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陆峻峰扬起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清脆的声音响起,柳惜月脸色已经浮现出红肿的指印,“柳惜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柳惜月却只是笑,捂着挨了巴掌的半边脸,吃吃冷笑,“打的好,陆峻峰,你打的真好,想来是看到我,就让你想起我们兄妹乱轮,让你恼羞成怒了吗?我记得,你说过我的身材最肖魂……”
“你给我闭嘴!”被柳惜月说中了心底最不堪的一面,陆峻峰真的恼羞成怒,举起手,又要朝柳惜月打去,却被另外一只手阻止了,那个人的声音也带着颤抖,“爸,别打了。”
陆峻峰用力抽回手,却龇目欲裂的等着眼前的女人,该有多狠毒的心肠,才能亲手安排这样一出又一出的阴谋。
温郁看着陆峻峰脸上厌恶盛怒的表情,只觉得好笑,现在知道后悔,还有什么用,那个温宛的女子,就这样含恨早亡了,也难怪这么多年陆希南从来不喊他为爸爸。
事情理清,温郁不想继续再待下去,知道了这么多,或许这已经是她最后一次踏进陆家门,陆兴达声音从身后传来,虽暗哑,却带着决绝,“以后你不准再踏入我们陆家半步!”
温郁脚步微微慢了下来,却没回头,也没说话,开门径自走了。
李副官还守在门口,看带温郁第一个出来,有些奇怪,温郁对他鞠了个躬,微笑着说道:“李副官,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温郁的喜欢,以后请你继续好好的爱护陆希南。”
李副官没想到温郁会对他说这些,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只连声说:“你孩子说的什么话,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人欺负希南。”
想起了什么,抓住温郁,朝书房里看了眼,问:“丫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郁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李副官挠挠头,书房里传来一声怒吼,“李海山,给老子进来!”
那声怒吼,温郁也听到了,把憋在胸口的浊气长长吁出来,才继续朝前走。
陆兴达不愧是行军出身的人,办事效率果然很快,王秘书把下午的报纸送过来,上面已经刊登了陆峻峰和柳惜月的离婚启事。
短短一句话,只是告知陆峻峰和柳惜月离婚了,对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
王秘书看温郁自从回来就脸色不好,以为她不舒服,就给她倒了杯热咖啡,温郁道了声谢,接过喝了口。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王秘书却已经很了解她的习惯,咖啡多奶多糖,她放下杯子问还没退出去的王秘书,“还有什么事?”
王秘书眼睛朝桌子上的那份报纸看去,只叫了她一声,“温总……”就没再说下去。
温郁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说:“以后没有预约,不要再接,或者放任何人到我办公室来。”
王秘书嘴角动了动,看样子是想说点什么,却在瞥到温郁的脸色,闭上了嘴,什么也没说,悄悄的退了出去。
温郁看完一份文件后,又打内线把王秘书叫了进来,“麻烦去帮我换张手机卡,号码你随便选。”
王秘书接过手机,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实话实说,“温总,您发出去的名片上留的都是这个号码,如果冒冒然就换号码,只怕会影响到一些事情。”
她说的,温郁当然一早就想到了,对她说:“没关系的,名片上不还留着固定电话吗?要真有急事,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的。”
以为换张手机卡,就能和过去,和陆希南撇的干干净净吗?温郁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她现在就是想这么做。
如果不是苹果的卡是内置的,而且要剪卡,她自己早拿出来扔掉了,所以,当王秘书问她旧卡怎么办,她想都没想就说扔掉。
有人说麻痹神经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让自己忙,忙到焦头烂额,忙到精疲力竭,就自然而然的没工夫去想其他事情。
温郁尝试了一下,果然奏效,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已经将近六点钟,精力憔悴,身心具累,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果然没再想那个人。
那些被她无缘无故拉近会议室开会的高层们,也个个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样子,和她打完招呼,就飞快消失了,生怕慢一拍就被她抓下来,再开会一样。
王秘书倒是很敬业,尽管也累,却没有立刻下班,看到温郁还在办公室里,敲敲门提醒,“温总,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下班。”
温郁真的很累,感觉自己连答应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郁才从大班椅上站起来,拎过包走出办公室,秘书区早没人了,空荡荡的,毫无任何气息,像是一座死城。
为自己脑袋里忽然跳出的念头觉得可笑,温郁扯了扯嘴角,就朝电梯走去。
司机接到温郁的电话,早早就下班了,揉了揉越来越疼的太阳穴,她朝大门外走去。
一阵夜风袭来,虽然带着灼热的暖意,却仍让温郁打了个机灵,太阳穴那里还一星星的疼,脑子里却清醒了不少。
正想着去哪里,忽然有个人影从边上走了出来,虽然他的脸有半张隐藏在阴影里,温郁很快看清他是谁。
陆希南,他怎么会在这里?
温郁看清是他,在和他的目光有碰撞前,就飞快收了回来,陆希南在抽烟,指尖那一芒猩红在夜幕里特别的璀亮。
记忆里,他并不是个经常抽烟的人,除非是心烦或者是遇到了难以决断的事。
温郁只犹豫了一下,就闷着头,继续朝前走去。
陆希南追了上来,“温郁,为什么打你电话不通,门口的人又不让我上去找你?”他的声音听着和平常无恙,但是温郁却从舌头间感觉到了暗哑还有低沉。
她后背僵了僵,却没回头,依然大步朝前,“不为什么,这是公司的规矩。”
手腕被人拉住,“温郁,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什么。”温郁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身,她目光平淡的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陆希南,我忽然改主意了,我不想嫁给你了,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