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北和白玄又恢复如初。G大校园里的一帮女生们捶胸顿足,感叹白玄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易北北这个脚踩两只船的花心女。
新闻社乐得大卖此花边新闻,毕竟易北北和白玄都是新闻社的社员,史萱音甚至瞎编杜撰了一篇名为《易北北与白玄恋情始末》,据说,此文印在会刊上,大受好评,绝大多数人都是冲着此文去买会刊。
对此情形,易北北只有狂翻白眼。
至于家里的老妈和那只肥兔,喜悦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肥兔只差没有敲锣打鼓,外加放鞭炮了。如果它那几只兔爪真的能干这些事的话。
那天晚上之后,易北北就再也没见过饕餮了,而至于贺桑珏,根据医学系的人说,似乎是请了长假。
易北北总是会想到那晚,看到饕餮原形时,贺桑珏惊吓颤抖的样子以及饕餮那大大的瞳孔中所流露出来的寂寞、悲伤以及无穷无尽的嘲讽。
是在嘲讽着他自己?
抑或是在嘲讽着他的主人?
“在想什么?”有声音在易北北的耳边响起。
“想饕餮。”她随口答道。
“为什么你老要想着他?你应该想着我才对。”她的脸被一双大手夹住,对上了白玄一脸黑云密布的脸。
唉,醋坛子又打翻了。易北北皱皱鼻子,努力地把白玄的手拉下来,“我只是在想饕餮那天露出原形的事啦。为什么你们从来不轻易露出原形?是怕引起人类的恐慌吗?”
“恐慌?”白玄嗤笑一声,“我们不会在意其他人类,就算是被吓死或者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我们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主人。”
“既然无所谓的话,那为什么你从来都没露出过原形?”易北北好奇地问道。
白玄想了想道:“唔……那我问你,你会轻易地把自己的裸体给别人看吗?”
易北北想都没想地道:“当然不会了。”
“原形,是我们最初的形态,所以很少会把自己的原形给其他人看。除非是对我们而言,特别重要的时候,才会让身体回到原形状态。”白玄解释道。
“特别重要的时候?”
“例如,需要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以及繁衍后代放弃永生的时候。”
易北北一惊,“那饕餮的原形我们都看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永生?”
“不。法则的规定,只有当给予我们最纯粹的爱的人类看到我们的原形时,我们才会自动放弃永生。可惜,饕餮的主人,并没有把这种爱给饕餮。”
是啊,若是真的爱了,那么不管那原形是什么样的,都不该惧怕,若是真的爱了,也就不该浑身颤抖,若是真的爱了,又岂会抗拒着对方的靠近呢?
易北北神色黯然了下来。
白玄专注地看着易北北的眼,问道:“北北,如果你看到了我的原形,会像那女人一样害怕吗?还是会像对待饕餮一样抱住我?”不可否认,在她抱住饕餮的时候,他心中有着嫉妒,甚至想把饕餮除去。可是另一方面,他却又同情饕餮,若是他遇到的不是北北,也许,他也会和饕餮一样的下场吧。
“如果我害怕呢?”易北北反问道。
他两道剑眉竖起,“不许害怕!如果你害怕的话,就算你吓昏过去,我也会让你醒过来!”
对于这样的白玄,易北北只有举双手投降的份儿。
“好,好,我保证,就算我害怕,我也会努力地抱住你,OK?”
“你发誓?!”
“……”她喷喷口水,无奈地举起手,“我发誓。”
“要是你没抱我怎么办?”
“那就罚你抱我吧。”
某神兽觉得此办法不错,于是满意地点点头,“北北,那你什么时候想看我的原形,和我一起繁衍后代?”
“咳、咳!”易北北差点被口水呛住了,“看原形一定要和繁衍后代扯上关系吗?”
“那当然了,你看到我原形的时候,就是你为我繁衍后代,而我放弃永生的时候,这是法则的规定。”白玄理所当然地道。
怎么她听着好像是结婚仪式啊?易北北满头黑线,“呃……等等吧。”
“等?”
“至少我们现在,先开始‘纯洁’的交往,会比较好,这样我就会发现你更多的优点,然后更加地爱你了。你看电视剧里,那些男女爱得死去活来的,都是交往的时候培养出来的感情。”她开始漫天胡诌,谁让她现在还没做好所谓“繁衍后代”的准备呢!
不过白玄倒是被忽悠住了,虽说他吸收知识的速度够快,但是到底当人类的时间还短。在听了易北北的一席话后,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不过什么是‘纯洁’的交往?”
“所谓纯洁的交往呢,就是只许牵手、搂腰、接吻,再进一步的动作就不行了。”
“不行,神兽都喜欢抱着主人睡觉!”
“……那,抱着睡觉也可以算在里面,但是更过分的动作就不允许了。”
“哦。”他算是接受了这一条件,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双眸阴沉地瞪着某女,“那天我吻你,你居然敢吐!”
易北北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才明白白玄说的是什么,“我那是因为你刚把那一大堆人打得半死不活,身上全是血腥味。”
“还敢狡辩?”
拜托,她说的是天大的实话耶!
“以后,要是我吻你,你还敢吐的话,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出地球?”
信!信!易北北嘴角抽搐。
所以说,和神兽谈恋爱,是需要强而有力的心脏的!
在东宫沙爱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白玄的事情上报时,组织的总长雷斯·亚特已经先一步找上了她。
这是一个豪华的宴会,而东宫沙爱在世人的眼中,她的身份是投资客。
她受邀来到这个宴会,只是没想到,总长也来参加这个宴会。
望着那个嘴角带着笑意,慢慢走近她的身影,东宫沙爱的身子一瞬间僵直了。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该死的无缘无故的巧合。
“真高兴见到你。”雷斯的脸上是惯常的那种温文尔雅的微笑。
“是啊,亚特先生,真高兴见到你。”在这种场合,她自然是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
“最近忙吗?”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东宫沙爱只觉得手心渐渐地渗出了冷汗,“还……好。”
“我听说你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少年,是吗?”有侍者来到了他们的身边,雷斯从托盘上拿起了一杯红酒,轻轻地晃动着酒杯,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着,溅起点点猩红。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东宫沙爱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脑子里却疯狂地在想着,总长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是她手下的那些知情的人?还是总长在她身边派了监视的人?抑或是……华林?!
“是啊,一个很有趣的少年,我刚想和您提这事儿呢,没想到您倒是先知道了。”
“可以给我讲述一下,他到底有多有趣吗?”
“好的,我乐意之至。”
“那么我就等着了。”雷斯说着,把手中那杯未曾喝过一口的红酒,放在了东宫沙爱的手中,头也不回地朝着另一处走去。
握着那冰冷的酒杯,东宫沙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她该烦恼的是,这份关于白玄的报告该怎么写。
另一边,让东宫沙爱烦恼的对象,此刻正霸着新闻社的那台电脑,兴致盎然地玩着网络游戏。
话说,某天,白玄在新闻社无聊,正好看到常勋在电脑前玩网游,于是在了解了一些基本规则后,也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这是一个名叫SG的游戏,这款游戏以器械为主,玩家可以任选一种器械,然后练级别,但是练的只是器械级别,而至于玩家,则属于无级别的。换言之,要想在游戏中取胜,一是依赖自身玩游戏的技术,二是依赖你所持武器的级别。
在易北北看来,白玄玩得应该还算不错吧,至少惹得常勋大呼小叫,直称白玄是个游戏天才。
“游戏好玩吗?”新闻社内,易北北问着正在电脑前不停打败游戏中对手的某神兽。
“还不错,挺有趣的。”他操作得很是轻松,“听说玩这游戏的有一个高手,只败过一次,真想什么时候找那人对打一下。”
难得白玄会对别人感兴趣,易北北倒来了兴致,“你难道现在不能找他对打吗?”
白玄摇摇头,“我玩的服务器和那人不是同一个服务器,我也懒得再去那人的服务器建账号了。”
“也不是没有机会啊。”难得没睡觉的常勋插口道,“再过两个礼拜,会有一个跨服大赛,只要白玄你能先争取到参加比赛的名额,那就有机会和异兽者对决了。”
“异兽者?”易北北出声道。
“就是那个高手在游戏中的账号名。”常勋答道。
感觉实在是很……普通!光看这名字,完全不觉得有任何威风的感觉,易北北看了看白玄,好奇地问道:“那你在游戏中的名字叫什么?”
“白玄。”某神兽很老实地答道。
“……”易北北喷着口水,这家伙,就连网游中的名字都懒得取吗?居然直接用现实中的名字。
下午上课的时候,季莹神秘兮兮地问易北北:“再过不久就是圣诞节了,你想好送什么礼物给白玄了吗?”
易北北一愣,反问道:“圣诞节也要送礼吗?不是恋人节才送礼的吗?”
季莹一听,不由得大发感叹:“君不见如今分手率为啥如此之高,就是因为有像你这种圣诞节不知道送男朋友礼物的女人存在。”
易北北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季莹赶紧补充道:“恋人节那是女人送男人巧克力的,圣诞节嘛,你可以送点别的啊!”
“送什么?”她不耻下问。
季莹拍拍额头,再一次感叹死党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大冬天嘛,你可以织爱心围巾啊、爱心手套啊、爱心毛衣、爱心帽子、爱心……”
“停,你别爱心了。”易北北打断道,一连串的爱心,听得她头皮发麻,“你确定织那种东西,能穿戴得出门去?”
“重在心意嘛。”季莹振振有词。
易北北倒觉得,那是在丢人现眼。更何况她一个没打过半点毛线的人,能织得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