火下,那清脆的声音这样问。

“嗯!”我不禁觉得胸口有些闷“这和绝古末年的那场大瘟疫有关?”我问。

“没错,从那时,浩浩荡荡的乌木船队在船舱中发现老鼠时起,哦,按照那个世界的说法,不只有老鼠,准确的说应该称呼它们为啮齿类......。当时没有任何人想到,只因为起初这几只小家伙,会酿成那样的结果。远征的联军没有想到,发动这场战争的那人也没有想到,而白朔同样也不会意料到,这结果会如此惨烈。”

“是吗?若这事情真的是因他而起,那恐怕这罪过...唉...那又怎是一条性命能承受的呢!”

“那日联军在一片死寂中通过秘竟,也就是圣古时期人类移民是所通过的单行路,回到了天世,而随只而去的并不只有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正是天世这片被神灵眷顾过的繁盛之地,第一次迎来了恶魔。”

“不,恐怕是恶魔也不会有那般恐怖吧!”

“你知道当时的惨状吗?”

“嗯,我在史书中见到过,‘这种诅咒史无例证,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出现,蔓延,席卷狂飙。而人们则开始了大量的死亡,在痛苦之中,身体的变为黑色,痛苦、挣扎。整个世界的秩序被完全打乱,战乱、饥荒、流离失所,最终有归结于无尽的死亡。’而当这场浩劫平息,整个天世以满目疮痍,经过统计,短短七年的时间内,只九州之地的人们就只剩下了一半。”

“一半吗?那也就是说,每两个人就会死去一人,每一户四口之家,就会死去两人。”

“也可以这样理解吧!”我回答。

听见我的声音,她不作声了,就这样凝视这我的眼睛,而这一幕我也许似曾相识,准确的说,是这几篇薄薄纸业中的白朔见过。

当那一刻,在地球上,通往另一世界的海上云雾尽数散去,映照出星光的宁静海面。这秘境每个人的一生只可以通过一次,而这次秘境的开启,则注定会有人就此留下。而留下来的两人,此刻在这海天一色间,相互凝望着。

“又见面了!”

“是啊!真的没想到,我们竟还有机会同处这片天空下。”

“你后悔吗?”

“哪件事?是鼠疫,还是我这次回来?”

“那你更后悔哪件事?”

白朔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便是忍不住的苦笑。“你我还有张凡,当知道回来的方法时,为什么不回来?明知这个世界有苦苦等待我们的家人,整天以泪洗面的父母,又为什么不回来?尽管我没都默契的没有说,但不是因为难以启齿吗?不是因为我们贪心吗?贪图这世界可以修炼,贪图无止境的力量,更贪图悠长的生命;当我们尝到这世界一点甜头时,我们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们了,曾经的平庸,变得多么令人厌恶。”

洛银希同样摇了摇头:“也许吧!我曾经却时也有过这样的庆幸。可在那一天,因为这颗心,我想起些事情来。曾经的窃喜还有那么重要吗?”

“这心中能有什么事情?”白朔问。

“这心本就是为了思念而生,也为了守护而活,她把这心交给了我,想让我这微不足道的思念来伤害你,我...我多么希望你不要难过,可又多希望你会因为我而伤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说这话时白朔竟有些恍惚,似是面前的这人,在某些久远的记忆中出现过,似是她依旧是曾经在教室中认真学习的背影。

“不说这些,你不是有礼物想送给我吗?现在帮我戴上可以吗?”看着白朔张嘴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她甜甜的一笑,只是简单的笑,像是此刻无比的幸福。“对不起,那天,就是在厂房外将匕首刺进你胸口的那天,在你的书包里,见到了你写的日记,不得不说你一句,尽管你在努力把字写的工整,但那字还是很丑。”

听完洛银希在幸福中说完的这话,他也笑了,但他这人从来没有那么洒脱,笑的很苦很瑟。他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那淡紫色的橡皮筋,有些生涩记载了她此时微微潮湿的乌黑长发上。

“你刚才的话算是表白吗?”他问。

“那这皮筋呢!是定情吗?”她反问,一双眼睛凝望着他。

但就在她身前的他,需要抬头仰望的他,此时微测正头,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她依旧是笑的很开心“好啦!不用躲着我,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那日百里湖的水那么美,你有怎还会在意我这鸟笼中的白衣。”

“你在说什么?”白朔问,但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语气中夹杂这那么一丝的不安。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丝毫没有理会白朔的问题,依旧抬手望着他的眼“你曾用九世的生命,换得那一世的不别而离,又在今世对我生了些情谊。有时候我想过,我曾经喜欢过你,你曾经也喜欢过我,尽管这份爱来的那么迟远,但我真的很满足了,真的真的别无所求,而幸运的我还有机会在此时与你道别,完成那很久很久以前的心愿,我不会再执着了,希望今后我也可以安息吧!”

这一刻,她拥入了他的怀中,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不到丝毫的声响“真希望,可以听见它在你这里跳动的声音。

而白朔,双手在犹豫中抚像了她的背脊,那丝制的上衣在这潮湿的海面上格外的滑,手背轻轻拂过,此时的他应该心痛,但他却品味不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说。

“不,仙人的不死心会保佑你不死不灭,而这东西本就是你的,我想将它还给你。”她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那笑容无比喜悦。

公元2040年,夏至,洛银希将那颗心交给了白朔,她再无执念,再不会轮回,而她永远幸福的留在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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