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路遇盘查
夜幕下,女黑衣人在沈醉的追赶下,还在疯狂的跑着,后面沈醉和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后面的施良也是紧追不舍。沈醉虽然知道后面有人追赶,但对方却不开枪向他射击,而只是远远追赶,也让他的心里慢慢塌实下来,知道后面的人目标也是那个黑公文包,所以才更加放心的追赶。
女黑衣人毕竟是女人,耐力不如两个男人,渐渐有些跑不动了。远远地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间教会医院。女黑衣人不假思索的跳过栅栏,向教会医院内跑去,沈醉也是飞身越过栏杆,紧紧追赶。施良也随后跟进。
那女黑衣人慌不择路,冲进了停在教会医院花园内的一间独立的房子。沈醉追到门前,这才发现,这房子门上竟然写着“停尸房”的牌子,可回头见后面的施良追近,不得已只能也推门冲了进去。进门以后是一条狭小的走廊,在走廊的两边各有一个停放尸体的房间。因为天色已晚,而这里平时也没人来,所以走廊里并没有灯,使的整个走廊的气氛显得有些阴森与恐怖。
沈醉谨慎地在走廊内走着,竖起耳朵听着两边房间里的动静,然后慢慢地推开了在走廊左侧的这间停尸房的房门。只见一排盖着白布的尸体躺在停尸床上,左侧第二个女人长发从一侧露出,肚子部位很高。
沈醉看着这具尸体,脑子里幻想着,此尸床上躺着的是女黑衣人,皮包放在肚子上双手捂着皮包,惊恐紧张的眼神。而那个形态和现在盖着白床单的形态完全一样。
沈醉无声的冷笑,心想着:“这些都是我玩剩的把戏!拿这个骗我?!”
沈醉慢步接近,把刀高高举起,窗外的月光反射着刀锋的寒光,沈醉猛地把刀向着尸体刺下,白床单下立刻喷射出了鲜血。沈醉另一只手,迅速将床单掀开,下面却是一具大肚子孕妇的尸体。沈醉恼火地将刀拔出,嘴里骂着:“******,真晦气!”
此时的走廊里,施良也已经走近,正好听到了沈醉这声愤恨的漫骂,赶忙停住脚步,侧身躲在暗处,听着沈醉的动静。右侧的停尸房内,女黑衣人用脚猛地把窗户踹开“咣当”一声巨响,顺势飞跑至墙角尸床躺下,拉上白布单……
施良听到这动静,迅速向后退让,躲到了进入走廊的那扇大门的后面。而沈醉则是飞身从左侧房间内冲出,穿过走廊,直接冲进右侧的房间,然后奔向大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女黑衣人躺在床上仍然不动。
施良快速走进,低声说道:“快起来,跟我走!”黑衣女人还是没有动,毕竟他无法判断施良到底是敌是友。
施良无奈,冲到黑衣女人藏身的那张床前,用枪指着她命令道:“起来,跟我走!”黑衣女人这才确定自己已经暴露,只能无奈地起身,跟着施良快速从大门走出,离开停尸房……
两人离开没多久,沈醉再从窗户跳回停尸房,四面环视后走向女黑衣人躺过的尸床。沈醉用左手食指沾一下床上的血迹,又与姆指搓了搓,明白了一切,愤怒地骂了起来:“******又上当了。”
沈醉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而且他已经抢到了武田的公文包,所以也不敢太多逗留,虽然心里懊悔没有弄清楚那女人的身份,但还是快速地转身离去……
离教会医院不远的一条黑暗的小弄堂中,施良将枪收了起来,然后伸手搀扶着女黑衣人,嘴里唠叨着:“现在信我不是害你了?”
那女黑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了,谢谢你了。”施良赶忙说道:“你有伤还在流血,不能走。”女黑衣人却不肯停住脚步:“我要是不呢?”施良一听又火了:“少废话,你不想死吧?”女黑衣人回答道:“我干吗要想死?”施良提醒道:“现在全上海的日本特工和警察都在搜捕你。你就这样走出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女黑衣人听到这里,不由一愣,心里有点接受施良的说法了。施良脱下自己外衣,给女黑衣人披上,然后说道:“把伤口挡着点,先离开这儿。”女黑衣人平静下来,跟着施良向前走去……
四海路虎爷的赌场内,照样是生意兴隆。虎爷一边游走在赌客中观察,一边关注着密室的动向。一个小伙计提着食盒走来,虎爷迎上起,直接从他手里将盒子接过来,看看四下没人注意,这才提着食盒走进密室。
周健、冯渝生和尚明三个人已经回来,正躺在床上休息,听见动静马上翻身坐起,看到进来的是虎爷才放松了警惕。虎爷把食盒放在桌上,招呼着几人:“大家辛苦了,赶紧吃饭吧。”
几人围拢在桌子前,周健拿匙要喝面前的一碗汤,汤碗被虎爷端起抢走,放在了尚明面前,然后虎爷奚落道:“周健,这是我刚吩咐人从酒楼买回来的母鸡大枣汤,这是给尚副站长喝了补血的。你壮小伙子喝什么劲儿?”
周健憨厚一笑,挠了挠头,不再说话。尚明赶忙说道:“我没那么大肚子,你们也都喝点吧。”几人又推让了一番,尚明这才拿起汤勺喝了起来。
冯渝生一边划拉着米饭,一边不放心的问道:“尚哥,你说要是其他的兄弟或者站长如实向上面汇报,这武田到底是算你打死的,还是那个小妞打死的?”
尚明想了想,然后说道:“这很重要吗?不管现场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坚决地执行了站长的命令,武田也肯定死了,所以这次局座一定会好好奖励我们的。”
周健感慨的说道:“嗨,****的小日本占了我老家,我爹我娘从湖北逃到了云南,真发了奖金我得给我爹寄过去。”
尚明有些欣慰地说道:“行,你小子真是进步了,真的不去赌了?”
周健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是原来,我家是有钱人,一打仗生意也做不成了。我不管爹娘谁管?”
几人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现在这个特定的战火纷飞的年代,使整个中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也不会成为所有人谈之色变的特工。
他们几个年纪都不大,可是做特工都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走南闯北,经历了很多事情,平时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去吵闹,甚至在做特工以前,身上也都有很多的陋习,但随着环境的改变,人也都渐渐成熟起来,甚至于也圆滑了起来。这种真情流露的话,平时是很难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
“你还有爹娘可以孝顺呢,我的爹娘,早就死了,现在我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要是哪天真的为党国捐躯了,我的抚恤金,你们就帮我领了吧,算是咱们兄弟一场。”尚明有些伤感的说着。
也许是沉默的气氛让周健感到有几分不舒服,于是他赶忙岔开话题:“从咱们行动结束到现在,这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站长怎么还不回来,可别出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