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的发源是道教,许多行事里的方法和道教都有莫大的关联,但和道士的这个职业不同的是,阴阳先生多是为人办丧事,选墓穴,测风水,也会算命,但给活人算的少,给死人算的多。阴阳先生行当里也有给人看病,不过看的不是普通的病,是遭了东西而染的病。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邪祟不是什么人都能遇上,有贪欲的人占上乘。自然,刘队长的表弟就是这样的人,人生中的有些灾祸是人为因素造成的,一到死人出大事,就找阴阳先生算命,并且只注重结果,完全不在意过程,这样就会说死的这个人命不好,老天不公平之类的话,就像刘队长的表弟,如若真的因这恶病死了,不知情的人就会说他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更不会全不在意是什么过程把它引向了死亡的结果。
李先生让刘队长先去把那块古玉上交,去之前先做一番忏悔,祭拜古玉。李先生则要领着我回去些整歇,明天会赶到刘队长的表弟家。刘队长留了地址之后,我们也各归各家,学校的事算是告一段落。
有这几次经历,我竟没了以前的心,转变之大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以前想着跟着先生就是在他家继续骗吃骗喝,现在办这两趟,竟然有些习惯了,就想着再来几桩事,然后先生再领着我去“降妖除魔”。如若再来个什么领导给我点烟啥的,岂不是更好。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回到李先生家的时候,先生让我拜师正式当他的徒弟。那一晚,先生让我做了一桌饭菜。
拜师仪式是在吃饭前,需要我拜先生三拜,然后我就收起一只脚,单膝下跪,先生说这是师承,师承道离一派,这道离派的规矩必须单膝下跪行礼,然后先生用朱砂点在我脑袋上,说是为我开目,这也是道离派的规矩,其他派别虽然也有点朱砂的,但寄意不同,道离怕是为了让后人醒世,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能不迷离,时刻提醒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应该干什么。
道离派还有个传后的口诀,拜师必须要念,李先生把它写在了一张纸上,必须通顺的念一遍才行,那上面有些字我压根不会念,先生教了我好半天我才把那口诀通顺的念了一遍。
那张口诀先生叫我记住,必须能随时脱口而出,我只是笑笑,把那张纸给装在了兜里。还有一个程序就是拜祖师爷,道离派的祖师就是当年的张角张天师的徒弟,李先生那只有个泥塑的像,那就是祖师爷,是现在的道离派的道士和阴阳先生共同的祖师爷,只是不知道道离派还有没有传下来的道士。
先生接着便交代主办殡葬的规矩,先生说上次去办戚万全的事时,有很多规矩我还没认识到,只是看了些叫较明显的规矩,阴阳先生这个行当在明朝到清末都是个正当职业有自己的指责所在,主要为人置办殡葬,为死人折腾。
阴阳先生有祖传的,有自学的,还有师承的,一般都立派别,有自个门号。一遇到人来请,阴阳先生一般会等几个时辰才去,这也是规矩,待到去到死者家中,用一张黄纸把自己派别的门号给写在上面,然后贴在死者家门外,按死者的性别贴,男左女右。若有男女同死的,则贴在左上方,不过这种情况很少见,等到做完事之后还要把这张黄纸给撕了去。李先生在戚万全家门口确实贴了张黄纸,只是我已经记不得是贴在门右边还是门左边了,也不记得上面写的到底是不是“道离”俩字。
进了死者家,先要查看死者尸身,询问死者去世的时间,死者的生辰八字及姓名。然后就是阴阳先生靠着自个的本事推算,然后出个“殃榜”,这殃榜说白了就是个记录死者姓名,生辰八字,去世时间,死因,年龄,还要写上出殃的时间,所以称为殃榜。三魂七魄又称为殃,人死后魂魄离开人体的过程就叫出殃,出殃分为三个过程,就是出殃时,完全出殃后,与及灵魂消散后。另外殃榜上还要写上出殃的高度及方向,殃榜也必须用黄纸书写。在旧时,殃榜必须出,因为是官府吩咐的,以此作为一个死者死亡的凭据。
先生说我们道离派传下来的出殃榜的方法格式及殃榜上要记的东西都已不是正统,有些东西已经在岁月的流逝中消逝。
出完殃榜后就是推算死者入殓及出殡的时间,还要报死者禁忌,戚万全那次李先生就是没有报生肖甲子上的禁忌,所以导致那些纸钱开始时烧不起来。
入殓到出殡的时间地域不同时间也不同,我们这里普遍就是七天。
当然,阴阳先生还要为死者选**,也就是坟地。在农村,穷人家都只有自家种的地,所以下葬的地方也只能是自家地里。如若是去山上选地面,必须先获得地面的管理权。
这些东西说得简单,但做起来还是要靠阴阳先生的能力。毕竟推算入殓出殡及出殃,坟地的位置都必须要一定的职业技能。
有人会把阴阳先生与算命先生归位一类,其实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阴阳先生除了是殡葬师,还会推算祸福吉凶,人的命理,最重要的是还要会看风水。这些东西李先生都一一告诉我,可是真要我去学那些所谓的技能,我怕自己没有能力。
先生,先生,叫得文雅,如今是被匡入了一个名里了,背负着太多恶名,别人虽然佩服,但打心里的都是反感,这说来有些矛盾。
先生说有些路只有自己走过了才知道结果,我则在心里说,管他呢,今晚闭了眼,明早睁了眼,我还是我!
如今已经拜了李先生为师,之后就要管他叫师父了,还是有些不适应,跟着李先生吃得好,穿得好,眼看着我肚子都有点大了,这种日子已经习惯了,当初倒是不明不白的就跟了师父,现在也只能认命。
师父和我交代了许多,终于可以开饭了,我为师父倒了酒,刚要敬他,不料门又被敲响了,又有人来找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