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京他们去了韩国然后北上经内蒙到了俄罗斯,向诺不喜欢寒冷的地方,他们在俄罗斯只待了三个小时就离开正式踏入了欧洲。欧洲他们一呆便是三个月之久,源担心向诺的身体吃不消,几乎是走走停停。从法国的巴黎以及其北部诺曼底地区一直到波尔多,普罗旺斯,摩纳哥,意大利,罗马,梵地冈,比萨,五鱼村,米兰,威尼斯最后到维也纳,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欧洲,在巴黎他们呆了整整一个礼拜。非洲,他们只去三个地方,埃及的首都开罗,参观举世文明的金字塔和神秘的狮身人面,并夜游了尼罗河;南非母城——开普敦;最后到了非洲最南端天之涯海之角——好望角。从好望角乘飞机,他们顺利抵达了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休息了一天闲逛了三天之后,他们再次启程飞往巴西,在巴西一边四处游走一边观看各种足球赛,离开巴西一路向北最后到了北美。他们在北美停留的时间最长,呆了近乎四个月,走完了北美所有的著名景点。
他们也从春天走过夏天走过秋天追赶着冬天的脚步。时间在变,时节在变,然路途的景色并没有呈现给他们典型的季节色彩。
从美国最北部的阿拉斯加出来乘船到澳大利亚,再到菲律宾,马来西亚,最后到新加坡。到达新加坡的时候已是春节过后,正值正月十五元宵节,新加坡的华人不少,元宵节也略显热闹。
来到新加坡,在华人区听到老华人乐此不疲到谈论着元宵节的传统,向诺才发觉他已经走了一年,真真实实的一年。
新加坡,无疑成了他们旅途提前的最后一站。
如果相遇是一种缘分,那么缘分的终点就是再次相遇。
源在他们旅途最后一站新加坡遇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意外。
在爬花柏山的时候,一个旅游团里的中老人由于路途劳累,加之天气闷热,忽然晕了过去。随行的一个女导游虽然一路搀扶着老人,但没料到老人会突然晕倒,突然负在身上的重量让她措手不及,一个脚步没站稳,便向后倒下去——
就在那危急的一瞬间,紧跟在旅游团后面的源冲了上去,从后面扶住了导游和压在她身上的老人。获救的导游将老人安置在地上,手脚慌乱,又是摇老人又是给他拍背。源蹲了下来,看都没看女导游说:“我来。”
导游抬起头看着源,霎那间,愣住了。她回过头,迎上了向诺的目光。向诺见到她也略显吃惊。导游急忙低下头去看老人的状况。
源拧开矿泉水瓶盖,捏住老人的下颌,将水缓缓倒入老人的口中,然后掐着老人的人中。片刻,老人缓缓睁开眼睛。导游见状一阵欣喜,扶起老人道:“您醒了?”
源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说:“是中暑了。建议最好还是回去休息。”
导游一边扶着老人一边低着头向源道谢。
源刚想说不客气,但看清导游的脸之后,到嘴边的话突然变成了:“是你?”
导游有些尴尬,对着源鞠了一躬急忙扭过头扶着老人对团里其他人员说:“耽误大家时间了,实在不好意思。”
源问向诺:“是她么?我认错了?”
向诺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跟在旅游团后面走。
向诺和源一路随着旅游团从花柏山下来,最后住进了同一个海边酒店。
傍晚时分,源从房里出来,在酒店顶楼他再次遇见了导游。导游趴在顶楼眺望着远方的海水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花。
察觉到身后有人,她回过头看见了源,便向他鞠了一躬,又准备离开。经过源身边的时候,源伸手拉住了她问:“你,为什么要躲我?”
导游淡定地说:“没有,您误会了。”
源笑了笑,拉着导游一直走到导游刚刚趴着地方后才松开手。
他看着远处的海问:“你叫什么?这个问题真的很尴尬,是不是?”
导游抬起头盯着源看,夕阳橘红色光打在他的脸上,有那么一刻,她看见了源如天使般俊美柔和,他的安静,他的神秘,让她倾心,原来就是这种感觉,这一年来,沉静在她内心深处不曾动摇过的感觉,是这样的。
源从远方收回目光,看着导游,等待她的答案。
“小西。”导游轻轻地说,“对你来说。”
“对我来说?”源不解地看了一眼小西,稍稍片刻,他明白过来,又是浅浅一笑。
他接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新加坡是我妈妈的故乡,她希望在她离开之后能葬在她的故乡。你呢?是和你朋友来旅游?”小西说。
源点点头说:“嗯。周游世界。”
小西羡慕地说:“你们真好!让人羡慕。”
“我也是这样觉得。言若真的一个很好的朋友。”源说。
“能看的出来。”小西浅浅一笑。
源饶有兴趣地挑眉问:“哦?怎么说?”
小西咬着唇,沉思了片刻,双手撑在胸前的栏杆上说:“那个晚上,在他选择了我之后,我问他为什么是我?他说,源是干净的,我不能让那些人玷污了源。那一刻,我真的很好奇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让这样的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
源嘴角微微上扬:“那么见过我以后呢,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是值得你朋友那样说那样做的人。”小西说。
源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女人有她过人的智慧。
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问了:“你妈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西安静地说:“去世了。在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礼拜后就去世了。本来是想用你朋友给的那笔钱做手术的,妈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不能进行手术了。有生之年再看一眼故国故土,是她的心愿。妈妈去世以后,我就留在了这里。在大学里,我是专攻新加坡文化,所以就想先找个比较熟悉擅长的工作,觉得导游很适合就做起了。”
源带着试探的口吻问:“不想着找个人一起分担?”
小西没有说话。
源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回国?”
小西抬起头直视着源的眼睛说:“我想过。但是没有勇气。”
源皱眉道:“为何?”
小西转过身背靠着栏杆,仰望着天空自顾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源不再追问,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条手链,对小西说:“我从来就不相信缘分这个东西。这个世界任何事物的发生,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数学概率的问题。发生还是不发生,谁都无法预料,很多的必然,只不过是有了越来越多概率累积。我们相遇的概率是二分之一,我们相遇了,那么以后再相遇的概率就是一。”
小西目不转睛地看着源,很认真地听他说。
“因为,”源继续说,“我已经知道世界上存在着一个你。如果我想和再你相遇,那么我就会去找你。”
小西咧开嘴笑了,说:“有道理。”
“你有想再遇见我吗?”源问。
小西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源,
“我有想再遇到你。”源说完,将手中的手链放在小西的掌中。
小西看着手掌中的手链,激动得两眼泪汪汪。
源摸着脖颈上的挂坠说:“我取下了其中的一片。”
小西仔细一看,所有的小木片中唯独少了刻有“缘”字的那片。
“可以送给我吗?”源问。
“嗯。”小西点点头。
盯着手链看了好久,小西突然抬起头对着源喊了一声:“源——”
源吃了一惊,有些意外地望着小西。
小西的目光瞬间变得坚定,她说:“我有想再遇到源你,不止一次地期望在遇到你。虽然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可笑,也很——”
小西的话未说完,源的吻轻轻地袭来,将她后面的话全部湮没。他拥着小西附在她的耳边说:“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当然要对我负责了。”
小西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有些承受不住。
源一手摸着她柔软的卷发另一手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说:“我是一个道上混的人,你可以选择拒绝,但这一刻,请感受我的真实。”
不知是源的话让小西安心还是她渐渐适应了,心跳不在剧烈,反而有种温馨幸福感涌上心头。
和小西分开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向诺没有在房里,源心头一阵惊慌,急忙掏出手机准备给向诺打电话,一转头,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再过两天就是3月10日了,我先回去了。源,好好处理剩下的事。言若。”
签名言若果真是向诺独家笔迹。尽管如此,源还是有些担心,他拨通了向诺的手机,向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沙哑疲惫。听到向诺平安回去的消息,源松了口气,将自己摔倒在床上。肩胛骨像是被什么东西垫着,硬硬的,源坐起来扭头一看,竟是向诺的药瓶,他拿起来沉沉的,自语道:“真是心急,药落下都不知道!”说完,他将药装进口袋,再次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