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过来看下!”王队冲几名警员喊道。话毕,一个较年轻的警员立即朝走到秦华尸体那,他抬起秦华的头,又拿出一把铁匙伸进秦华的嘴里搅了两下就伸了出来,“他是服毒自杀的!”他说。
“他娘的,还留后手!”张前进一面说一面朝我和师傅走了过来,“李先生要紧吗?”
“还在流血,得尽快包扎!”师傅道。
“小辉,过去帮他一下!”王建民又指着那个叫小辉的警员道。小辉立即从身后取出一个包过来帮师傅包扎,弄了几分钟,他说:“这得去医院看下,血是止住了,得去洗洗别弄感染就麻烦了。”
“小辉,你开车送这位先生去医院,”王健民道,“其他人跟我回警局,秦华的尸体也带回去化验!”
我扶着师傅上了车,那小辉刚想打火,师傅急忙阻止:“先别开,我和他说两句。”说着他把头转向我,“小五,你先去吴家,看着你那同学,免得出事,先在那等着我!”听了师傅的话,我急忙下了车,眼下师傅虽然伤势要紧,但毕竟吴晓晓的事还没解决。
下了车,我找到张前进还有吴晓晓他爸,交代了一番,张前进决定也和我们一起去吴家。
这一躺出门又折腾了一天,回到吴晓晓家时已是下午六点了,我们几人草草在吴家吃了饭,眼下再没兴趣出去吃了,毕竟白天的那场打火是在邪乎,活着出来的应该对这事都终身难忘。我越想越摸不清,师傅说是借魂续命,可白天那火简直不同寻常,就像是活的一样。
这秦华本来就是线索,如今他也自杀了,王队那怕不好查下去。事情到这地步,只有师傅回来才能解决一切,毕竟只能靠师傅才能找到那老板娘和几个伙计的魂,再下一步才能解决问题。
过了七点,吴家把吴晓晓搬到了堂屋,这是师傅交代的,这叫居主位,吴晓晓回神醒来之后才能不偏不倚。
我照师傅的吩咐,在吴家堂屋到大门口的地方洒了层焚烧所得的木灰。然后就是拿着师傅给我的符守在吴晓晓身前。张前进和我一道。吴晓晓的父母也想来守着,但被我拒绝了,师傅说过,那小鬼回来的时候,吴晓晓的父母绝对不能出现在吴晓晓身旁。
小鬼性子野,但不同于小孩,小鬼会恋家,所以回来得会很早。对于那小鬼来说,吴晓晓的身体就是它的家。
我和张前进在堂屋里侃了好一会儿,我问张前进他现在怎么不怕脏东西敢来和我一起守,他说我这犊子都有那胆量他自然也不能不男人。说到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怕鬼的,应该是把面对这东西当成了一种习惯。
眼见得夜越来越深师傅却还没回来,我不禁心急起来。
就在我愣神之际,半空中突然刮起风来,竟刮进堂屋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往那院中的木灰看时,竟无故多出一串脚印。张前进也注意到了这点,盯着那木灰上的脚印直看,那串脚印从大门口延伸到院中一半的地方就完了,那脚印说也奇怪,就像某种动物的,特别小,而且脚趾的印记较长。
好家伙,既然来了,出来亮瞎我的狗眼啊,我心想。于是拿着符踱步到院中。我定睛四处一看,忽然看到院中的一颗树上有叶子在晃动,晃动有一道透明的影子,看样子是坐在树上玩,它应该也看见我了。
堂屋的正门上让我贴了道符,这小鬼大概功力不够,碍于进去。
“小五,你看她这是咋了!”堂屋里的张前进突然冲我大喊。我立即充进堂屋,只见躺在躺椅上的吴晓晓突然抽搐起来,突然有是一阵风,院中的木灰被吹得四处翻飞,而且院中竟出现了好几道透明的影子。我忙把门关上,眼下只有控制好吴晓晓然后等师傅回来了。
吴晓晓的身体里除了自己的魂魄,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不然那小鬼回来反应也不会如此强烈。
“现在怎么办?”张前进看着躺椅上的吴晓晓哆嗦起来。我看了看被风刮得直响的门道:“只有等我师傅回来了!”张前进瞅了我一眼叹起气来。
那风刮得越来越起劲,外面各种声音也接踵而来。吴晓晓还在不停抽搐,我刚捏着道符也不知道咋办,真想就照她脑门上按下去。没想到张前进大喝一声冲过去就把门打开了。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风停了,所有声响也都消失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门口那道符脱落了下来,缓缓的飘向地面。张前进右脚踩在门槛上,冲外面大喊:“奶奶的,出来啊!”这疙瘩的疯了吧。
我急忙冲过去把张前进拉进屋来,他一面大叫一面推嚷着我。突然躺椅那传来声音,我扭头一看,本来睡在躺椅上的吴晓晓前半身直了起来,几乎只是一瞬,堂屋的大门碰的关上了。所有窗子都关的死死的。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那东西进来了!”我把张前进拽过来说,他看了一眼吴晓晓眼睛都直了:“现在咋办?”“我知道我早做了!”
吴晓晓整个人都直起来了,眼睛瞪的老大,突然张开嘴来,“咯咯”的笑起来,霎时诡异,简直颠覆了我对她在我眼中的形象,好好的一个女神啊。
我冲过去,一把抱住吴晓晓,没想到她一把把我推开了,那力气就像一只水牛。“让开,我来!”只见张前进拿着一一把斧头冲到我身前。“伤到晓晓咋办,快把斧头丢掉!”我冲张前进大吼。
张前进愣了一会儿,把斧头挡在胸前,向我靠拢。突然,灯一下熄灭了,整个堂屋陷入黑暗之中。师傅说过与鬼斗不能只靠眼,要靠心,我当即闭起眼,用心感受起来,我感觉到整个堂屋中不断有气在流转。
“咯咯咯,陪我玩,都陪我玩,咯咯咯咯……”突然四面八方都传来声音,靠在我旁边的张前进随即道:“小五,听见了吗?”“嗯嗯,靠紧我,别乱动!”
我把舌尖咬破了,沾了点血抹在眼皮上,所谓舌尖血,有开明之效,只是舌尖被咬的生疼。我睁开眼,整个堂屋竟然亮起来,只见吴晓晓坐在供桌上,摆着双腿,像个小孩似的,我再瞅瞅旁边的张前进,他还在伸在手到处乱摸,现在的他应该什么也看不到。“吴晓晓”直盯着张前进,大概是戏弄他比较好玩,她应该还没注意到我,我眯起起眼来。假装在堂屋中摸索起来,我要一步步靠近“吴晓晓”,趁她还不知道我能看见她,我口袋里还有一道师傅给我的符,能暂时镇住在吴晓晓身体里的东西。眼见得我越来越靠近“吴晓晓”,我用右手摸出那张符,突然,供桌上的吴晓晓一下倒了下去,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这东西肯定发现我有所动作了。
我跑过去扶起吴晓晓,身后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我扭过头去,只见张前进正拿着斧子朝我劈来,手起刀落。我一个闪身,斧头劈在地板上,张前进再一次晃起斧头朝我砍来。我顾不上地上的吴晓晓,拿起一把椅子就朝斧头迎了过去。好家伙,那把椅子简直弱不禁风,被张前进一斧头就劈成了两,我虎口都木头碎屑划破了。
不等我缓神,张前进又是一斧头劈过来,无奈,我只能用手接住,张前进的力量极大,我被他按得半跪在地上。
就在我和张前进僵持不下之际,我脖子处突然传来冰凉的感觉,我一低头,吴晓晓的双手正掐着我的脖子,这种感觉好熟悉,被人砍,被人掐,不过当初干这事的人都是那赵济宁,如今换成了两人。
脖颈处的痛感一下遍布全身,挡着张前进斧头的手也终于快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