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多想,想着温郁现在虽然已经成为一个公司的主人,但是毕竟是女孩子,爱逛街也是天性,想到好久没陪老婆孩子吃顿晚饭了,道了声再见,就朝旋转门边上的小门走去。
温郁见过熟睡中的陆希南,见过眉心紧缩的陆希南,见过动怒中的陆希南,唯独没见过面带微笑,而且笑的非常清敞,阳光如大男孩似的陆希南。
他正在班上,穿着白大褂,身材修长,眉目隽秀,英气轩昂,温郁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种感觉,其实当她占据到这具身躯上,第一次睁开眼看到他时就存在过。
只是……这些时间,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着。
温郁觉得周围的嘈杂声都安静了,天地间所有的颜色在顷刻间都暗淡下去,只剩下他的颜色,那是种什么颜色?
温郁不是画家,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法用言语来形容,是明媚又或者是惊艳。
天底下万千种颜色,都不及白衣男子,温润一笑。
而陆希南似乎也感觉到长长久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转身看去,于是,四道目光,在半空中迎视而上,定定的看着彼此,好像从没相见过的陌路人,又像是早就认识的,却好久没见的旧相识。
病床上的人和陆希南说了句什么,他似乎那才回过神,收回目光,对着病床上的人又说了句什么,就朝病房外走来。
温郁就站在门口,陆希南走到她身边时,很自然的就拉上她的手。
温郁没像以前那样别扭的挣扎,任他拉着,然后被他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温郁第一次来他上班的地方,部队医院,不管前面有没有部队两个字都是医院,墙壁是雪花似的白色,空气里始终弥漫的都是消毒水味道。
一进门,陆希南就松开手,顺带着把门给反锁了,温郁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到一阵紧张,事实上,每每和他单独相处,她就会控制不住的紧张,只是她活了两世,现在比较善于伪装了而已。
手心早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偏故作镇定的扬起眼看着眼前,不知道比她高出多少的男人,“陆希南,既然你把手表快递给我了,那也说说你的条件吧?”
陆希南脱下白大褂挂到一边的衣架上,斜着眼,不紧不慢的睨了她一眼,“什么条件?”
温郁气极,脚步一动,就冲到了陆希南眼前,她壮着心里的一股火,脚步走的飞快,落落生风,殊不知却估算错了这间办公室的面积,刚想开口,人已经撞到了陆希南的胸口。
他的胸膛刚劲厚实,温郁只觉得脑门好疼!
陆希南带着轻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么着急,早知道我就早点下班了。”
温郁是成年人,还是被这个社会那样的文化反复淫浸过的成年人,当然听的他话里的意思,脸倏地下又一阵滚烫,咬咬牙,低声咒骂,“谁像你啊,大白天的精虫上脑!”
陆希南没再说话,温郁头抵在他胸前,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刚想朝后退几步,研究一下他的表情再见机行事的开口,他却伸出手揽在她腰间。
一阵干净又好闻的气息拂面而来,温郁意识到了什么,挣扎不得,着急之下,举起手就朝他的脸上打去。
他一个错手,温郁伸在半空的手,已经被他抓住,他说:“温郁,我想结婚了。”
温郁怔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陆希南的声音又再耳边响起,“我真的想结婚了,和你结婚。”
温郁觉得陆希南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要不怎么会用那样柔情又认真的语调说出那样的话。
他疯了不要紧,在陆家那样复杂的家庭里长大,不想疯也有点难,关键是,她怎么也跟着疯了,跟着吃错药了。
在街上闲逛着,她想起自己当时怎么回的陆希南,自己的声音几乎是跟着他的声音响起的,“嗯,不过要等过了爸爸的守孝期。”
那句话,她就像不受控制似的,基本是脱口而出,现在想起来,她恨不得抽死自己这张嘴。
她摸着胸口,暗道,温郁刚才肯定又是你在作怪!
“温小姐。”有人在背后叫她,温郁回头,看到了一张妆容细致,魅力四射的脸,不是那楚梦蝶,还有谁。
温郁真心不想理她,只看了一眼,就继续朝前走去。
楚梦蝶不甘心的追了上去,“温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温郁顿足,侧过脸,身边的美人已经戴上一副墨镜,看温郁一直盯着她看,楚梦蝶开口开口解释,“不戴眼睛容易被人认出来,我这么做既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也不想给温小姐带去叨扰,还请温小姐见谅。”
温郁抿抿唇,没开口,穿什么,说什么,哪怕是吃什么,都是别人的人生自由,她有什么好见谅的。
温郁终究还是答应和楚梦蝶去谈了谈。
走出咖啡馆,温郁觉得今天她的脑子,接连着被驴子踢了两下,不然怎么会抽风似的就和楚梦蝶去喝咖啡了。
楚梦蝶说什么了?
她说:“温小姐,我认识希南十五年了,我肯定是会嫁给希南的,所以请你识时务一点。”
她记得,当时点的拿铁刚送上来,她直接喝了一口,却没想到被烫了舌尖。
楚梦蝶看她皱眉,以为她听进她说的话了,又说:“实不相瞒,我这次回国,而且直接来B市就是为了希南。”
温郁放下咖啡杯,透过氤氲的雾气淡淡看着对面娇媚如花的女人,“楚小姐,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只要你让陆希南解除婚约,我温郁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她真的不知道陆希南有什么好的,楚梦蝶可是一线女星,相貌姣好,身材更是有料,至于片酬,那肯定也是极高的一个数额。
至于陆希南虽说已经帅到惨绝人寰,但是,这个世界上,其他美男也不少,她怎么偏偏对陆希南这么痴迷。
话谈到这里,温郁真觉得没有继续坐下去的必要,她从包里掏出钱包,把咖啡的钱放到桌子上后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