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有了刘槐的险象环生,造成了两人失之交臂。
命令炮组停止射击,芬妮拿出战术电脑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资料,正要命令侦查班前进侦查,忽然听到队伍边缘响起激烈的枪声,正待询问,便有人在通信器内大喊:“是虫群!”
二连进入地下溶洞后一直保持高度警备状态,刚才的炮击让新兵们紧张到了极点,他们就像一群受了惊吓的羔羊挤在一起,稍有风吹草动就炸了窝,从一连抽调来的十名老兵大声叫骂声,新兵才没有像三连新兵一样四散奔逃,老兵们用枪逼着手下的新兵们端起手中的武器反击,如果没有从一连抽调来的十名老兵,芬妮也将面临部下全部崩溃的局面,沦落到只身逃亡的境地。
一边指挥战斗,一边向后方通报战况。
此时,刘槐正在昏厥中,忆往昔峥嵘岁月。
想当年忆往昔,咱小刘哥也是小城里有了名的人物,十岁便拿木棍看着邻家的大哥们单挑,十一岁木棍换成钢筋有幸第一次抢小朋友卡通贴纸,十二岁用学校扫雪准备铁锹跟高年级死拼,十三岁改用街边游戏厅内的折凳跟人抢机子、十四岁时发现了街头斗殴神器板砖,随后纵横小城十年留下板砖刘的一世英名,平时有团伙群殴站在那边都算是一号人物。
二十岁那年,人人看不好的小流氓刘槐,竟然考上了一所本地三本大学。入取通知书邮寄来那天,刘家上下鸡飞狗跳,刘槐的父母做梦也想不到,整天在外面混的儿子能够考上大学,简直就是……耸人听闻。难道太阳要出西面升起来了?刘老爹晚上饭都没吃,蹲在楼栋门口低声碎碎念嘟囔了半宿,邻居都以为刘老爹被刘槐气疯了,纷纷哀叹刘家祖坟没埋在好地方,等知道刘槐考上了大学,整个小区都疯了,人人奔走相告,就像某国的飞机又撞上了某座世贸大厦。
入取通知书邮寄来第一天刘家乱了,晚上刘家住的小区乱,第二天刘槐所在的三流高中也乱了。除了刘槐的班主任,全校师生都以为见了鬼,是不是大学方面搞错了名字,多少苦读十几年才考上大学的学子们听到消息后无不痛心疾首,不是痛恨刘槐,而是痛恨没有分到一个好考场,像刘槐那样混都能靠进大学,肯定是考试那天抄到了别人的卷子。
监考不严的考场,就是学子们心中的圣殿啊!
刘槐不解释,难道说他本来就喜欢学习?说他是一个好孩子,他自己都不信,不过看着人们一脸惊愕惊诧惊悚,那个感觉真是爽啊!看着四周一片鸡飞狗跳,就觉得闷骚也是一种成就。
第三天一个黑色传闻在小城传播开来。
传说,有一群开着黑色轿车穿着黑色西服戴墨镜面相凶恶的男人,找到了录取刘槐的大学校长,与正直的校长及其家人促膝长谈一天一夜,刘槐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录取名单中。
根据知情人士说:“太吓人了!全是血啊!”
也不知道他要证明什么,反正刘槐考上大学的事情,成了一时无二的惊悚传说。
人们提到这事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不知道!全是血啊!”都用的是惊叹号!
上大学的小刘哥成了那一年小城的风云人物,风风光光的进了大学,在大学门口一站那个威风凛凛,如果能照张照片留念,绝对是:“贴在门上辟邪,贴在床上避孕!”闻讯而来的正直的校长大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腮帮子,感觉一阵牙齿酸痛,又有点胃痛,产生出真的好像是被人迫害过才录取了刘槐的错觉。
校长心中哀叹:“坑爹!”
几年之后传说中的小刘哥真的成了传说,阴差阳错的成了窝在家里的宅男一族。
传说还是那个传说,人物不断的变化着!
刘槐摆了一个风骚的造型站立当场,下身穿着一条二十块的地摊运动短裤,上身穿着一件二十五块的地摊半袖体恤,手中拿着一物红颜如朝阳,形状方正规整,手感略有粗糙,一脸傲气的看着身前一身军装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很荣幸!”
军人一身笔挺整齐的深蓝色军装,肩头扛着三片金色叶片的肩章,武装带上镶着金扣子,腰间是一把金色的手枪和一柄装饰华丽的军刀,站在那里自然有着一股气势,如一座巍峨不动的山峰,浑身上下就像被写上了两个字:精英。
刘槐一手抛着板砖,一手指着军人质问道:“你混那的?”
军人不温不火,微笑着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刘槐啐了口,道:“妈了个巴子的!我认识你个鸟,少在小爷我面前装文化人。”
“我就是你啊?你仔细看清楚。”
“……”
刘槐定睛看去,揉了揉眼睛再看,表情复杂了许多,就如同早晨刚开业的花店内,鲜花种类繁多,却都是蔫头耷拉脑袋,没一个色正的,脸色都难看出花了。
“你大爷!”刘槐由衷的骂了句。
眼前的军人不就是他自己?
两个刘槐相视而立,一个是流里流气的小流氓,一个是气质端正的年轻军官,就仿佛隔着一片镜子,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同一个人。
刘槐挠了下眼角,指着军人的手指没有放下,毫不犹豫的抡起板砖,恶狠狠的碰了过去。
军人侧身闪过,刘槐冲上前又是一拳,心中已有定论,定要打得对方万多桃花开,好好给他整整容。
“你不该如此气愤才对?”军人连续躲闪,显然也有些意外。
“妈了个巴子的!去死!”
刘槐那里肯与他废话,此时也不想猜测眼前人是谁,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眼前人的脸碰出一个春花烂漫,碰的他妈妈都不敢认他为止。
军人身手不错,连续躲开刘槐的攻击,并不反击而是劝解道:“大家都是文明人,两个人偶遇,如果长相一般不二的话,是不是应该猜猜,对方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怎么能像狼崽子一般,见了面想不通就冲过来撕咬呢?”
“你大爷!”刘槐那里肯听,又是一阵拳脚板砖。
军人连续退了一段距离,忽然踢出一腿,将逼近的刘槐踢开,拔出腰间的手枪一枪打碎了刘槐手中的板砖,大声说道:“我就是你,与其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渡过眼前的难关,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如果你不听我把话讲完,我们都得死。”
“去你大爷的!”
刘槐啐了口,面前黑洞洞的枪口没动,巨大的危机感压在心头,让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军人伸直了持枪手的食指,将枪口朝向一边表示没有敌意,另一只手张开五指示意刘槐冷静一点,继续说道:“你现在的身体,之前是属于我的,所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刘槐眉头蹙起,寻思着找块板砖,把眼前的人彻底拍死。
前任刘槐苦笑了下,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占据我的身体的,但是你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拍死我,你也没有好处。”
“你不想把身体抢回去?”刘槐向前走了一步,拳头顶在掌心上,摆出随时准备打人的架势。
发生的一切虽然诡异,刘槐却不怀疑这一切是真的,他既然能够穿越到这个世界,前任也可以换一种形式存活下来,身体只有一个,刘槐自然不会让出来。
“别冲动,我不会跟你抢夺身体控制权的。”前任退后了一步,不给刘槐留下偷袭的机会。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刘槐又啐了口,在心里骂街。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人。”
前任也很困惑,他在战场上被人陷害,本以为必死无疑,等醒来的时候身体却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他只能像幽灵般在自己的身体边徘徊,看着刘槐经历的一切,聆听刘槐心中的苦恼,什么都做不到,直到刘槐第一次登陆门徒,他才恢复了一点自主能力。
刘槐一直表现的像一个懦弱的宅男,前任也是如此认为的,没想到在刘槐的内心深处,寄宿着一颗小流氓的高傲自信无所畏惧的灵魂,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吹去蒙尘,刀锋冷寒直冲天际,斩一切仙魔神佛,开一片混沌天地。
“过奖了!”
刘槐拱手道谢,就在刚才,他也听到了前任的想法,两人之间的交流一下子变得直白起来,在精神层面的交流中,想要拐弯抹角的讲话,根本就不可能。
前任苦笑了下,原本是他单方面的窃听刘槐的想法,此时唯一的优势也不再了,收起枪,将一些刘槐没有接触到的秘密讲述了一遍,他出身,来凯丽行星的目的,为何被军方上层迫害,还有最危险的敌人是谁等等。
“妈了个巴子的!你可坑底老子了。”
刘槐听了勃然大怒,又要上前挥拳再打,此时不管有没有效果,一顿拳脚板砖过去,出了心头的恶气再说。
前任又拔出了手枪,只觉得秀才遇到了流氓,比遇到兵都麻烦,只能用武力来争取讲道理的时间,刘槐啐了口骂道:“有本事你把枪丢了,我们单挑,你赢了我二话不说,把这具臭皮囊让给你,任由你去折腾便是。”
前任庄重大气的脸色显出一丝的无奈,刘槐便是让那身皮囊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接收,无法与刘槐讲道理,便只有服软了,给这个流氓一些好处,让他消停一点,万一这个二愣子醒来时,在自己身上捅几刀,他不是要跟着同归于尽,他可是看见过别人切腹的,一地的血肉断肠,那叫一个惨。
刘槐听到前任的想法,大骂道:“你大爷!老子又不是岛国上的矮子,你自杀,我都不会自杀。”
前任松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是有意把你牵连进来的,想要挽救,也得等我们活着离开这里再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况且你占据了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吃亏,我家世还算不错,也有****门徒的底子,不缺钱,找女人也不难,不比你以前强多了,你现在还是处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