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天好起来后连性格也变开朗了,你睡一会,翠儿先把药碗拿下去吧。”
“翠儿,先不用忙,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若若脸色沉了下来,一脸的冷漠。在现代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办公室主任,平时摆起官样可是有模有样的。
“小姐,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翠儿跟随林若若这么久,从未见过若若有此严肃一面,从不知若若竟有这样的气势,当下已心中生怯。
“我平时待你怎样?”
“小姐待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害我?”若若厉声问。
“小姐,我……我没有呀,我为什么要害你!”
“你不用狡辨,大夫说我是服用了慢性毒药,你是最容易接近我的人,平时起居饮食都是你负责的,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自己?”
“小姐,我……我真的没有呀”翠儿有点慌乱。
若若见翠儿已经有点底气不足,继续说:“如不是你,而你知内情的话心现在如实道来,否则我向我爹爹说出病因,你说是信你还是信自己的女儿,就算我和我娘亲在家里没有很高的地位,但是自己的女儿被外人毒害了,你说你到时有什么下场?”
翠儿听到这儿,腿一软就跪在若若的床前,哭着说:“我说,我说,请小姐饶恕我吧。”
“你且起来坐在凳子上说。”
翠儿坐下来,声音有点抖地说:“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老爷的茶行开张,二小姐跟随少爷去看热闹了,那时我是服侍二小姐的所以也一起去了,当时来贺老爷开张的人很多,其中和你家有几代世交之情的历家也来了,历家是经营古董行的,当时历家少爷和历小姐一起来的,历家少爷长得相貌俊酷,二小姐一见钟情,主动前去搭话,过后千方百计与他相见,但是历少爷只是礼貌上与她搭话,并不表示有意。二小姐正在苦恼之时,她娘亲告诉她,历家爷爷和林家爷爷之间曾有约定,在历少爷和你们这一代要结一对姻亲,二小姐知道后就想,林家有三个女儿,大小姐相貌中等,不及她姿色过人,不用担心,但是你却是她唯一担心的后患,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外面都传你是林家样貌最出众的,所以她想来想去,就想到要神不知贵不觉地将你毒害,她说不一定要毒死你,就经常不离服药就行,这样历家也不想取一个离不开药的媳妇的。她要我过来服侍你,在你平时的饮食中偶尔加少量她给我的药粉,我当时不肯,说如果出人命了怎么办,她说不会的,并且当时我父亲得病,我哥犯了事被瓜了,我不知怎么办才好,她说只要我肯听她的,她会给一笔钱我父亲治病,并且她求林少爷帮忙将我哥赎出来,我当时一心急于解决家里的难题就答应她了。后来过了三个月,我见你经常身体不适,我害怕了,跟二小姐说不想再做了,她说如果我不继续,她有办法让事情暴光了推给我,虽然二夫人不是正妻,但是因为林少爷以后是家主的关系,她和二夫人在家里的地位都是很高的,而且少爷认识的达官贵人多,我惹不起她唯有听她的话了。前几天,她听林少爷说历少爷近日会来你家作客,她想让你病重些,最好卧床不起,她昨天给了我一包药粉,吩咐我今天早上要在你午睡后喝的糖水中加,份量是比平日多了一倍,我想不到这样你就吐血了……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的,小姐你饶了我吧,如果老爷知道了,我一定会没命的……。翠儿说完又跪在若若的床边边哭边求着。
若若听完心都寒了,自己果然猜对了一些。大家说到底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减小一个可能是竟争的对手而对自己的妹妹下此毒手,这种手段比起现代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你现在手上还有这些药粉吗?”若若问。
“没有了,二小姐每次都是按次给的,我自己没有的。”
若若沉声说:“翠儿,看在你如实招来的份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走吧,我不能留你在我身边,你自己找个理由走吧,否则以后二小姐还会再利用你,那样对大家都不好。”
“谢谢四小姐。”翠儿一边哭一边嗑头。
若若从床上起身,在柜里找出了一些银两,放在翠儿的手上:“这些银两,你拿回去给你父亲看病吧,你为了利益而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是你有错在先,但是你爱家顾家的心是对的,只不过方式用错了。”
若若有想过带翠儿一起去父亲处说明一切,但是有没有实质证据,林若恩死口不认的话,自已也没有办法,加上自己未见过林少爷,不知他品行如何,如到时他帮着亲妹妹那自己和三夫人都会有危险了,唯有先退一步了。
若若第二天一早和三夫人去见大娘时,就听说翠儿家里有事,辞工不做了。大夫人有提议调派个丫环服侍她,是若若并不想在家里的丫环中找人跟随自己,因为家里的下人大多数都是听二娘和林家二小姐的吩咐的,她可不想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所以她就随便找个借口说翠儿是突然走的,这个情况大家都没有料到,在其它地方减小人手会造成其它人的不便,所以暂时就不需要临时找人给她了,待迟些日子再说,反正她娘和娘亲的陪嫁丫环袁红会天天过来照料她,大娘也是个随和容易商量的人,她也觉若若说得有理也就听由若若的提议了。
若若和娘亲从大夫人处出来后,若若说精神很好想在院子里走走,叫欧阳倩芸回去后,就打算在林家大院里走走熟悉一下。
林家不愧为都城首富,只需看看林家大院内的环境就知道林家家底丰厚。院内有一大花园,花园内除了在池塘上种了荷花,还在假石山旁种了各色各样的植物,亭子上的石桌乌黑发亮,一看就知这种石材价值不菲。大院里分别设有四处院子,估计是每房夫人一个,余下的院子就是下人们住的。若若正在花园里左看看右望望的时候,前面正走来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矮的年纪大一点的应该是李管家,年纪轻一点的瘦高个子,虽然风尘朴朴却是掩不住俊朗的外貌,应该就是林家三少爷林昱向了。
管家跟着在他后面,看住林昱向手上的花瓶说:“少爷,你这次出远门又碰到喜欢的瓷器了?”
“是的,你去告知我爹回来了,我回房后再去见他。”
“好,我这就去。”李管家转身去了主院。
待林昱向快来到跟前时,若若叫了声:“三哥,回来了!”
“哦,是,若若你一人在此做什么?”林昱向停下脚步,看看若若左右问。
“我闲来无事,今天天气很好我到处走走。对了,三哥,你手上花瓶,外型流畅完美,画工精湛,很独特。”若若看看林昱向宝贝似地捧着的花瓶,心想这个林少爷一定很喜欢瓷器。
“对,我就是喜欢它的造型和画工才买下来的。”林昱向眼睛发亮望着若若,好象难得找到知音似的。
“看它气泡颜色的老化程度,是件难得的精品!”
“难道若若你平时有研究瓷器?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像个行家了!”
“我觉得有些瓷器很漂亮,平时无事时看看书了解一下,其实并不专长的。”若若暗暗好笑,心想只是在现代有听过关于这方面信息,差点就被当专家了。
“之前一直没听你说过,你喜欢的话有时间去我屋里看看,因我平时也喜好瓷器,所以屋里也摆放了些瓷器的。”林昱向很真诚地说。他感觉以前从不主动和别人谈话的林若若突然变得开朗了,以前甚至是刻意避免和家里的人碰面的,现在倒是主动打招呼了,而且整个人看来起神态娇艳动人,特别是那亮晶晶的黑眼睛更是像盛满了聪慧的灵气一样。
“好,稍后我一定去。”若若笑着说。
“哼,不懂装懂,装病倒是更像些。”身后传来林若恩的讪嘲声。
“病是装不来的,倒是有些人做了坏事却是装着没做过一样。”林若若不客气地回敬。
林若恩没想到平时骂不还口,只会走人的林若若突然这样语言反击她,更激起她好胜的心,毫无形像可言地冲到若若的面前“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扮可怜装病博家人同情,还想含血喷人,你给我说清楚。”
看着她不可一世的样子,若若背着林昱向冷冷地望着她说:“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希望你晚晚睡得安稳。”说完转身就走。若若现在可不愿意让人随便出口讥嘲自己,大家不顺眼少见就是了,她认为人善更容易被人欺负,就算现在没有实力,但是也不能在气势输了,她做过的事情,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总会有一天大家会知道真相的。
“你……你,站住”林若恩想不到林若若竟然会顶撞她,她从来不发觉若若看人的眼神是这么威严,望着她的时候像是洞识了一切,另她心里格登了一下,虽然气得不轻,却是没有追上去。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主动找人麻烦干吗?”倒是林昱向从后面拉着她问。
“我是你亲妹妹,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别人。”林若恩怒气冲冲。
“都是一家人嘛,刚才什么坏事,什么装的是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林若恩甩开林昱向的手转身就走。
经过本次见面,若若看得出林家少爷是个儒雅的商人,眼神正直,想不到二夫人那样时刻算计着别人的女人还生了个好品行的儿子,可能是遗传了林荣生的,呵呵。就算以后有事不知道林少爷是站在那边,但若若知道至少他不会和他娘亲及二姐等合起来对付自己,也放心了许多,毕竟在这个家这种环境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得多。
二夫人房内,林若恩怒气未消,对列美如说:“娘,若若现在公然骂我了,刚才在花园中说我做了坏事却装做没有做过一样,你说,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应该不会吧,我问了梅婉芳翠儿为什么走,说是家里老父病重所以走的,后来我托人打听她,她家老父病重属实。如果翠儿说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而且林若若知道真相的话也不会放她走吧。”
“哼,就算林若若知道了,我就是不认,她能怎样?”林若恩咬牙切齿说道。
“若恩,你先不要自乱阵脚,如果她知道的话早就去找你父亲说了,看样子她应该是有怀疑。”
“我知道。还有,她自从上次病好了之后跟以前有点不同了,以前骂她她也不出声,转身就走,现在牙尖嘴利的,眼神也很锐利,跟以前闷葫芦似的性格很不同。”
“难道病后性情也变了?”列美如也不能理解。
“娘,我不管,我一定要做历大哥的夫人,你还是和爹说说嘛,就说我喜欢历大哥,而且也和他最相配,由长辈们决定嘛。”若恩拉着列美如的求着。
“你以为我不想?历家不但家底丰厚,而且听说历少爷和当今国主还是好朋友,正所谓有财又有势,我也想我女儿嫁与他历家,这样我的地位就更加高了。”
“那你求爹做主呀!”
“求过了,没有用,你爹说,历老爷过身后历渊接手打理家业,历家现在由历渊作主,历渊本不愿过早考虑终身大事,是历家老夫人说这是过世的长辈的约定,如他不答应就是不孝,历渊就表示先熟悉一下,然后再决定。老夫人很疼爱他的,见他没有再拒绝就答应了由他先跟你们姐妹几人熟悉一下再决定,你爹是老好人,表示历家说得也有理,大家先认识一下对以后一起生活也有帮助,并且在生意上他家有时也会帮助我们林家的,就同意了。”
“那你一定要替我想办法,我不能没有历大哥,我就喜欢他一个。”
“你放心,我会的。你看大娘的女儿姿色平庸,林若若虽有几分姿色,但是历渊见多识广,也不一定喜欢她那种类型。另外,听你哥哥说,历渊过些时日会来我家作客,你这段时间也不要对她做些什么,免得搞出什么事来,你爹现在似乎对她很喜爱呢。”
“历大哥真的要来我家,太好了,娘快带我去做几套新衣服。”林若恩欢喜若狂,仿佛已见到自己穿着漂亮的衣裳和心上人在花园里游院观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