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直升机在漆黑的夜色中飞翔着,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夜色极为不好,眼看着似乎要下雨,风力更是达到了8级,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会尽量避免在这个时候驾驶直升机。
飞机舱内,琼丽身上裹着一张毯子,面色苍白得有些吓人,她的手,几乎是颤抖地握着手中那小型的数码相机。相机中,有着她在几小时前拍下的一段录像,而那录像……
一想到此,琼丽的手又抖了起来,太可怕了!这一切,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之前一直所调查的灵异体,竟然会是这样的存在。
那本她最宝贵的日记还一直藏在她的怀中,那是她已经去世的爱人罗力思最后留给她的遗物。
一想到罗力思,琼丽的眼眶不觉湿润了起来。曾经,她和罗力思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研究员。只是罗力思察觉到了组织进行的灵异体试验研究的可怕性,想找总长谈判,但是却被灭了口。
而她,在看了他留给她的这本日记后,逃出了黑暗组织,费尽心思地想着如何阻止这种试验的继续进行。毕竟,那是罗力思——她最爱的人,最后给予她的遗愿。
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她都要去完成。
“真不好意思,正天,这次连累你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琼丽对着前排正在驾驶着直升机的中年男人道。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头,吴正天露出了他习惯性的笑容,“我是个商人,要是哪天你真的能够完成你的心愿了,别忘了给我打造一块黄金牌匾放在我的事务所里。”
琼丽感激地望着吴正天,她知道,所谓的黄金牌匾也只是对方的一个说辞而已,这几年,全靠他的出手相助,她才能一次次地死里逃生。
“真没想到,本来是来寻找‘龙’的,却让你无意中拍到了那样的情景,不知道是祸还是福。”吴正天有感而发道。
“也许,这是罗力思的指引吧。”琼丽沉默了会儿道,“所谓的‘兽’,还真是奇妙呢,在遇见绿隽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兽’这样的存在。按照绿隽的说法,宇宙中,‘兽’这种生物,最顶端的存在是四神,他是四神之一,而后来出现的白玄、凤染也都是四神,唯独母星是地球的龙却一直不曾出现过。”
“绿隽不是曾说过,‘龙’进入了返生状态了。”吴正天道。
琼丽苦笑,“无从找起啊。”兽,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可是却只在意着他们各自的主人,除了主人之外,他们根本不会去在意其他的,也从无怜悯慈悲的心肠。除非有一天,地球真的陷入了恐慌之中,真的危及到了他们的主人,他们才会出手,否则,根本不用奢望他们会帮忙主动出手消灭整个组织。
不过好在那些神兽的主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现在的她,也只希望若是找到龙的话,龙可以念在地球是它母星的分上,主动出手相助了。
“现在要去找绿隽和石小彤吗?”吴正天问道,“毕竟,有绿隽在,就算那组织的人找到你了,也不敢轻易下手。”无论怎么看,都是最安全的选择。
琼丽想了片刻,垂眸看着手中的相机,“也好,我也正想把拍下来的东西,给他们看一下。也许他们会告诉我,那是什么。”
可能从一开始,她和罗力思便想错了,也猜错了……
这个地球,是靠她的一个吻,得以保全的。
想她史萱音不求享受英雄级别的待遇吧,可起码也不该给她脸色看吧。
可偏偏,那个造成G大校园祭一片混乱的某龙,整天拉着一张冷脸对着她,活似她欠了他N多的钱。
白天,新闻社那条龙是不去了,可是晚上她那狗窝他倒是依然照来不误。整得每个晚上,她都觉得她那狗窝是阴风阵阵啊。
鸠占鹊巢也就算了,那条龙满脸不爽,动不动就把她踹下床,美其名曰:既然她怕他,那么就少靠近他!
在裹着被子躺地板躺了一个礼拜后,史萱音终于决定,咱老百姓,一定要当家作主,绝对不能任那几座大山再压回到脑袋上。
星期天的晚上,史家父母要参加一个商务宴会,据说要很晚回家。史萱音裹着一张毯子,拍着写字桌,扯着嗓门对着正在擅自翻她日记本的金澜喊道:“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的?”难得父母晚上不在家,音量提高都不用怕。
那双黑眸,连抬头不抬,摆明着把她当成空气自动过滤。
“靠,不就是那天我说我怕而已嘛,你至于小鸡肚肠气那么久吗?”这辈子,这条龙绝对是她所见过的,心眼最最小的了。
他翻日记本的手由左手换到了右手,依旧没搭理她。
史萱音那个怒啊!一只小手,拍得那桌子是噼啪作响,“金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
没声音回答她,他的身上散发着勿靠近的信息。
于是她只能继续噼啪地拍着桌子,改个方式问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像以前那样,‘正常’地和我说话?”
他把手中的日记本放下,又从书柜里抽出了一本杂志继续翻看着。
得,脾气还真大。史萱音看了看已经拍得通红的手掌,火大地一把抽走了金澜手中的杂志,双手左右开弓,硬是把他的脸像夹心饼干一样地夹住。
“就算要判人死刑,起码也该给人一个申述的机会是不。还是说你真打算和我冷战一辈子了?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要怕的,你那么鲜血淋漓地‘处理’那两个家伙,我也就是个普通的大学女生,没去过南非,没参加过美伊战争,我能有多强大的心理素质啊!”说到后面,史萱音还越来越不觉得是她自个儿的错了。
真要怪对错,起码,金澜也得占上40%吧。
那双冷傲的黑眸,终于不情愿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在沉默了半晌后,金澜开口道:“吻我。”
“啥?”脚底一个踉跄,她的脑袋瓜子差点磕上一旁的椅背。
“我要你吻我,一直吻到我气消为止。”他说出了他的和解条件。
史萱音脸色微红,有些无语,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吻除了能拯救地球外,还带有消除冷战的功能,“你确定?”
“确定。”
“那你闭上眼!”至少,这个要求不用她上刀山下火海的,相对完成难度来看,还算是比较轻松的。况且,和他接吻的滋味,委实还是比较美妙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显然没有听从她话的意思。
行,他不闭眼,那她来闭吧。否则的话,一时之间,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下嘴”。
把身上裹着的毯子搁一旁,史萱音闭上眼睛,朝着金澜唇瓣的方向贴了上去。
软软的,凉凉的,一如既往的……美味。
感受着他润润的唇瓣,她努力地挤开了他的牙齿,用舌尖一点点地刷着他的口腔内壁。
不可否认,史萱音觉得自己的吻技,最近是越来越纯熟了。
这不,这会儿,什么勾啊,挑啊,缠啊的,她是统统运用上了。
话说上次,金澜生气的时候她那吻虽然也是吻得带劲儿,可那会儿,她的心思全是懊恼后悔还有焦急,哪有心思去细细品味呢。
这会儿可不同了,她这叫做光明正大。
反正这是他提的要求,她这叫化解双方矛盾哪!
一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松开了他的唇,“气消了没?”
“没。”
得,再吻。
三分钟后。
“现在呢?”
“还没。”
“……”
十分钟后。
“到底还要吻多久你才会气消?”
“不知道。”
“……”
丫的,她的嘴唇明天绝对会变香肠的!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再继续吻了,气,越来越喘,而她的喉咙,好像越来越痒,痒得她快要受不了了。
终于,在打了一个哆嗦后,一连串的阿嚏声,响起在了史萱音的狗窝中。
喷嚏打得很是狼狈,除了口水飞溅外,还有鼻涕冒出了头。
形象啊!她的形象!
史萱音哀嚎,虽然,她在金澜跟前,从来也没啥好形象可言。抱着一叠纸巾,她搓着红红的鼻子,对着金澜举手发誓道:“和你接吻前,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感冒,我保证,我不是想要传染给你!”
“人类的疾病,我不会有。”换言之,感冒那点小细菌,就算她有心传染,到了他身上,也是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都不会生病,哼。”她羡慕嫉妒皆有之,又擦了一把鼻涕。
这感冒来得太快,刚才还接吻得生龙活虎的某女,才擦了几次鼻涕,就已经看上去有些蔫了。
“家里有没有药?”金澜眯着眼眸,盯着那已经被她搓得很是萎靡的鼻头。
“药?”她茫然地眨眨眼,又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大概有吧。”
“大概?”他横眉一挑,神色不佳。
“呃,我找找。”她赶紧道,缩着肩膀打算去客厅的矮柜翻药箱。
“回来!”他一把拉过她,把之前搁一旁的毯子再重新裹回到她身上,把她脖子以下包裹了个严严实实,“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知道这东西你用得上。”他似笑非笑。
她尴尬地嗑了嗑,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感冒药是在药箱里找到了,可是没药片,只有冲剂。可史萱音天生就不爱喝这些冲剂,觉得味道怪死了。捏着手中那包感冒冲级,她是考虑再考虑,思索又思索。
“拿来!”金澜看不下去了,一把从史萱音的手中拿过了冲剂,到饮水机旁冲泡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杯温热的冲剂就出现在了史萱音的面前。
能让金澜这条龙如此服侍的,目前也就史萱音这主儿了。
可她还不乐意,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了杯子,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喝,还眨巴着双眼,直直地看着金澜。
因为感冒,使得她此刻的双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淋淋的,那眼神,此刻是既委屈又可怜,还带着一种讨好的意味。
喝个药,至于这样么!金澜白了史萱音一眼。
她压根不痛不痒,舔舔唇道:“你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可以让我不吃药就感冒痊愈的?”
金澜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很会想。”
“我这不也是提倡物尽其用嘛!”她讪讪一笑,不过接下来,他的话,却彻底把她打入了黑暗的旧社会。
“我还嫌你只是得个感冒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就合该吃点苦头。”
这小心眼的龙,丝毫不掩盖他的报复心理。
史萱音还能说啥呢,只能紧捏鼻子慢张口,眼角含着泪花把那冲剂给吞了。一吞完冲剂,得,家里没糖润润嘴巴,她二话不说,扒着金澜的嘴巴权当糖吃了。
毕竟,每次和他接吻,总会让她有甜丝丝的感觉。
直到吻得嘴巴里的怪味儿都散了,史萱音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还好和你接吻感冒不会传染给你,我才能把这要命的怪味给冲淡,不然还得难受上半天呢。”
还在回味着自个儿主人刚才那热情劲的金澜,听到这句话,差点把自己的牙给嘣碎了。
也唯有她,可以这么的来“利用”他了吧。无可奈何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金澜低头,瞪着怀里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了一句话:“要是你下次还敢对不起我,我真的掐死你算了。”
遇上这么个神经大条的主人,究竟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这么说,你和金澜是和好了?”课间时候,米亚依踹着史萱音的凳脚问道。
“应该算是吧。”史萱音又掏出纸巾,擦了她那时不时地冒出来的鼻水。当然,如果昨天,金澜最后没有说那句要掐死她的话,就完美了。
“应该算是?”米亚依明显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总之,我和他的冷战结束了就是了。”她飞快地下着结论。鼻子塞得实在难受,史萱音看看课表,下节课是公共课,于是就对米亚依道:“亚依,我一会儿去医务室看下这感冒,配点药片,公共课的点名你帮我喊声到。”
美其名曰,史某女这是打算跷课了。
沐浴着深秋的阳光,史萱音拿着病历本,溜达着朝着G大的医务室走去。
本来嘛,解决了金澜的矛盾,她的心情不错。可是当她走到操场附近时,那眼睛硬是无意中瞄到了让她的好心情降到最低点的一幕。
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美艳成熟型的女人,正站在金澜身旁,不停地说着什么。两人的那站位,别提有多近了。女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大波浪的卷发,那丰满的嘴唇,别提多让史萱音愤怒和……惭愧了。
她的身材,那是洗衣板一块!
她的发型,那是男人头。
她的嘴唇,反正永远和性感丰满扯不上半点关系。
那女人说到激动处,甚至还一把拉住了金澜,只差没有把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了。
史萱音看得那个激动啊,看得那个热血沸腾啊!简直就像看到了现代版的一枝红杏出墙来。
丫的,这只死龙,昨天还和她吻得死去活来,今天就任由其他女人挂在他身上了。
看看,那女人简直就是要把这头死龙彻底地埋进那温柔香啊!
心头一把火,史萱音这时候哪还管什么鼻塞感冒啊,蹭蹭蹭地就冲上了前,活似发现在床地瞪着那对“狗男女”,说出了最大众话的一句话:“你们在做什么?”
“啊,我是在……”那女人正想开口,史萱音却又迅速地上前,使劲地把女人从金澜的身边拉开。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来和你说!”她那是豪气万丈啊!一把拽过金澜,光天化日之下,就朝着金澜的嘴唇咬了上去。
咬,咬,咬!使劲地咬!
这头龙,说什么要她纯粹的爱,根本是瞎扯呢!
一直咬得嘴巴里感觉到有些血腥气了,史萱音才松开了口。抬眼瞪着金澜有点破皮的嘴角,她抹了抹嘴巴,转身又对上了她家这条龙“出墙”的对象,“你听好了,他是我史萱音的人!”
她扬扬下巴,那声音,铿锵有力,那样子,高傲如女王。
只可惜,那女人只是发愣地看着她,半天没反应。
喂,该不会是吓呆了吧,史萱音抬起手,朝着对方的眼前挥了挥,挥到一半,手被对方抓住了,“你是史萱音?那你就是龙的主人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