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残忍剥削,妖兵们只怕是敢怒不敢言。
安碧城看过凯墨起草好的条款,点点头示意发出去。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三界必定是一次大出血。
我坐在沙发上,哼着歌,晃着脚,心情颇好。
布林敲敲门进来,汇报:“夫人,采集完毕,一共是四百二十万。”
我的天!四百二十万年的修为!
“取其精华,越快越好。”布林领命出去。
安碧城挑挑眉,笑道:“这么精明!”
我得意:“那当然,别人有不如自己有。现在这些妖兵的实力,就算叛逃,我看也没人要了。”
当布林端着一块晶莹的膏体放在我眼前时,我不禁的咽了下口水。
自古以来,掠夺就是充满了血腥。弱肉强食永远是真理。
我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
嗯!口感爽滑,味道鲜美。我不禁想起来了生而为人时,家门口拐角处的那家糕点店。
精美的橱窗,每天都飘着充满诱惑的甜香。每次经过那家店门口,都忍不住驻足,贪婪的嗅着。越闻口水越多,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走到一边咽口水。
记得一次过生日,栀子说给我一个惊喜。当她领着蛋糕出现在我家门口时,幸福感瞬间爆棚。
一屋子的甜美的味道,我说这是幸福的味道。
从来没有那么奢侈过,一个人干掉了大半个蛋糕,所过之处,连奶油都一丝不剩。
我看着眼前这个口感比蛋糕还好的家伙,嗯,很满意。
我三口两口吃完,打了个饱嗝准备上楼洗澡。可是才走到楼梯口,感觉就不对了。
一丝炽烈的热,从四肢窜上来。我屏息凝神,调节气息,想引导它们汇入丹田。可是那股能量并不听我使唤,仿佛是决堤的水流,四处奔走。
完蛋,肯定是一次吃太多,出事了。
我踉踉跄跄的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按下快捷键。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难道安碧城在开会吗。天呐,要死了。
我感觉皮肉发胀,热的发胀。我估计我头上正在冒烟。眼睛也开始疼了,一边疼一边似乎要蹦出来。我哆哆嗦嗦的拨了易北方的电话。
“喂?苏苏?”
“救我……”
“这该死的家伙。”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声线清亮,只不过态度不甚好。
我睁开眼,发现我正躺在卧室床上。
女人?我家里怎么有女人?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一个大手毫不客气的将我的脑袋摁在枕头上。然后一个脸凑在我的眼睛跟前。
“你丫真会作死!”女人的脸近在咫尺,乌眉碧眼,真水灵。
“给你,可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来了,问道:“你们是上次的那个门道人?”
女人不答话,从男人手上接过什么,然后掀开了我的衣服。
一阵冰凉的触感滑过我的肌肤,好舒服。可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
“啊——啊——”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我身体传来。
我倔强的抬起头,看见女人将一针筒不明液体注入我的体内。随着药水的推入,刺痛感瞬间升级。
“啊——疼死啦——啊……”
男人抄手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女人冷着脸,将针头拔出来,然后放进他们带来的箱子里。
“喂,你会不会打针啊,怎么连个消毒棉签也没有。”我看着扎针的地方渗出的血迹,喊道。
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消毒棉签?你连自己都敢置于死地,世间还有什么能比你更毒!”
“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女人提着箱子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碧落,你干点正事好吗。我们拼死拼活的保护你,不是让你动不动就拿命作死的好吗。”
“我不是碧落。”
“都一样!”说完,头也不回的和男人走了。
什么叫都一样!什么叫你们拼死拼活?我能活到现在,还能活的这么滋润全靠自己努力好吗!
那针扎的太疼了,疼的我都下不了床。
我在床边上撑了好一会,才勉强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向茶几上的杯子走去。
又疼又渴。
易北方和奶奶冲进里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喝水。
奶奶为我检查完身体后,竟然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真是要死咯!”
易北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喃喃道:“靠,四百二十万年修为,怎么没撑死你,你怎么不知道给我留点!”
我指了指楼下,揶揄易北方:“喏,你赶紧去看看盘子里还有渣没有。”
易北方白了我一眼,哼道:“听你电话里那快死的声音,怎么现在看,没什么大碍啊。”
“怎么样,这就叫命大!”
老谋深算如奶奶,她手不经意的碰过我打针的地方。疼的我吸气。
奶奶:“谁救你的?”
“一男和一女。”
“门道人?”
“嗯,还说他们拼死拼活救我不是让我来作死的。”
易北方突然插了句:“说得好。”
我一个拖鞋就砸了过去:“你还不赶紧下去看看有没有渣!”
然后易北方真的下去了。
奶奶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和小时候一样,每次我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哭回家,奶奶就这样摸着我的头发。
“重生难,重生以后的路更难。我原本就想和你在人间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是当我在大街上看到老潘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平静的小日子到头了。”
奶奶满是皱纹老茧的手,拉过我的,放在手心里慢慢摸索。
“不要去三界,也不要留在鬼域,你是属于门道的,这是你的命。至于你曾经问我安碧城和星涯,我无法解释的很详细,我只能说,星涯和碧落,曾经是门道人里,最合拍最默契的一组。他们战绩辉煌,他们不求回报……”
“奶奶,星涯不是安碧城,我知道。可我也不是碧落,我是苏荷。不管曾经星涯和碧落多么的合拍,多么的珠联璧合。可是现在我,是苏荷,也只想和安碧城在一起。至于门道人,我觉得现在和我没什么关系,等有关系的时候再有关系吧。”
“安碧城安碧城,你爱他吗,他爱你吗。你每次出事,他在你身边几回?你不要陷得太深,你的路还长呢。”奶奶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奶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似乎听出了一些阴谋论的味道。
门突然开了,安碧城手上搭着衣服站在门口。他清亮的眼睛看着我一笑,说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