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搀着老太太走进了那道门,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我我开始感觉不到周围事物的存在,但整个人有种要被四分五裂的感觉。
胸口闷得慌,我瞬间想起了先前被那谢心刺出个大洞的地方,忙用手去摸,这一下我整个人回过神来,直冒虚汗,发现自己除了脸部外身体其他部分正被类似于棉花之类的柔软的东西包裹着,我试图伸手去摸,但手只是在那些柔软的东西里移动了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在往上就碰到了坚硬的类似于木板之类的东西。
我忽的听见砰砰的声响,就像钉钉子的声音,这一下把我给吓傻了,莫非我被装进棺材了,于是费力拨开那些柔软的东西,使劲敲起棺材来,并且嘴里大喊起来,这一喊震得胸口死疼死疼的,大有撕裂之感。
“先生,棺材里面有声响!”只听外面有人叫道,虽说隔了层木板,但我还是听清了那是张前进的声音。接着又是师父的声音:“开馆,立马把棺材给打开!”
当时就舒了口气,想着自己不用被活活给闷死在这棺材里了。等到棺材盖打开,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师父拿了个眼罩给我遮住,把我往里屋里送。
等到我的眼睛缓和过来,才发现屋子里围了一堆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久违的笑容,但望得出来,个个都消瘦了了点,尤其是师父,两鬓都白了。张前进更是眼眶都红了一大截。我安慰众人:“师父,老太太我给带出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父脸上满是欣慰。在场的众人又欢喜了一大截。
我问师父:“怎么把我给装棺材里了?”
师父说:“;离那晚都有五天了,常人这个时候都该腐烂了!”
原来那晚我被师父带到第三界后,众人守着我的身体,五分钟很快就过了,但我一点回来的迹象都没有,师父焦头烂额之下,又想了法子把那入口开门的时间推迟了五分钟,那时维持入口开门的玄光镜上都多了几条裂纹,但十分钟过后,我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众人绝望之余等了我一晚上还是一样,师父索性让人给我搬回卧房,足足等了我五天都没回魂的迹象,今天师父在众人的劝说下才决定将我装棺,当时钉完钉子,张前进趴在棺材盖上正抹眼泪,想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人这会儿怎么就躺在棺材里了,当时正感叹着忽然听见棺材里传来声音,立马冲师父说了,师父哪肯放过这最后的机会,忙叫人开馆,终于看到我活着回来了。
当时把我感动得啊,差点没当着众人抹眼泪。
师父掐指一算,说老太太的魂魄果然已经归了正位,也就是说奔地府投胎转世去了,这规矩已然乱了,老太太的头七早过了,但回魂是亡魂必然要干的事,尤其是赵老太太这类挂念子女的,也就是说老太太还会回来一次,这次就是普通的还魂了,不会出什么大碍,还魂之夜多数在头七,但有一部分人与常人不同,可能死后三十天才还魂,这次老太太铁定也要在那天再回家里走一遭,这一遭便是给阴差差着了,注意忌讳回避之类的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众人面露喜色,赵千与老爷子更是声泪俱下,笑着笑着就哭了,对我和师父更是感激不尽,师父说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说到这里众人忙问我在第三界的遭遇如何,我当时谈心打发,添油加醋的跟众人侃起来,其中少不了对我细节传奇再现。
我虽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通,但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和重要细节还是被我如实道出。其中最让我疑惑不解的是这唐匀的千年怨念是如何缠上了谢心的,还有祖师爷把他给带到何方去了,还有我多余的一魂一魄跟着祖师爷去了哪里。
那唐匀师父自然晓得是谁,就是张角当年的偏心传教此类细碎事都能叫他记个千年,还积怨千年,当年不是也陷害了自己的师父嘛,要不是他指示人去告发张角等欲起义造反的事,张角也不会带领黄巾军提前起义,但归根结底那太平道随着张角的离世起义军的被镇压早就销声匿迹了,想来唐匀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是单纯的报复祖师爷那么简单,毕竟长生不死才是他这类人所稀罕的。
“一个伺机等了千年的怨魂遇上了一个同样心狠手辣的谢心,自然‘殊途’同归!”师父道,“但荡尽无数生灵来换自己一昔容颜长存,还妄图长生不死,这不遭报应才是怪事,连这万劫不复都是对他们最轻的惩罚了。”我从未听过师父说过如此激愤的话,想必是那唐匀与谢心的手段实在令人发指罢。
我那七魂七魄的命我却没当着众人的面说,只等回到师父家里再告诉他,虽说这会儿在场的人里不会有什么谢心之类的人物,但拘谨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胸口那仍然传来撕裂的痛感,师父也不隐瞒,他说这痛感怕要常伴吾身,因为这是我灵魂所受的创伤,而且还是黑道一派的邪法,不同于身体上的,这铁定要留下印记来,虽然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但复发起来那就不是什么针灸的疼痛能比得了。我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心想能活下来就算好的了。当下我又想起那道离大印及匕首来,师父立马差人去先前装我的那个棺材里找,果然看到大印端端正正的摆在那,匕首横放在大印前,就像有人刻意摆过一样。醒来那个时候,我倒是没发现身旁有什么大印和匕首。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当晚老爷子和赵千就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到老太太和赵大小姐一同来看他们,还代让他们转谢师父和我。其实应该不提什么谢不谢之类的,赵大小姐死得冤枉,虽说不至于像老太太那样给人困在第三界不停的打转,但毕竟也是给邪法害死的,还有老太太受得罪更是不应该,照师父所说,这些事遇见就得帮忙,这是我们的本责。
第二天,赵家二小姐赵琳赶来了。赵千说过,他二姐不过二十五岁,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竟是个看起来快接近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形象的女人,赵千虽然也不解,但认定那就是而小姐。这赵琳说她被大小姐的未婚夫给拐了去,那男的成为了她男朋友。两人还要拜谢心为师,最后谢心要杀她时,那男的护着她逃跑,结果让谢心给杀了,自己从山顶上滚到火车的隧道口,恰巧滚上了一节运输货物的空车厢,才得以脱险。辗转半个月才联系上赵千,不敢说自己的情况,又听说母亲快死了才忙着往家赶。
第三天老太太就给送上了山,赵家后院埋宠物尸体那块坟地也给师父叫人给翻新了,并且让赵家三年之内不能动那块地,这赵家人哪敢不答应。
我们回到师父家的第二天,张前进送了份报纸过来,最显目的地方写着:本市副市长谢某昨日凌晨被人发现猝死家中,警方展开调查竟于谢某家发现上百具婴儿尸骨!
这谢心终于是落得个万劫不复还又遗臭万年的后果。
当晚张前进留在我们那喝酒,我就把自己的四魂七魄命当着张前进告诉了师父,师父听罢也是惊奇不已,显然他一直都算不出来我的命数到是真的,而且这四魂七魄的命在师父眼中也是分量不小。
我说自己多余的一魂一魄当年给一个得道高人给封印了,为的是保护我不受侵害,哪想到那谢心盯了我整整十八年,而后封印一除就把我拉近他的套中,只是祖师爷现身救了我,还把我多余的魂魄给带了去,照理说,我现在封印一除应与常人无异了。
师父精确了我的生辰八字,又给不了一卦,最后还是摇着头道:你的命数,还是一片模糊,啥也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