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瑶瑶现在人呢？到底是生还是死？”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对于你来说，皇甫瑶已经死了。”说完，便转身欲离开。
“等一下。”怜若唤住了他。
“紫衍，我不懂你话中之意？”她问。
“瑶瑶只是瑶瑶，不再是凤蓝寞的妻子。这是他没有如期而至的代价。”
代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蓝寞已经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想问清楚的，可是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了。只能漠然的看着那口根本不存在的棺木。
到最后，他只想知道瑶瑶到底是生是死，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皇甫紫衍料想到怜若会前来找自己的，所以他一直在等着。
“对不起。”为了试探凤蓝寞他竟然对她说谎了，这是皇甫紫衍最过意不去的。
“为了什么？”怜若问。
“关于瑶瑶的事，我很抱歉。”
“不能给蓝寞一个机会？”
“那么他可曾给过瑶瑶机会？”皇甫紫衍反问道。
他已经有预感，也许他与怜若之间会因为凤蓝寞而改变。
“蓝寞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需要时间来面对自己，这个你应该清楚的，毕竟你也是习武之人不是？”
“亦云走时说过，他三天时间赶得到的，可是我等到最后，等到为瑶瑶阖上棺木也没有等到他，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在他心中还有什么比得上瑶瑶？是你吗？”他直视她，明明知道自己这般说极为伤人，但是却又不得不说。
他的心底有股怨气，不出不行。
难道瑶瑶真的已经？怜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惊愕地睁大双眼。
“紫衍——”不敢去确认，就怕自己连最后的那点希望都打碎了，那么蓝寞以后要怎么办？
“皇甫瑶死了。我命沈赫将她带回阎梦世家安葬。”就算不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
皇甫紫衍的痛苦落入怜若的眼中，此刻她还能说什么？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皆是命数了，只是为何亦云要一手促成？这是她想不透的。
当初他不愿出手相救于蓝寞，如今又一手促成了瑶瑶之死。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算是为了凤小天也不至于牺牲那么多？何况他们与凤小天有什么干系？想不通想不通还是想不通。
怜若凝重地面色让皇甫紫衍极为担心，可现在的他还有资格去关心她吗？
“紫衍，对不起。蓝寞不是不想早点赶到，只是他旧伤未愈，又突然听到瑶瑶的死讯一时之间急火攻心才会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对于瑶瑶的事我很抱歉，就如同你所说的一般，也许没有我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其实一直以来怜若都很后悔，他一直都以为蓝寞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与自己有这莫大的关系。如今皇甫瑶又因为蓝寞而发生了这种事，她心底的悔恨就不用说了。
而皇甫紫衍如今又这般说，无疑是直接将她打入了无边地狱。是啊！如果这个世上没有怜若这个人也许一切就会不同了吧！她是这般的想着的。
皇甫紫衍这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伤人的话，可是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其实他与怜若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着，只是一直以来他们以为可以面对以及解决这一切，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错了。不如就趁着这个误会一错到底好了。
凤蓝寞很平静，可是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所以才叫人更加担心。
“连你也不见？”随后赶来的龙季阳问道。
“嗯。”
“怜若，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先去休息一下。”蓝寞这边有他守着就可以了。这几天她已经很辛苦了。
“我没事。”她是造成这一切的祸首，有什么资格休息，除非她确定蓝寞不会做傻事。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龙季阳顿住了。
因为紧闭的房门居然打开了。
“若若，我有话说。”
怜若看了一眼龙季阳，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很干净，蓝寞的样子也很不错，怜若终于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会找皇甫紫衍？”蓝寞突然问道，语气不是很好，显得咄咄。
“什么？”怜若一时间还反应不过。
“你打算就这么放弃皇甫紫衍吗？”
“我——”其实她明白的，紫衍有意避开的心她岂会不知道，瑶瑶的事已经在他们之间设下了一道高墙，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没有信心可以跨过，所以只得听之任之了。
“你想像我一样后悔吗？”就算有心弥补也找不到理由了。
“我不懂？”蓝寞为什么会……
“若若，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凤蓝寞了，我不需要你为我自责。不要以为一切的悲剧都是源自于你。皇甫紫衍当初主要是气我才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你不应该退缩的，他是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接受的一个人不是？”
“可是——”
“别去在乎谁了，幽谷没有怜若不会垮，欧家没有欧怜若更不会怎么样，而我凤蓝寞没有怜若，除了会不习惯之外也不会有什么？那么你到底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别说我的一切不幸是因为你。你忘了，当初偷跑出谷的是我自己，如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必须经历的。或许这就是亦云为何不出手相救的原因吧。甚至为了帮我他不惜牺牲了些人，其实一直以来是你受我拖累了。”
“蓝寞？”这样的话的出自蓝寞之口，对于怜若来说只有更深的不安。
“我没事，不会做傻事你放心好了，何况有大哥在你以为死是件容易的事吗？”他故作幽默的说道。
只是这样的蓝寞只会叫怜若心酸。
“那你为何还要想那么多呢？”怜若走近凤蓝寞，至从瑶瑶出事以来她就没有好好看过他，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怜若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但眼泪还是断了线，不住下落。
“我不能放下的不是你，而是关心你的这颗心。除非蓝寞幸福，否则我就不会幸福的。”怜若说道。
她做不到放任他一个人生活，也许曾经在怜若的心中爱情胜于一切，但是现在在她心中还有对于蓝寞的责任，她始终放不开他。
“怜若，你想我永远活在内疚之中吗？”
“那你想我一辈子都不安吗？”
他们是一样的人，爱上了一对本不该爱上的姑侄，结果伤痕累累。
怜若感觉肩头湿湿地，心下一酸，跟着落下了泪水。
只要还知道发泄，那就好。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怜若倒是小小惊讶了些。
“你——”
“蓝寞送信说你要见我。”皇甫紫衍说道。
她明显消瘦了许多，是因为凤蓝寞的缘故吧！
怜若苦笑，蓝寞到底想要做什么？难到一定要将自己推出他的人生吗？
“既然来了，那么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吧！”与其这么拖着还不如说开了，这样对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皇甫紫衍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往湖心亭方向走去。
“你为什么怨恨蓝寞？”瑶瑶的事大家都很伤心，但是还不至于迁怒于蓝寞一人，因为这是瑶瑶自己的选择。当然身为瑶瑶的家人他们是需要一个发泄口，但怜若希望那个不是蓝寞。
“我，没有。”除了不平之外，没有其他了。
怜若看着他，她知道他说没有就是没有，那么当初他为何还要那般伤害蓝寞，难道只是因为伤心？
“我希望你——”
“怜若，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吗？”皇甫紫衍抢白道。
怜若抬起头看着他，轻摇了摇头。
“欧怜若爱你的心是不会变的，只是现在她还放不下一些人事物，你愿意再等吗？”本以为他们之间不可能的，可是就同蓝寞说的一样，他是自己这辈子好不容易爱上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她只是担心而已。
“我说过会等的。”他是那么的害怕，害怕当初因为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而伤害了她。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平顺，蓝寞对于怜若的重要性是那么的叫他害怕，明明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亲情，但是他还是嫉妒了。说来真是可笑，他竟然嫉妒一个深爱着自己姑姑的男人。
“谢谢你，紫衍。”怜若笑道。
“关于那日，我——”
“不要说了，我懂。”何必提起那些伤心之事，不是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吗？
“蓝寞最近？”
“他很好，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等他走出来了就是我辞别幽谷之时。”
皇甫紫衍没有去问那要多久的时间，因为他不想给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任何的压力，不管多久他都会等的。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