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全都站了起来,作势往草丛堆边走去。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大的忍耐力。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就搬了一把椅子,我抚了抚裙子,坐下。
果不其然,当他们刚走到草丛边上,里面的人就十分知趣儿的走了出来,讪笑着走到我的身边,说道:“福晋,别,别,奴才们还在里面呢。”
哼哼,果然是忍不住了吧!四阿哥派来的奸细也不怎么样嘛。
我假装很吃惊的看着他们,捧起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面?是哪个院子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其中一个奸细谄媚的说:“奴才是张夫人院子里挑水的,今天的活儿干完了就出来转一转,没想到遇见了福晋,奴才又怕,所以就藏了起来。”
“是这样?”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偏过头说道。
“是,是,是。”那个奸细忙着回答。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差不多就是明摆在案上了。只是这天窗最好不要去捅破,不然对谁都是没有好处的。
我笑了笑,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也跟着他们一起去拔草。”
别以为我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你,好戏还在后面呢,有苦头让你吃,谁让没事儿跟踪我来着。不把你整的喊天喊地,那我这几年跟着八阿哥也算是白跟了。
“是。”那名奸细本以为我会放过他,但没想到,我居然是让他去拔草,主子说的话又不能反抗,只得十分不情愿的答应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十分邪恶的笑了笑。
看着那个奸细十分不情愿的摸到草丛边,正欲蹲下身去拔草。我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把他叫了回来。
奸细看我叫回了他,以为我是改变了主意,十分开心的回到我身边,谄媚的笑道:“福晋还有什么吩咐?”
我凝眉想了一会儿,开口:“嗯,你还是不要去拔草了。”
他还没等我说完话,就十分兴奋的感谢:“谢谢福晋,奴才真的太感谢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别这么急着谢恩。
“额!不是,我是想让你去挑些肥料来。等他们把草除完了,你就施点肥料。”我说得很平淡,可是天知道,我真的很想笑啊。
但还是要忍着,忍着。
奸细听我这么一说,脸立马就码了下来。活像一跟大苦瓜。
“怎么,你不愿意?”我寒了寒脸。语气多了一份不友善。
奸细看我有了发怒的预兆,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奴才这就去。”
说完,便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看着他急急忙忙跑远的情景,我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四阿哥,这可是你不仁不义在先的。可别怪我们狠心。
想着,招手换来了暗处的侍卫。
他来到我的面前,抱拳行礼。
这是八阿哥的贴身侍卫,叫做冇,他对八阿哥是十分的忠心的。自从我怀了孩子,八阿哥就把冇派来保护我了,有时候八阿哥有事不在,就是冇负责我的安全。
“冇,你去告诉爷这里的情况。”冇听了行了一礼,就欲离开。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我又叫住了他,说:“你先看看爷那儿的情况怎么样了,见机行事。”说完,这才示意冇离开。
冇看了我一眼,抱拳。
冬天的气温很寒冷,但是出点太阳就不同了。此刻我就坐在太阳底下,看着那名奸细忙忙碌碌的操作着。
抬眼看了看日头,应该差不多了吧。
“诶,你过来。”我让身边站着的侍女把那名奸细唤了过来。
两三个时辰,想必他也是够累的了。可惜,我不是好人啊,不要以为就会就此罢休。不是还有两名主角儿没到场嘛,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散了呢。
“福晋,奴才已经挑了那么多了,能不能先歇歇啊?”看来奸细确实是累坏了,走到我面前,便能看见满头大汗。
啊哈,这么冷的天气还能流这么多的汗,的确是不容易啊!
我假装思考了一下,开口:“嗯,好吧。”
“不过,你刚弄了那么多污秽的东西,身上臭死了,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吧。”说着,不等他回答,就吩咐一旁的鹦歌,“鹦歌,你带他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让人家看到了,还以为咱贝勒府还虐待下人呢。传出去了可不好。”
“是,福晋。”鹦歌掩嘴笑了笑,回答。
我挥了挥手,那名奸细便被鹦歌带走了。估摸了一下时间,八阿哥应该快过来了吧。
正这样想着,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月牙白的身影,以及身边走着的四阿哥。
既然是演戏,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结局,索性我就不动了。坐在椅子上,等那两人走近。
“八阿哥吉祥,四阿哥吉祥。”所有忙碌的下人看见了远远而来的两个主子。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儿,跪下请安。
“免了,都起来吧,在自个儿府上,没那么多规矩。”八阿哥笑着,众人十分感激的起身了。
哎,对君子当然是人见人爱啊。不像那个一天到晚板着脸的四阿哥,咱们府上的下人看见他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而我,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我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由远而近的两个大男人。
八阿哥走到我的面前停下,我盯着他的眼睛,而他也静静的看着我。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谁先开口。
最终,还是八阿哥败下阵来,他伸出手,附上我的手,轻声说道:“怎么了?听下人说,你在这儿做了一个上午了?”
我甩开八阿哥的手,淡淡的回答:“妾身没事儿可做,只好到花园里来拔些草了。”
八阿哥不相信的笑了笑,说:“是吗?那累着我的福晋了。”
说完,还象征性的伸出手替我擦了擦额头那虚无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