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宅是在晚上收到的信。但是一直到第三天张宅才想起来有这封信。
“张宅大人。这封信是谁寄来的?院长是谁?”祈夜看着火漆上流转的异常庞大的魔法气息而咂舌。
“还能是谁?当然是中央学院的院长了。”张宅从祈夜手里将信抽走。
这封信在祈夜眼里和在张宅眼里还是有些不同的。
祈夜眼里的这封信,和一大团精纯的魔力没有任何区别。
而在张宅眼里,这封信被从火漆上伸出的无数魔力丝线所包裹,只要不是被这个制作者所设定的收信人打开,这个庞大的魔力会在一瞬间爆炸,两米以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幸免。
“除了那个老家伙。还有谁能将如此庞大的魔力做成这种密码锁的状态。”张宅说着将信封随意的撕开。
一张流转着琉璃色的羊皮纸从中露出来。
“院长到底在想什么?用这种方式送信,保密还用这么珍贵的纸来当信纸。炫富吗?那个死老头。”张宅看着这个信纸十分不爽的说。
这也不能怪张宅这么想。
这个信纸是用千年以上的树精的第一个岔枝打浆制作,加入各种珍贵的草木打浆成型。
成型以后再用至少是彩色巨龙以上的龙血浸泡数十年,之后还要至少史诗阶的附魔师给这张纸进行附魔,这样才算是将这种信纸基本做完了。
随着制作者的本身能力不同,还会对这种纸进行别的加工。
制造这一张纸至少要用百年,而且花费的资金和人力物力都不是一般的天文数字。
而且有的材料都不是你有钱就能弄到的。
这种纸被称为‘马福利差’意为至尊。又被称为‘愚者书页’,因为在世人看来,制作这种纸的人不是傻瓜就是圣贤。
“这种纸好像很珍贵啊。这个魔力含量太惊人了。没有什么纸可以承受这种魔力的。这是什么魔兽的皮吗?”祈夜看着张宅手中的信纸问,这张信纸给祈夜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但是这种强大魔力的诱惑又让祈夜不忍离开。
“这可不是兽皮,这就是一张纸而已。”张宅只是笑了一下,就将这个信纸展开,查看上面写了什么。
其实‘愚者书页’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不识货的人无法发现这张书页的价值。
因为这种纸的样子和材质很像兽皮,而且能承受这种魔力的兽皮很多,也有一些能承受住这种魔力的魔兽的皮毛很容易获得。
很少有人能识别出愚者书页的原因也在这里。
“奇怪……”祈夜低语了一句之后就没有在管张宅,而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哼。抠门的老头子竟然会用这种纸给我写信,还说这么多废话。”张宅冷笑一下,粗略的将上半页写的那些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之类的废话全部略过。
但是随着信纸内容的阅读,张宅脸上的厌烦变成了惊讶,之后又变成了一种……嗯……很不好描述的表情,大概就是很蛋疼的那种表情吧,惊讶、想笑、生气但是又没有任何理由的这几种感觉混在一起之后的表情。
信纸也在张宅的手中滑下。如此贵重的纸落在地上。但是张宅还是那副蛋疼的表情。不知他在信上看到了什么。
“嗯?张宅大人?你怎么了?”祈夜抱着一大堆书籍从二楼下来,往门外走去的时候,看见张宅还是保持着读信的那个状态。
“没什么。”张宅蹲下去,将纸拿在手里。但是一手遮着脸,就直接蹲在那里了。
张宅的声音带着笑意和悲伤的气息,根本无法分析张宅现在的心情。
“张宅大人。怎么了?”祈夜已经从院子里回来了。
她刚才出去是将长时间没有人翻看的书籍搬出去晒晒太阳,以避免书籍受潮,长霉菌。
“……”张宅没有回话。
“……”祈夜没有再问。
‘轰!’
“咳咳,咳。祈夜。你,咳。你是想杀了我吗?”张宅努力将身体里浮动的血气压下去,万幸的是被撞断的房门和墙壁没有木头刺进身体里。
“我以为您陷入幻术中了。所以想帮您一下。”祈夜还是那副标准站姿,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张宅。
“我没中幻术。咳咳。”张宅费劲的将自己从这堆被撞断的木头里拔出来:“只是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一下没缓过来。咳咳。”张宅费劲的咳了两声。
“信里说什么了?”祈夜现在对那封奇怪的信十分好奇:“竟然能让您呈现出这种状态。该不会是地下的那帮家伙和地上的那群家伙起了纷争吧?”
“那还不能让我这么惊讶。”张宅直了直刚才撞在家具上的腰,对祈夜摆了摆手说:“祈夜我问你。一个在天灾榜上十五名以内的人,被邀请去担任这个位面最权威的学院当导师。你觉得作出这个决定的人脑中里在想着什么?”
“嗯。”祈夜竟然真的沉思了一下,说:“很明显。如果那个作出决定的人不是有所所图的话,就是脑子撞在门上了吧。”
祈夜说完,拿起旁边的掸子,开始打扫起窗边的灰尘。
“可是这个人是最不可能脑袋撞在门上的人。就算是撞在门上,出问题的也一定是门,而不是他的脑袋。”张宅扶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盯着祈夜说:“而且他对我也毫无所图,因为我和他的身价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到底怎么了?张宅大人?”祈夜回过头,盯着张宅的眼睛问:“听您的意思,这个事情发生在您的身上了?”祈夜这是半开玩笑的回答。
“中央学院的聘请书。用愚者书页所写。而且这个聘请还是强制性的。”张宅将手里的那张信纸放在茶桌上。
茶桌上的水渍,将这张纸顶了起来,好像那不是小水珠而是一个个玻璃珠一样。
“有可能发生吗?在您的身上?”祈夜面无表情的问,手中的掸子也没停下,只是换成打扫花瓶的灰尘。
“按照这一套的流程,这个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张宅倚在椅子背上,好像在反复衡量确认着什么:“我以前在中央学院进修的时候,了解过。”
“那您的决定呢?”祈夜问。好像只是为了和张宅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一样,没有任何求知的意思。
“这是强制性的。你认为呢?”张宅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