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人人都以为我杀了紫龙灵，没错...但是是他授意的...”
重明慢慢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
“我得知了七位龙灵共同守护着一个秘密，他们死时会告诉一个人。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缘由。”
重明端起水杯向应龙泼去。
“别着急，还没说完。”应龙继续说话，但水却停滞在空中，不一会又流入杯中，一滴不差。“当年我们被蚩尤追上，这个秘密很可能落入他手中，紫龙灵突然要我动手杀他，一来这个秘密就只有我知道，二来我也可以得到蚩尤的信任，逃脱一死...最终我按照他说的做了。”
重明半信半疑，将水杯放在桌上。
“如果我是蚩尤的人现在早就把你杀了，然后就去找黄帝...他们不信，但你可以相信。”
重明回忆过去，应龙的确立下汗马功劳，并且重明想到了天女魃。
“是，青龙灵告诉我一个字。”
应龙脸上出现笑意:“紫龙灵也告诉我了一个字。”
重明还是有些迟疑。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说出那个字。”应龙注视重明，“你不说话，就同意了。”
重明沉默。
“一，二...”
“三。”
“水...”
应龙很诧异，自己说出那个字，但重明却无动于衷。
“你还是不信？”
“现在相信了，我需要先听你说。”重明此刻深信不疑，“火，青龙灵只说了这一个字。”
“很好。”
“别叫我失望。”重明看着他。
“自然。”应龙信誓旦旦。
“如果有事我会来找你，我们今天的谈话不要向别人提起。”应龙转身就要离去。“如果我站在你的对立面，不要留情...”
“等等，你不是被关在天塔吗？”应龙还没有解决重明的疑惑。
“多谢对面的人...”
桌上的杯里的水突然摇晃起来，然后渐渐平息。
重明回到床上坐下，还想着应龙的话。
47“丞相大人，小的有事求见。”
风伯听见有人求见，镇静一下，慢慢走过去开门。
开门。
石子飞来。
许多投石兵守在外面，如同天塌下来一样，乱石穿飞，飞沙走石。
风伯大吃一惊，急忙闪躲，心中默念亢诀，催动风阵，将石头定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
“大人，随我们走吧。”
“去哪？”
“天牢。”
风伯大笑。
这时，黄帝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丹龙灵。”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竟然还能容忍我在你身边这么久。”风伯用力一甩斗篷，斗篷落地时，变回了丹龙灵的模样。
“风伯死的时候朕是知道的，从你假扮他，朕就决定将计就计...”黄帝还没说完，丹龙灵手指一弹，风阵朝黄帝而来，大大小小的石头坠了过来。
黄帝伸手，去摸腰间的剑鞘。
但这时，一股雪化的屏障保护了所有人。石头打在屏障上顿时失了灵力，径直落到地上。
黄帝的手从剑鞘上移下来。
丹龙灵环视四周，在廊角看到走来的重明。
“重明，你怎么来了？”
“陛下不必担心，我没事，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重明和丹龙灵相视一刻，两人都不禁诧异。
丹龙灵诡异的笑了一下，接着后退了几步。
庭院里刮起了风，起初带动树叶飘动，但不一会重明就觉察出危险。“陛下还是带着大家先出去吧，我……”
面前卷起一阵风，正说话的重明被向后击退几步，打了个踉跄。
“谁都逃不出去。”屋内传出丹龙灵的声音。
庭院的地上发出亮光，围绕着众人形成同心圆，一个两个...由中心向四周扩散，不断的震动，像是涟漪一圈一圈辐射。
48力牧很奇怪，虽然在水里却丝毫没有感觉身体不适，从刚才浮出水面换气已经很久，但仍然能在水中自由游动。
透过赤红的湫水，力牧发现一团黑色的物体一动不动，旁边有一团亮光。他立刻挥动手臂，用力摆动双腿，推着水流向后。
力牧划了很久。
再近些，发现那些不是水草，水底也根本没有水草，那是一个巨大的兽体，像鹿，但又不像。水很凉，力牧
的后背冒气凉汗，指尖渐渐麻木发红，所以力牧用力攥了攥手掌，调整体内的能量。
那妖兽一动不动，力牧猜测已经死了。赤红的水中看不清血的流淌，却能闻见恶心的腥味，越来越浓烈，像锋芒一样刺鼻刺脑。
吸引力牧继续游的，是那团亮光。
靠近亮光时，力牧发现腥臭味不见。那是一尊石头打造的牛像。
力牧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尊雕像，而且十分精致，冒着亮光，在水中依旧没有被侵蚀。
他用手碰了雕塑一下。
顿时，光芒万丈。
正当天女，鬼臾区，冯夷在岸上焦急等待，水面发出一阵强光。
金辉，睁不开眼。
众人睁开眼睛时，不由惊诧，冯夷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揉了揉眼睛。
湫水，一滴不见。出现一座巨大的深坑。坑内，一个半腐的兽体，力牧躺在一边。
“力牧？”天女边跑边呼喊着。
鬼臾区，冯夷也同样担心。
围绕朝那湫幻化出八座一模一样的牛像，散布金光。
鬼臾区将力牧扶起，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力牧手指动了动，渐渐有反应，不久睁开眼睛。
“你没事吧？”
“我不是在水里吗？”
“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水里看见一座雕像，用手碰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这些雕像吧。”冯夷走到力牧面前，用手指着周围。
“力牧将军，你没事吧？”
49青龙灵的死，让赤龙灵难过，但祭拜过程中却不能显露出一点。
梅山，蚩尤大殿。
鸣号过后，赤龙灵念诵祭词。念毕，亲手用腰间的开天剑，将存放在桌面上的牯子切成小块。然后在神龛下安祭桌、摆祭品，再念诵祭词。
“张五郎呢？”
“小的在这。”
“净手了吗？”
“小的不敢疏忽。”
“把你猎的祭品带上来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
“摆完退下吧。”
许久，念完祭词，打火，再鸣号。
赤龙灵站直身子，静静闭上双眼。
不一会，靛龙灵走了进来。
赤龙灵睁开眼睛。“礼毕。”
“青龙灵她...”
“感觉到了，我就知道，非要死心塌地跟着狗皇帝，到后来呢，什么都没了。”
“冰夷魔石我拿回来了，丹龙灵他恐怕...”
“当初青龙灵非要选他，如今青龙灵死了，他，死了也是应该。”
“毕竟都是兄弟姐妹啊。”
“是啊，兄弟姐妹。”赤龙灵一阵冷笑。
靛龙灵没有把应龙的消息告诉他，怕他更生气。
“夫人呢？”
“出去了。”
“炎帝已经得知他那乖女儿的死了，格外上心，亲自跑到发鸠山上哽咽了一会。”
“是吗，黄帝知道了吗？”
“应该还没有，他还忙着对付...丹龙灵呢。”
每在赤龙灵面前提起这个名字，都叫靛龙灵心头一紧。
“我们真的不用阻止他们找到夔和雷吗？”
赤龙灵笑着说:“放心，夫人早筹谋好了，很快椿就会变成灰烬的，哈哈。”
靛龙灵见他胸有成竹，不便再问，静静闭上眼睛，礼拜。
50“我没事。似乎就是这些雕像。”
“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叫...冯夷？”
鬼臾区将力牧扶起。
“是，担心各位，所以...”
天女对冯夷的到来怀疑，总觉这个人有所图谋。“多谢公子了。”
冯夷点头微笑。
“发生什么了？”力牧疑惑。
鬼臾区见力牧站稳，松开搀扶的手。“我们被一群鸟蜂袭击，你还记得我的气蝶少了一只吗，这就是原因。”
“是啊，很奇怪的鸟蜂。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天女询问。
“它们叫钦原...”冯夷的眼眸中又渗着淡淡悲凉。“我的妻子就是被它们杀死的。”
天女，力牧，鬼臾区互相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同情。
“这些钦原原本在昆仑一带，可不知怎么回事，飞到了关山来，它们惹花花败，惹人人亡。”
力牧安慰:“公子节哀。”
冯夷尽力笑了笑:“力牧将军可好些？”
“没事，只是眼前一亮什么都没了…”
冯夷环顾四周，带着疑惑而惊奇的语气说:“我们村流传一个传说。湫头山下曾有一富户养着八对牛，雇一牧童放牧。有一天牧童正在湫畔放牛，忽然狂风四起，牛群被卷进湫去。牧童万般无奈，索性一死了之。梦见一位仙翁要借他八对牛去移湫。牧童说：老伯既然借牛，何不连人一块借走，让我一个人回去如何交得了差？仙翁笑了笑说，不碍事，你先回去，八对牛随后就到…”
“牧童醒来一看，独自一个躺在湫畔。这时，恰好主人也带人赶来寻找，只见牧童，不见牛群，正要发作，忽见八对金牛从天而降，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滂沱，湫水猛涨，顷刻之间，金牛一个个变成了嶙峋多姿的巨石圪立湫中，于是便有了前湫后湫和若干小湫。立于湫头山周围的那一块块奇形怪状的乱石，便是天牛移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