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云天脸色大变,他的手第一时间放在了腰间的战刃之上,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身后的惨叫声不断的传递开来,听的他心头剧痛,眼中滴滴热泪流淌而出。
楚河也没有动,仍旧是平静的看着裂云天。
前些时日,他和裂云天的一战,让他认识到了这位强者的强大,当时他以为裂云天是一个金仙,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对方的修为其实是天仙后期,还差一步便会成为金仙。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河才没有直接下杀手。
这是魔族的一个天骄!
可楚河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才,为何地位会比英布的地位要差上千万里,难道就因为英布是项羽身边的干将么?
事情恐怕绝非那么简单!
身后的麒麟军,犹如旋风一般,汹涌进入城中。
他们宛若是一柄锋利的匕首一般,凶横的刺入了敌人的心脏,将敌人搅碎,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这一战进行的很轻松,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雁门城的魔族士兵便已经尽数被击溃,投降的魔族多大五万之多。
其中大部分都是魔族的商人和百姓,这是楚河见过拥有魔族百姓最多的一城。
“杀了我吧!”
裂云天缓缓闭上了眼睛,昔日的敌人,短短时日之间,竟然远超现在的他,他知道这一切无法挽回,只是平静的说着。
此刻,他心中的执念也消散了,什么功名利禄,什么魔族的使命,都是垃圾。
楚河出奇的没有动杀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平心而为,只觉得眼前的裂云天杀了可惜。
“你走吧!等你变强了,我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楚河骑着战马越过了裂云天,他的声音却留在了裂云天的心中。
“……可我杀过人族,将人族当成奴隶对待,你难道不恨我吗?”
裂云天心头一颤,并未扭头,也并未离开,而是咬着牙沉声问道。
楚河停了下来,他同样没有转身,而是平静的说道:“可我从未想过要奴役魔族!对于入侵者,我从来都是一个杀字!可我现在并不想杀了你,这是你的幸运,你走吧!”
说着,楚河骑马朝着城中走去。
城墙上面的敌人已经被彻底的铲除,如今城中还在挣扎的仅剩下了裂云天的亲卫团,他们被困在了城守府中。
投降的魔族被集中在了北城,那里有一千麒麟军的兄弟在控制。
裂云天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他从楚河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真诚,楚河说的并非是假话,他扭头看了一眼楚河的背影,转身毅然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楚河似乎觉得自己错了,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一个魔族的将领,就算是日后强大起来,他也有那个自信将对方彻底的剪除。
这是强者的自信!
败在脚下的人,就算是日后在强大,也仍旧是败者,根本不会对楚河造成任何的伤害。
雁门城的战斗很快结束,两万魔族士兵死于战场,楚河让麒麟军推倒了雁门的城墙,毁灭了城中的阵法和城外的浮空港。
他并未残杀魔族的百姓,这些都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凡人,对他来说不值一杀。
哒!哒!哒!
在收走雁门城一应物资之后,楚河带着大军出了北门,朝着远处的茫茫草原之上星驰而去。
这里才是他这一次行走最为主要的目的。
可是,楚河还未离开雁门山,便被站在道路上的裂云天挡住。
大军停下,楚河纵马上前:“你是来送死的?”
“谢谢你饶了那些魔族的百姓,我代表他们请求你原谅我先前犯下的错误!”
裂云天跪地,诚敬的对着楚河和他身后的士兵说道。
楚河冷哼一声,冰冷的说道:“可我华夏百姓,并没有遇到这么好的人!”
“这是我魔族的犯下的错误,可也并非所有魔族希望如此!这全是大魔皇一人的想法……”
裂云天咬着牙,面带羞愧的说着。
“哼!离开亦或是死亡!”
楚河懒得多嘴,冷声说着。
身后的士兵,一个个的杀意纵横,此刻只要楚河一声令下,他们甚至可以生吞了裂云天。
“万界塔有十大金仙守护,你的力量太弱,根本无法抗衡!我可以帮你,帮你毁灭万界塔,毁掉魔界通往这里的道路,毁掉大魔皇的退路!”
裂云天看着楚河,郑重的说道。
楚河刚要开口,身后的田楷却是面带杀意的说道:“主公,不可信!”
“无妨!”
楚河神识强大,从裂云天的情绪之中,感受到了真诚和甘心。
“你的目的是什么?”
楚河仍旧是冰冷的问着。
裂云天似乎早就想好了一般,毫不犹豫的扯开了自己的胸膛,但见他的胸膛之上有一个深深可怖的伤口,伤口将一个魔纹一分为二。
“我乃是魔界三皇之子,家父项羽之义兄,家父为人仁慈,不喜征战,屡次劝谏项羽,却被项羽秘密杀害,当年还是幼年的我身重项羽一刀,大难不死活到今日……我为今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杀掉项羽的机会!”
裂云天第一次将几十年守口如瓶的秘密说出来,这一刻他的心灵得到了一种生化,体内的魔力正在不断的攀升,似乎将要晋升一般。
“你杀不了他!”
楚河直接否决了对方。
裂云天仍旧没有放弃:“毁灭一个人,不需要杀掉对方!我可以分裂他的势利,可以……”
接着,裂云天说出了许多的计划,这些计划倘若被任何一个魔族将领听到,裂云天的下场定然是抽魂夺魄,生不如死。
可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了,话语之中还带着一股轻松,似乎心中多年的积怨被他一口气倒了出来一般。
听着裂云天的计划,田楷等诸多统领听的心头一颤,这种的计划倘若放在常山众多兄弟之间,他们可以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算是楚河,也不由的心头一冷。
裂云天这个人太可怕了,哪怕是不经意流动出来的真实,也让楚河觉得此人心机深不可测。
对方的话显然不是空话,也显然对方演练了不下数千万遍,这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能够相出如此的计划来。
“可我并不相信你!”
楚河摇头,不管裂云天说的是真是假,他都不相信,且这个时候,裂云天已经让楚河动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