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在等待的十天里,每天依然像在阳谷一样,清晨即起,外出快跑上两个小时,他体内充满着力量,在释放力量的过程中他感到痛快。白天窝在房间里学习他的高中功课,因为他在文化课的领悟上并不突出,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跟得上那些文化课天才的步伐,又牢记武植好好学习的叮嘱,养成了有空就看书的习惯,幼时的遭遇和受兄长示弱自保的影响,使武松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世界,他只有在获取知识时才感到快乐,在破解数理难题中体味愉悦。
旅馆老板很容易就猜到了武松的身份,每年这个时节,会有众多少年赶来,能长时间住店,且住到武院开学时的,肯定是被录取的学生。旅馆老板对武院也有所了解,知道那些学生不是学武天才就是权贵子弟,这两种人都不是他一介平民能惹得起的,于是在招待武松时,倍加小心和殷勤。
到了开学的那天,武松时跑时走地来到了学校。在接待处交了一年的学费,领取了教材,当时已有许多早报到的少年,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相互攀谈着,武松没有掺和,找了一个树荫坐下,翻看发放的教材,两本辅教材是禅宗基础知识和赵匡胤文选,一本主教材是少林长拳详解。正要细看长拳详解,忽听身旁一圈少年中有人惊呼:
“什么呀,一年十万学费就学一套长拳啊,早知道就不来了,我家传的功夫比它高明多了。”
“不是的。我哥哥去年就是从武院毕业的,回去后在家族比武中打败了原来比他强大的人。听他说,武院的教师会根据每个人的特点,教导如何出拳才更有打击效果,还能纠正我们这些练过武术的一些不良习惯,因此上我父亲今年才迫不及待地把我送来。”
“是啊,其实基础拳法练到高明时也有非同寻常的战力。听说当年乔大侠以一手太祖长拳在聚贤庄上威慑群雄,想一想,都令人血脉贲张啊!太祖长拳就是根据少林长拳改造的,只不过为了利于军阵上使用,不得不舍弃了个人攻击上的一些长处。比起来,少林长拳更适合我们修炼呢。”一个少年附和道。
先前那少年因为暴露了无知感到羞愧,辩道:“什么乔大侠,萧峰是吧,一条契丹狗而已,没想到你崇洋媚外到这种地步。”
“辱骂决不是爱国。汉人中也有败类,契丹中也有英雄。再说,没有乔大侠的英勇牺牲,哪里有几十年的和平,我们的权贵怎能有机会腐蚀契丹的高官贵族,使他们骄奢淫逸起来,消弱了战力。”
“哼,这是你目光短浅,契丹人打过来又怎么样?全占了天下又怎么样?以我们汉民族文化的力量,百十年后,全把他们同化了,让他们成为华夏民族的一份子,还是少数民族!因此,从长远看,萧峰阻挡了民族融合,他就是一民族的罪人!”
“得了得了,我们在谈长拳,你们俩怎么扯到国家大事和民族文化上了。”
武松正感有趣,又听那乔大侠的粉丝转移话题道:
“哎,哎,那边来俩女的报名唉,少林武院也招女生吗?”
“听我哥说,开始是不收女生的,后来妇联批评少林武院性别歧视,政府又派来一个女书记,在她的推动下,才招女生的。”
“长得还怪好看,不知道能不能和她们一个班呢?”主张民族融合的少年带着期盼的语气说。
“得了吧,就你那身高,哪个女的会喜欢,要想俘获美人心,还得看哥哥我这样的。”
“你比我也高不了多少,何况你那黄澄澄的眼珠子,男的看了都瘆得慌,女的还不吓得飞跑。”
“武院的女生最喜欢的是什么,是……”
武松听他们谈论起女生,便把注意力转向拳法详解上来。少林长拳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又有多个分解动作,书中对每个动作都附有图解并进行了分析,指明练习时和实战时注意点的不同,短短的三十六式铺展成五百多页的教材。武松立即沉迷其中,脑海里似乎有个武僧在打拳,招式俨然如教材上的描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刺耳的哨声响起,武松抬头一看,方知新生已经全部到齐,教员在召集学生集合。武松合上教材,打开包放好,起身走到队伍里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