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缉捕沈醉
两人径直来到了二楼的原来武田的办公室门前,个子略高一点的一个日本军人上前敲门,里面传出了佐佐木的声音:“请进!”
两名日本军人推开房门进去,只见佐佐木坐在办公桌后,叼着一只香烟,正是愁眉不展,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烟雾中。
佐佐木看到那个高个日本军人,立刻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前圆君,你到上海来了?”
前圆笑着点头:“是啊,接到你们的消息后,冈村司令马上就把我们派过来,配合你的工作,这位是高桥先生。”
高桥和佐佐木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三人就坐在了办公桌边上的沙发上。
高桥略带痛心的说道:“听说上海特高课的武田君死亡,没想到损失如此之大!日本陆军参谋总部让我和前圆君先驻进上海特高课,而特高课新的负责人,即日起程,几天后就到上海。我先问一下,武田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佐佐木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事现在我也没有搞清楚,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线索。我的建议是你俩初到上海先安顿一下,熟悉一下上海的情况。另外,我也想先处理下武田君的遗体。”
前圆点头站起,一副恭敬地表情:“我们一定会让武田君的灵魂回归故里。并请示冈村司令,让他可以安息在我们的靖国神社!”
佐佐木表情凶狠地站起,说道:“武田君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杀害你的凶手,和幕后的组织。做为迎接新上官的最好礼物!”
滚滚的黄浦江水拍打着长堤,远处的货轮不时发出一两声汽笛的长鸣,码头上无数的贫苦工人在卖着力气,搬运着沉重的货物,来换取可以维持一家人一天生活的微薄收入。
沈醉与施良倚着石台望着黄浦江面,看着眼前这略显凄惨却又已经成为一种模式的景象,看似是在感叹闲聊,其实却是在对之前的合作做着一次交代。
沈醉由衷地说道:“施良,回想起来,你对我们帮助很大。特别这次真正的1941计划,让戴局座如获至宝,蒋委员长也非常高兴,因为这次我们是成功的破坏了敌人的反间计。你们共/产/党人做事,兄弟我佩服。”
施良马上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共/产/党?”
沈醉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干的事还用我说吗?在我面前还要装?”
施良未置可否,半开玩笑的问道:“你不是打算去举报我,或者把我抓回去,到你们戴局长面前请功?”
沈醉也是一笑,从兜里拿出一叠钱递给施良:“你应该得到的奖金。”
施良没有接钱,只是用眼睛看了看钱,然后又笑道:“还真不少,这么说我的名字在你们军统注册啦?不过,你可没发给我军统的证件呀!”
沈醉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瞪着施良:“你要不要吧?”
施良接过钱放入衣兜:“要,当然要,这是我该得的我凭什么不要。”
沈醉又开始讲话:“其实第一次国共合作,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目标是打倒军阀,而后呢,兄弟之间掰了。现在国难当头,我赞成两党之间第二次合作,我……”
施良马上打断了他:“哎,我不听你讲理论,你也别那话来套我。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你就直说吧,找我肯定不是光送钱这事,对吧?”
沈醉笑了:“没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绕弯子。是这样,重庆方面得到密报,大概十天后,将有一位来自德国的特使到达上海。他的到来对我们来说,可是意义重大。”
“德国人,他们在欧洲战场现在是风生水起,跑到上海来干什么?”施良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
“日本、德国和意大利达成了战略同盟,现在他们可是合作伙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个所谓的特使可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从德国带来了二十架最新式的Me262Al飞机,无偿的送给日本空军使用,一旦这批飞机投入到中国战场,我相信无论是对于我们国民党,还是你们共/产/党,都将造成不可估计的巨大损失!”沈醉表情沉重地说道。
施良再次打断了他:“你有完没有,我说过,不用再套我,抗日的事人人有责。需要我做什么,你直说就好了。”
沈醉停了口:“好,共/产/党的事儿以后不提了。我认为你的身份比我有利,你帮我查出,这批飞机到达上海之后,将存放在什么地方,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施良笑着做出一副贪婪的样子问道:“有奖金吗?”沈醉也笑了:“你觉得你跟我面前,装的像吗?”两人对望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又是一天的黄昏,小姜跟往常一样给王婧雯送来食物和报纸后就离去了,王婧雯独自吃完饭,将餐具收拾好,就坐在灯下看着报纸。一条又一条无聊的新闻被她翻了过去,就在王婧雯越发感到索然无味,准备将报纸放下的时候,在报纸底端的一则寻人启事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寻人启事写的很有意思,只是写了一段很短的诗,然后就是下面的联系地址。却根本没写要找什么人。王婧雯十分好奇,细看着那首诗,忽然她从诗中发现了秘密。原来,这首诗是一首藏头诗,诗的每句话中暗含着一个字,连起来正是“女儿婧雯,亲母念怀”八个字。王婧雯想起,小的时候,母亲就经常跟他玩这种猜字游戏,难道真的是母亲从日本人手中逃了出来,用这种方法来跟自己联系?
王婧雯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她仔细地看着下面的地址,就在黄鹤大旅社。王婧雯思母心切,也不去细想,匆匆地穿上外衣,就冲出门去……
夜。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从马路上驶过。后面紧跟着一辆黑色囚车。透过轿车的前风挡玻璃窗,可以看清李士群和二宝子坐在后排座上……
李士群叮嘱道:“黄鹤大旅社在法租界,我们不能搞的动静太大。”
二宝子答应着:“放心。街口,各小巷路口都布置了我们的人。租界有动静,我们马上就会知道。”
李士群不放心地:“住店人是沈醉,你们没弄错吧?”
二宝子使劲地拍着胸脯:“二哥,您放心吧,错不了。”
李士群有些轻蔑地:“错不了?对你们这群笨蛋我放心不了!”
二宝子做着保证:“二哥,这次我亲自在扬子饭店蹲守了两天,绝对是姓沈的,我敢打赌,上次在火车上跟咱们斗的就是他,这次一定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
李士群微微点了点头,想起两次从沈醉的手里死里逃生,心中也充满了恨意……
黄鹤大旅社内的楼梯上,沈醉上楼。一个提着铁皮水壶的女服务员从四层的楼梯向下走着。在三层和四层楼梯的拐弯处,沈醉和提水壶的女服务员擦肩而过。沈醉忽然觉得这个女服务员有点脸生,他放慢脚步思索了一下,又一步步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