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又见白龟
丁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依稀见,一片广袤草地,有群的羊儿在吃草。远处有几匹马儿在轻轻的跑。
近处有一泓清水。一群游泳的鱼儿在水草见穿梭。
这清水逐渐荡漾了开来,浸满了整个草原。羊儿,马儿都变成了小鱼,在碧绿的水中游玩。
远处一点白光,逐渐靠近。一只白龟,摇头摆尾,分水踏浪而来。
看着这只白龟,丁阳一阵子好笑。白龟的巨大的脑袋在不住的左右摇摆。细小的鼻孔里不断的突出水泡。白龟的龟甲。越发的清晰展现在丁阳的眼前。坚硬的龟甲在水中的寒意,传到丁阳的面颊。白龟的爪子所激起的水中暗波不断的冲击着丁阳的嘴唇。
突然白龟的鼻孔里吐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泡。隐隐有个白龟的幻影,但是与白龟不同,这个幻影的背甲是一片片的龙鳞。身体微微泛出金色的光芒。这只龙龟的头部不断上下浮动。下颌的肉囊随之开合不已。
这个包裹着龙龟的巨大水泡朝着丁阳慢慢的漂浮过来。一种巨大而不可推拒的压力在丁阳眼前开始渗入到脑海里,啪,水泡在丁阳的脑子里炸裂了开来。炸裂的力量把丁阳带入了一种眩晕的状态。一切变得模糊,变得杂乱无章,在飞速的转动。
刹那间,龙龟、白龟、石片、破书等等一系列所经历的奇妙事件都在丁阳的脑子蹦现了出来。不断的组合排列。丁阳觉得自己好像淹没在水中,没有呼吸却不觉得憋气,眩晕却又知觉。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一点白光自悠远处恍惚出现,渐来渐大,丁阳融化在这片白光之中。丁阳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东西就在那里浮现,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但是好像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丁阳在努力的抓着,手指尖已经触及到了那个东西的表皮,这个时候。突然一阵巨大的声音传来。
“该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丁阳老娘的吆喝声把丁阳拉了回来,啥时,龙龟、白龟、石片、破书等等都消失不见了。丁阳努力的想要记起什么了,但是随着意识的渐渐清晰,什么也记忆不起来了。丁阳只能记得做过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却如黑夜一样随着晨光消失不见了。
丁阳的脑袋生疼,偏偏又是难以名状。丁阳觉得心脏在咚咚有力的跳着,浑身无力。但是农村的小孩子一般不把得病当回事。稍微停了一会,丁阳咬着牙起了床,穿上衣服。老娘早已经把玉米粥熬好了。丁阳稀里糊涂的喝了半碗,吃了半条咸菜。实在感觉吃不下了,丁阳扔下半碗粥,懵懂转向的拿起书包就上学去了。丁阳的老娘觉得丁阳有些异样但是没有觉得丁阳是生病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丁阳在上学的途中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令自己呼吸困难。道路上好像充满了泥泞,每次迈腿都被粘性极大的淤泥陷住而迈腿不得。丁阳艰难的走了一半的路途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无意识的扶住身边的一颗大树,停下来歇息。在丁阳稍稍一低头的时候,心间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从身体内部朝着丁阳的咽喉急速冲撞过来,丁阳不禁一张嘴,早晨喝的那碗粥“哇”的一声吐了一地。这股刚停又是一股呕吐感笼罩了丁阳的全身。经过几次疯狂的呕吐之后,丁阳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但是也觉得身体已经松软了,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来,眼皮发沉。黑光一现,丁阳就是失去了意识,晕倒了路边。
等丁阳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家里的炕头上,本村的大夫-----丁大爷-----丁阳一般这么称呼,正坐在炕前的凳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给丁阳开着药方。
“这是一般的着凉感冒,没有什么大不了。待会打一针,然后再吃点药就没事了。”
丁阳听到要打针,心里就一哆嗦。小子淘气天不怕地不怕,就把白大褂把针打。丁阳在肚子把丁大爷骂了遍。
丁大爷套出针管,然后用镊子“啪”的一声打碎了一支针剂,用枕头伸入针剂的小瓶子里,满满将药水吸到注射器的针管里。
丁大爷把针管放到了一边,在一个小铝饭盒里捏出了一个酒精棉球。丁阳的老妈把丁阳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一下拔掉丁阳的裤子,露出小屁股。丁大爷拿着棉球凑到丁阳的屁股前,看见丁阳异常紧张的样子,丁大爷笑了起来,安慰这说:“没事,不疼,你不绷紧就不疼。”
酒精棉球在丁阳的屁股上擦过,一阵清凉传了过来,这个感觉还是挺舒服了。但是这个舒适的感觉还没有消失,丁阳觉得自己屁股被什么东西“噔”的狠狠戳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蔓延过来,丁阳感到半个屁股和那条腿都在抽搐。而后又是一阵清凉从屁股上传来,但是没有能掩盖住高才那股剧痛。丁阳觉得屁股火烧火燎的一样,忍不住大声的骂了出来。丁阳老娘狠狠在丁阳的另一个屁股上煽了一巴掌,“这混蛋崽子!大叔,您别往心里去啊!”
丁大爷没有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丁阳恨的牙根疼,但是终究没敢再骂。老娘的巴掌好像比打针更疼。
丁大爷留下一些药就会诊所了。
打了针,吃了药。丁阳觉得自己感觉好多了,不禁昏昏的睡去了。
一直到傍晚丁阳的烧退了,可是就是在昏昏的睡觉。丁阳的父母不知道,丁阳先在自己感觉好像被无尽浑浊的雾气包围,分不清方向,找不到家。
丁阳的父母只以为丁阳是累了在昏睡,也没有往深了想。
但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丁阳还在昏睡,丁阳的父母有些着慌了。连忙把丁大爷请了过来,丁大爷听说丁阳这个状况也是吓了一跳,背着要箱子连忙来到丁阳的家里。丁大爷手忙脚乱的检查了一番,最后看了看丁阳的眼皮,摸摸耳朵。粗粗的出了一口气,“孩子没事。不过我看不了了。”
丁阳的父母迷惑的看着丁大爷。
丁大爷疲惫的坐在凳子上,喝了口水,继续说:“孩子没有什么病了。不过就现在的样子看,好像是异症。”
异症,这是流传于民间的一种特殊病症。人的机体没有任何的疾病,但是人却表现为意识错乱。现在应该属于心理疾病或者是脑功能失调。但是那个时候医生没有办法解决的意识错乱现象都解释为异症。
“你们去打听下哪里有好的异症先生,请来看看。”丁大爷说罢,就拿了要箱子离开了。虽说是异症,丁大爷也感到失了面子,没好意思再做逗留。
说实话,解放前这里有些名气的异症先生还是蛮多了。但是特殊时期刚过不久,附近还真没有听说过那里出现异症先生。
丁阳的老娘有些慌了,对丁阳的老爸说:“这能到那里去找啊!”声音里有了抽泣的味道。
“别急,我想想,好像我知道有个这样的人。”
丁阳老爸所说的这个人是在丁村南三十里远圈子村里的一个老头。这个老头人们都管他叫杨爷。这位老先生是盲人,会算命,丁阳小时候杨爷给丁阳还算过命。老爷子会算命,但是不知道会不会瞧异症。丁阳的老爸不管这些了,第二天天没有亮就骑车去了圈子村。当到达圈子村的时候,也就是早饭时候,丁阳的老爸在街边的摊子上垫吧了几口,然后估计杨爷已经吃完早饭了,买了二斤点心就去了杨爷家。
正巧杨爷在家没有外出,丁阳的老爸一说丁阳的事。杨爷直摇头,杨爷也是毫无办法,老爷子只会算命,对异症无能为力。丁阳的老爸不禁着急了,杨爷感到丁阳的老爸着急的意思,不急不慢的说:“我有个师弟,在马头村,他比较擅长对治异症。就是路有些远。”
丁阳的老爸一听杨爷还有师弟,顿时高兴了起来,询问了详细地址和姓名,再三感谢了杨爷。从杨爷家出来,天就快到中午了。丁阳的老爸决定还是先回家,跟家里说一声再去马头村,省的家里着急。另一说马头村离这里有六十多里的路,来回要一天,还是先做些准备才好。
等丁阳的老爸回到家里已经到了下午。跟家里的说道就不细表了。
第二天,丁阳的老爸赶着跟队里借的马车就去了马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