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
“嗯。若不这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像格格这样的,不知多少人想得了去呢,你说是不是?”
“嗯,说的是。”胤禟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也帮帮她,给八哥透点信儿,撮合撮合他们。”
“好。”这样一来,多管齐下,八阿哥再不能逃了。
“秋儿,这些日子你也闷坏了,等吃了午饭,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我不能下地,不能走,怎么出去?”
某人凑在我耳边坏坏地说,“那啊,那就抱着出去。”
“去!”我捶他一下。
“呵呵,套了车来接你出去,这总行了吧?”
我一听就乐了,“好啊好啊!”在帐子闷了这几天,实在是烦了,听他这么说,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静静的天空,像一整块的宝石,深沉而明净,低低地,悬了几朵云,懒散的午后,沉甸甸的,仿佛一动就要掉落在这无边的绿草地上……
胤禟将帘子掀起,清爽的空气润入心肺,像是将人从里到外过滤干净。
“胤禟,你闻闻,你闻闻,多清香的空气!”我跪着趴在车窗旁,兴奋地叽叽喳喳,“还有这草地,竟绿的耀眼呢!若不是我的脚伤了,定要跑起来,毛绒毯子似的,一定惬意的很呢!”
“这还不容易!”胤禟扭过头对赶车的小太监说,“在前面这片林子停下。”
“喳!”
马车停在了一片林子边。胤禟先跳下了车,“来,我背你!”
“嗯?抱我下来就好了。”
“来吧。”说着,胤禟俯身,我趴在了他背上。
“秋儿,”
“嗯,”
“搂紧啊。”
“你要做什么?”我搂紧了他的肩。
“我啊,带着你一起跑啊!”说着,胤禟在草原上跑了起来。
清新的风儿拂面而过,柔软得如一缕薄纱,醉人的甜润,舒心的凉爽……紧紧地贴在他背上,心却像飘了起来,悄悄地祈祷着,就这样,就这样,不要停止,不要停止……
“秋儿,”
“嗯,”
“那天在张师傅那儿的那句话,再说给我听听吧?”
“……不要。”
“求你了,啊?”
“……说了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
“好!”
胤禟突然加快速度跑进林中,绕着林子里的树一棵一棵地转起了圈儿。
“哎呀!头晕呢!”
“哈哈……”
“真的头晕呢!”
听我求饶,他越发起了劲儿,“看你还敢不敢不记得!”
“哼!”
“好!”
天哪,这样的转法,天地都旋了起来,“哎呀,错了!错了!”
“呵呵……”
他这才笑着停了下来,“记得了?”
“……嗯。”
他转头看着我,那么亲,那么近,“说啊。”
“我……我爱你。” 两世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表白这几个字,虽然只是耳语般的呢喃,依然羞红了脸颊……
“再说一遍。”
“你,你是真的懂,还是,还是……”
“这么直白,还能不懂?我只是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说……”
“喜欢吗?”
“嗯。”
“其实……还可以这样……”
“哦?哪样?”
“是……”
在他的腮边深深地印下我的唇,不再离开,他微微一颤,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感觉什么滴落在手上,凉凉的。
“下雨了。”
“我们回车上去。”
“不要,在雨中才有意思呢。”
“嗯?在雨里?着凉了怎么好?”
“就一小会儿,求你了……”
“好。”
回到草原上,天空中几多雨云遮住了太阳,暗暗的蓝天,深深的绿草,走在密密柔柔的雨丝中,远远的望去,竟是雾一样蒙蒙的天地,周围的景物都模糊,仿佛世间只剩下怀中的他……
“胤禟,”
“嗯,”
“天地间只剩我们两个呢……”
“只有一个。”
“嗯?”
“是不是?”
“……嗯。”
雨越来越猛,胤禟背着我回到了车上。将我安置好,他把帘子都放了下来。
“冷吗?都淋湿了。”他将我揽进怀中,温暖着。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相依相偎,听着淅沥沥的雨声。
“胤禟,”
“嗯,”
“若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呵呵,这么喜欢这儿啊?可以答应你常来,可不能老在这儿待着,你啊,还得在京城守着我呢。”
“嗯。”
有他,哪里都是天堂……
“秋儿,昨儿在额娘跟前儿说话,说是回了京要把她身边的一个丫头给我。”
“你身边服侍的人还不够吗?”我有些不解,这些皇子们虽然个个文武兼备,可在日常生活中却已经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发挥到了极致,胤禟身边光是伺候他梳头的人就有三四个,我实在想不出他还需要人怎样“服侍”才好。
“呵呵,”他笑了,“笨!”
“嗯?”
“额娘身边的人怎么会只是个丫头?大小也得是个妾。”
“啊?那,那你怎么回的?”
“有什么大不了?我应了。”
所有的甜蜜戛然而止,猛然的震惊中,我再也无法反应,他刚才说什么?他应了?回到京城,他要纳妾??
“秋儿?秋儿?”
“你……”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眼中突然溢了泪,羞辱腾地冒成了火,“你走开!!”
“哎!你去哪儿!”
“走开!!” 我拼命地想打开他的手。
“秋儿!”他竟还是满脸的笑。
“我真是错看了你!!”无法触地的脚伤,让我根本逃不开,心里越发恼了,冲他大声喊着。
“错看了我?”他也拧了眉,“你当我是什么?”
“我……我当你是……你什么也不是!父亲说的对,做你的皇子,纳你的妾去吧!!”话是狠,可泪却也忍不住,扑簌簌地掉。
“好了!好了!”他一把将我箍进怀中,“你是错看了我!听了什么,看了什么,不究底里就全信了,总像天底下最负心的人就是我!”
“你……你说什么?”
“光说张师傅不明白我的心,你又当真知道多少?”听这话音他倒像是更恨,“自有了你,看不着,我的心就总也安不下来,看着了,抱着了,又会觉得头晕晕的,像是吃醉了酒……”
“你不用说这些昏头的话!”我用力推开他。
“我是昏头了!心都掏给了你,可你呢?总还是掖着藏着!”
“嗯?”看他倒咬一口,换我摸不着头脑,“你说的什么啊?”
“那好,我再问你一次,回了京,咱们若是成亲,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给我?”
“嗯?”我努力想了想,什么话?没有啊……
看我犹豫,他又急了,“哼,那我可当真纳妾了!”
“你敢!”
“你想霸宠?”
“我没那力气!今生若认定了是我,就只能是我一个!你若再有别的女人,管她是实还是名,哪怕就是个摆设,这辈子,你也休想再看到我!”
他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看着,竟笑了,一把再将我拥进怀中,这一次,紧紧的,再不容我挣扎……“我早就听八哥说,张师傅笃信的天主教讲究上天注定姻缘,一夫,一妻,是神之圣意,也是神之秘密。从你答应嫁给我到今天,却从未提过,我还当是你没所谓……”
“什么没所谓?”我的泪又是掉,“你总是什么都要说出来……其实心里是怎样,你真的不知道吗……根本不要什么教义的约束,我……我就是要锁着你……这辈子……只我们两个……”
“秋儿,我的当这是你盟的誓……”
“也是你的。”
“嗯。”
身子突然一紧,下一秒钟就被拢在了他温热的气息中,我顺从地闭上眼睛,耳边只有沙沙的雨声,只有怦怦的心跳,柔腻的暧昧,紧紧地纠缠,潮潮的衣衫,竟似更撩拨人心,湿腻腻的缠绵……微微的喘息声渐渐加重,埋在我的颈窝,只感觉他的脸颊越来越烫,吻越来越急促……
“胤禟……胤禟……”有些热,有些怕……
“别动……”他的手在我的领口摸索,衣扣被解开,吻立刻趁虚而入……
“胤禟……别……”我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抱紧……
“胤禟!!”
他一僵,不再动作,却也不肯抬起头,就这样埋在我的衣领里,半天没有声响……
“胤禟,”我轻声叫着他。
“嗯,”声音竟有些沙哑,他慢慢抬起头,贴上我的额头,热热的呼吸,烫烫的脸颊,“秋儿……”
“你,你……”有些尴尬,我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吓着你了?”
“……”
“别怕,我怎么会呢。”他轻轻放开我,为我整理衣领,突然他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惊喜地叫着,“秋儿看!秋儿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放向低头看,瞬时羞红了脸颊,原来,锁骨下一个红嫣嫣的吻痕,清晰地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好像,好像……
“像不像一只蝴蝶?”胤禟全然不顾我的羞怯,边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边用手指轻轻地描着。
怎么会,真的,像一只蝴蝶……
我推开他,赶紧将衣扣系好, “往后再不许这样了!”这要是让如画看见,可怎么好。
“呵呵,”他依然不知羞地笑着,揽过我,坏坏地在耳边说,“等成了亲,我要天天印蝴蝶……”
埋在他怀里,脸羞得滚烫……
雨停了,太阳从云彩中露出了浸润的笑脸,草原上被涮洗干净的叶子泛着嫩嫩的新绿,空气中是湿湿雨气的清新。碧空如洗,一座硕大的彩虹桥从天而降,明朗朗,华丽丽,仿佛童话王国里公主和王子婚礼的彩带,周围的一切美丽得竟有些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