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军官,很满意的点点头,特别关注了那些主动响应的新兵。
等人群安静下来,军官与副官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就有士兵走过来,从每一个小队内叫出两个人,都是响应号召最积极的人。
石头也被人叫了出去,到前面与讲话的军官见面。
军官与每一个被挑选出来的人握手,拍着肩膀鼓励他们好好干会有前途的,然后宣布这些人新兵营的士官,作为一支十人小队的队长,并提前发放了武器。
拿到武器的石头十分兴奋,不停的摸摸索索,就像在摸索爱人洁白的肌肤,那份爱惜人人都看得出来。归队时,每一个被选中的人都像只高傲的公鸡,走起路来一个个仰着头,就像考试得了一百分。
看到石头被任命为士官,同行的人都十分羡慕,眼巴巴的看着石头手里的枪吞口水,难掩眼神中的羡慕。
刘槐对此很淡定,既然要他们当炮灰与虫群厮杀,肯定不会让他们空手作战,发放枪支是早早晚晚的事情,给士官提前发放枪支,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做作,说白了就是收买人心。
到这里的新兵每车二十个人,自动分组成两个十人小队,刘槐成了石头手下的一个小兵,同车的人都是熟人,按照各自的关系自由分组。
同车另一个十人小队长叫阿诺,是聚集地矿区的一个小工头,四十出头的年纪是个好勇斗狠的主,选队员的时候都是他先选,剩下的才交给石头。阿诺没有选刘槐,是知道刘槐与石头关系铁,也看不起刘槐逃兵的出身。
前任留下来的臭名声,给刘槐带来的麻烦不少,方便也是有的。
跟着石头的大多是年轻人,除了刘槐之外,还有两个石头的铁哥们小熊温学承和猴子王永林,与刘槐样貌差不多的华夏人,其余五个人是阿诺选剩下的,都是矿上比较不起眼的工人,一个个老实巴交的。
与阿诺的小队比,石头这队人的战斗力惨不忍睹。
石头一点都不发愁,拍着胸部保证道:“大家都知道我石头的为人,跟着我混,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以后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我有石头一点好处,就不会缺少了大家的。”
“以后就跟着石头哥了。”温学承第一个响应,王永林第二个响应,五个老实人一起跟着附和。
刘槐也是真心道贺,石头转圈还礼,与每一个人都客套了几句。
简单的编组后,有后勤官带着新兵吃了顿大餐,然后分配兵营安排住宿,将所有新兵安顿下来。
从这一天起,刘槐算是又当兵了。
之后七天时间里,刘槐跟着新兵在前线基地接受训练,学习基础的作战常识、练习射击、投弹和近战搏杀等等,都是炮灰的必修技能。
前任刘槐在军校时学习过这些内容,根据记忆显示成绩还相当的不错,现任刘槐继承了前任的记忆,跟着完成训练并不费力。
在三百多新兵中,刘槐过得最为轻松,偶尔放水还不会引起教官的注意。
石头过的就凄惨多了,虽然他每天下矿井干活,但都是操作机械作业,劳神劳力是肯定的,却又不是完完全全的体力活,高强度的军事训练就算是老矿工也受不了,再说除了体能训练之外,石头还要学习管理小队,多亏刘槐偷偷提点才没有出乱子。
七天下来,小队里的人都知道谁才是正牌队长,对刘槐也都客气了许多,就连另一队的阿诺都客客气气的过来请教。
刘槐也不藏私,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阿诺几次拍着刘槐的肩膀说:“兄弟,漂亮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有事用得着哥哥的直说。”
“队长客气了。”
刘槐表现的不居功自傲,对待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这给他赢得了不错的名声,日子过得就更加舒坦了,如果不用去打仗,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石头怕刘槐被阿诺挖走,把刘槐拽到每人的地方,将领来的队长津贴分了一半给刘槐,委婉的希望刘槐不要跳槽。
谁说石头二,这孩子还是挺聪明的。
刘槐将钱收下,不是贪图钱财,只是让石头放心。
“牛哥,兄弟可就指望你了,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啊!要是你不帮我,我可真要抓瞎了。”
石头人实在,说话更实在。
“没问题!我们兄弟,不帮谁,我也不会不帮你。”
刘槐点点头应了下来。
新兵训练的第八天,公司派来了七名军官接收了新兵指挥权,同时带来了一批装备和由一百名老兵组成的精锐连。
当天军官们简单的视察了一下新兵营,将三百名新兵简单的编组成三个百人连,分别由三名雇佣军军官担任连长,刘槐被编组到三连,连长的名字叫螭虎,名字听上去更像似外号而不是名字。
站在前面的螭虎军服肩头有一个火焰状的独特标志,后来刘槐才知道那不是军衔或者是军队标志,而是雇佣军公司的标记,螭虎是一个名为“斗火”的雇佣军公司的成员。
七名军官分别属于三个不同的雇佣军公司。营长阿尔文、副营长林恩、一连长纪野康平属于一个名为“同济会”的雇佣军公司。通信官宰敏萍、二连长芬妮属于一个名为“群龙族”的雇佣军公司。四连长血狼和螭虎是一个雇佣军公司的。
看军官组成结构,就知道刘槐所在的新编营是超级杂牌军,军官们对手下的兵也没啥信心,把精力都放在唯一有战斗力的一连身上。
部队交接第五天晚上,三连的士兵才正是见到他们的连长螭虎。
三连的营地是一间大型仓库改建的,进门是一个能坐下一百多人的集体餐厅,两边是三层宿舍,一道道挨在一起的铁门,怎么看都像似监狱不像兵营。
一天训练结束,新兵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干什么的都有,一走进来就听到“嗡嗡”的喧哗声,比周末的农贸市场还要喧哗热闹。
刘槐跟石头、温学承和王永林坐在一桌上打牌,石头脸上贴了十几张纸条,蹙着眉头看着一手烂牌。
“快点出牌。”王永林小人得志般的奸笑,让像个简易版圣诞老人的石头更加恼火,不断挠着头发,挠成了一头乱糟糟的鸡窝。
刘槐看着石头的烦恼,忍不住笑道:“又不是赌房子赌地的,用得着想这么长时间吗?赶紧出牌。”
石头咬着牙挤出一句话话。
“要不起!”
“没有你这样的,要不起还想这么长时间。”王永林竖起一根中指,强烈鄙视石头,完全不把他当个官。
才管了十个人的士官,也实在算不上一个官。
牌局刚要继续,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喊:“全力肃静!全体起立!”
刘槐放下牌站起来,站得笔管条直。前任刘槐留下的记忆,在身体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听从命令早已成了刻印在灵魂深处的印记永不磨灭。站起来之后,刘槐才发觉不对劲,石头三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餐厅内还是乱哄哄的一片,根本没有人响应刚才的喊声。
“你干啥呢?”
王永林打出一张牌疑惑的看着刘槐,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喊声。
这时喊声再次响起:“全力肃静!全体起立!”声音比之前高了几个分贝,这一次餐厅内所有人都听到了。
顺声音看向军营大门处,刘槐看到黑着脸的传说中的连长大人,刚才喊话的人是阿诺。
“全力肃静!全体起立!”
阿诺喊完第三次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大门处的人,人们安静下来,纷纷放下手中的玩意儿站起来,站得懒懒散散没有一点精气神。
螭虎额头上浮起一根青筋,有种掏出枪把所有人干掉的冲动,就连看阿诺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善。等众人安静下来,螭虎深吸了几口气,压住心头的怒火,在心中告诉自己:“别生气,这些人就是一群炮灰,一群垃圾,不值得生气的。”
“不值得生气的。”
螭虎迈步走进餐厅,军靴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临时军营内的回音,让每一下脚步声都具有了极强的穿透力。
走进军营,看到桌子上放的酒杯、纸牌、游戏机和各类杂志,螭虎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点燃。心中的愤怒,不自觉的嘟囔了出来:“我难道要带着这些废物上战场?”
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军营内,却能让每一个人都听见。
螭虎说话很不客气很不给面子,引得群情激奋,大厅的气氛也紧张到了极点。有道是当着矬子别说矮话,就算是在垃圾的军队,也不会喜欢被称作垃圾,况且在军营内训练了十来天时间,新兵们很有自信,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一支军队。
自信的感觉很好,更不愿意被人说成垃圾。
面对一百双愤怒的眼睛,螭虎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就算再不愿意带领着些杂牌军,他都必须跟这些人一起战斗很长一段时间,糟糕的官兵关系,很可能带来从背后射来的子弹,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战场上。
心中懊悔万分,螭虎却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想办法挽救,最快的办法是将这些新兵都吓唬住,让他们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螭虎走到一张桌子前,桌旁的士兵纷纷退到一边,让出了一片不小的空间。螭虎将帽子摘下来放在桌面上,又松开领口的风纪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与在场的人们怒目而视,指着桌面上的成人杂志训斥道:“看看你们都在做些什么?这是军人应该做的事情吗?我说你们是垃圾都算客气了,你们这些人连垃圾都不如,就你们这样的水平,拉到战场上去,就是给别人送菜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