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匆匆做了饭吃,便何师傅喝起酒来,师傅说,我们这行没有忌酒的规定。其实想借酒小酌,套点师傅的话。毕竟对于我来说愈是未知的东西就愈好奇,更何况那个梦我是怎么也猜不透,多少的日本鬼子屠杀妇女儿童来祭拜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堕那个人真是我,我该是多么的万恶不赦。
不曾想,我没把师傅灌醉自己到先不醒人事了。第二天醒来时,只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明明只喝了两杯,怎么可能就醉了。想当初读高中那会儿,城里有钱的哥们隔三差五的就请喝酒,三年来,喝酒把妹炼就一番好酒量,就是来个五两半斤的都是小事。师傅莫非在酒力下过药?后来我才知道拿酒是清朝的。
喝了几杯白开水后,我闲着无事,又到公路上转悠。过往的车辆还是那么的少,时不时的看到,我躺在公路旁的一块草地上望天,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忽然想起高中时和同学们一起躺在草地上说说笑笑时的情景,较好的同学中不缺几个漂亮的女生,那会儿谈心啥的最爱找妹子了,虽然那时就是爱看脸。不过也有个女生真正放在心里。
感伤了一会儿,我便返回了。在门口我看见了几张自行车,看着有点眼熟,我立马冲进堂屋。果然,一群帅哥美女们坐的坐站的站挤满了堂屋,师傅正在忙着端茶送水。我一见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他们都是高三的同学。
“小五,近来还好啊!”哥们第一个冲上来。一群人围了过来。“五哥帅了,帅了!”“王齐五,长胖了啊!”……
师傅见我们聊得欢就进了自己房间,这些老同学是来叫我去聚会的,高中同学会,还真巧,应了先前的念想。
我们只聊了会,同学们就嚷着要走,说是还要去通知其他人,我挽留不住,由他们去了,他们留了个地址给我,说是今晚九点之前必须到,我自然答应。
同学们走后,我略微收拾了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老半天,我突然想到高三时喜欢的那个人,她叫吴晓晓,我寻思送她点什么。我翻箱倒柜的,就只有一些杂物,忽然掉出来面镜子。我拿着看了好半天。是那天在公路遇到张前进的车之前上捡的那面镜子。现在看着竟然异常别致,送女生就你了。
吃完午饭,我给先生要了点钱,就打算出门了。我右脚刚踏出门,师傅就叫住了我,只说了两字:“小心!”我应了一声就出门了,师傅说话永远只说一半,但必须注意,今晚看来又有事。
同学留给我的地址是城里的一家酒店。虽然就在城边,但走过去也要好长时间,我便在那等起进城的班车,那是八十年代末,虽说来了几张班车,但挤满了人,车身歪歪扭扭的,我不敢坐,便搭了辆进城的货车,还给了他五块路费,要知道,五块啊,那可是八十年代,我都大款一次。
找到那家酒店时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进城的早,但在诚里逛了半天。
那里有发起活动的同学招呼着,约莫八点半人才来齐。吃完饭后男的就是喝酒,女的就是侃。那会儿没有唱歌的地方,狂欢也就局限于此。嗨了几个小时,大约十一点多了,那些哥们都喝高了,横的横,竖的束,都躺到了。我抓准时机把那吴晓晓给单独叫到一旁,我拿出镜子说要送她,她脸比苹果还红,接过去就说自己要去上厕所,我寻思,害羞个啥啊?
我又弄了几瓶啤酒自己喝。突然洗手间里一声大叫,前一秒我还在回忆美好时光,后一秒立刻全身紧张起来。突然想起略微出门时师傅说过的那句话。
我第一个冲向洗手间,后面的一大群女生也围了上来,洗手间的门紧紧的关着,我大声呼喊叫她把门打开,但是里面就是没有回应,而且里面还发出喘粗气的声音。
没办法,我抬起右脚就是一瞪,那门有点动摇的迹象,我又使劲的瞪的几脚,没想到那门一块的掉了。这时几个男生清醒过来,见状急忙冲过来帮忙,他们把门给移开了。
只见吴晓晓跪在地上,脑袋朝下,手向前屈,整个人都在发抖。而她的正前方正是我送她那面镜子。我连忙冲上去,把她扶起来,她脑袋扬起来时,我瞥见她嘴角在流血,并且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她看到我的瞬间忽然全身抽搐起来,她想要挣脱我,我当然不会放手。不曾想,她张开嘴就咬住了我的右手,正正的咬在右手虎口那,疼痛的刺激使我的手一下放松,她挣脱了我,我低头看了看右手,抬起头冲挡在门口的同学大喊:“快把吴晓晓控制住,不要让她乱跑!”
几个男生挡住了吴晓晓的去路,吴晓晓疯狂的挥舞着双臂,有几个女生本想上前阻止,被她的狰狞动作给吓退回去,还有几个直接哭了。
我来不及查看伤口,又冲上去抱住吴晓晓,其他几个男生也冲了上来,几个人把她给控制住,说实话,这吴晓晓发疯时力气太大了,我们几个男的把她控制住都弄得满头大汗。
这时酒店管理人员带着保安来了,见我们几个大男人按着一个女生也是下了一跳,几个人愣在那,我冲他们大吼:“还在望什么,找绳子去,结实点的!”
那经理缓过神来,吩咐那保安找了绳子,我们又是一阵折腾才把吴晓晓给控制住,几个男同学的手臂和脸都被抓破了。
被绑着的吴晓晓还在不停抽搐,牙齿也不停的发出声音,我怕她咬到自己的舌头,找了快布勒在她嘴上。本来一个亭亭玉立少女,硬生生的被弄成这幅德行。
“赶紧去报警!”酒店经理朝着保安说。
我立刻阻止了他:“等等,这事别闹大了,传出去影响不好,她这不是单纯的发疯,有些事不是警察管得了的!”
“小兄弟,你又不是知道她为什么发疯?”
“我师傅是个先生!”
那经理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又开口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去弄点纸钱来!”
那经理吩咐保安照做,没几分钟,一大碟黄的白的纸钱被拿了来,我那了一摞白纸,围着吴晓晓三张一次的烧。不一会儿,吴晓晓停止了抽搐。酒店里通风不是很好,但我烧出来的烟一会儿就消失了,这更让我相信这里有东西。
我让一个女生拿着黄色的纸钱绕着吴晓晓烧。自己则去那洗手间查看。那面镜子躺在地上,我捡了起来。
我拿着镜子走到众人面前,经理看到,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经理说,“它不是随着赵小姐一起入土了吗?”
“呃,赵小姐?”我有些疑惑。
经理见状,解释起来,前几个月有个姓赵的女的在酒店跳楼自杀了。死的时候,她房间里就放着那面镜子,经理也一同处理过这事,所以对这面镜子印象深刻。死者的家人说那镜子死者生前经常带着它,喜欢的不得了,所以让它和死者一起入土。
可能吧,当初那张货车里装的就是赵小姐的尸体和陪葬品,那面镜子正好滚下来让我给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