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姑娘的胎儿最多只有七个月的时间,并且,姑娘失血过多,接生会有些麻烦。”太医不待雍正开口问起,就自动的回答了。
“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确保她母子二人的安全,否则……哼!”雍正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只是那一个“哼”字就已经把太医吓的够呛了。
“臣定当竭尽所能。”老太医也不再废话,下去后吩咐仆人找来接生婆,准备好热水等等的东西。
三个时辰过去了,雍正一直正襟危坐在正堂之上,安亲王、明尚额驸还有公主也都坐在大堂上,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在后院的卧房里,那个正在生产的女子早已昏厥,太医和接生婆在用自己毕生所学救这名女子。
“朕想安亲王答应朕一个条件可否?”空气在沉闷中发酵,雍正最终还是开口了。
安亲王微微愣了愣,像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想到,但却还是开口回答:“皇上言重了,皇上吩咐便是。”
雍正深吸一口气,像是考虑了很久,又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这才缓缓道来:“如若欣儿产的是男婴,朕想把他带回宫去。”
雍正的话无疑是一枚炸弹,就连公主都抬起了头,不解。
雍正解释道:“朕答应你们,不再为难欣儿,更不会对其余人有所牵连。朕还会让八弟回来。”最后一个条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来一样。
但是,他的这种做法让大家更加疑惑不解。
“一个孩子换取那么多?”安亲王像是不相信一般,他似乎觉得雍正还会有什么条件。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雍正只是想要一个诺欣的孩子。他记得他承诺过,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都会视如己出。不管这是一个执念也好还是一意孤行也罢。
雍正点点头。
“可是,孩子是禩儿和欣儿的,我们无权决定孩子的去留。”说话的是明尚额驸。
雍正想了想,继续道:“朕就是不想让欣儿知道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若是跟在朕的身边,朕定会教导他治国之道。”
雍正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震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话。他们看着雍正如此认真的表情,也不得不信。
治国之道乃是君王之道,雍正这话的意思,莫不是……
所有的人都猜到了,但是谁都没有点破。但是,他们还是不忍把孩子交给雍正,他们更不想对不起诺欣。
可是,接下来雍正说的那一番话却让人不得不答应:“如果不答应,那朕不保证不会杀了所有的人!”雍正雍正是威胁的语气,让人心中很是害怕。
“好,我们答应皇上,就当这个孩子早夭。”安亲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许诺一般。
雍正听了,满意的点头。
“皇上,生了,是个男婴。”太医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跑到雍正的面前,那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像是一朵菊花。
“男婴?”雍正喃喃自语,“给朕看看。”说着,雍正就从太医手中抱过了乖巧的男孩。因为是早产儿,他不怎么大,比刚出生的一般婴孩要小得多。
“孩子,你母亲历经那么多的磨难才生下你,那你就叫弘历吧。从此,朕便是你的阿玛。”说完,雍正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最后看向安亲王,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亲自抱着孩子离开。
弘历,弘历。
“阿玛,皇上是真的疼这个孩子。”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安亲王的身边,轻声说道。眼睛却还是望着雍正离开的地方。
安亲王没有回答桑公主的话,却是看着雍正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弘历,从此你便有该有不平常的一生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昭示了这个孩子所有的不平凡。
当我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们说,孩子没了,小产。
额娘说,雍正的禧妃为皇上添了四阿哥。
日子就在万般无聊中悄然流逝,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发现孩子没了,我不哭不闹,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看看书。性子也变了不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勾起我的注意了。
前几天,晚梦抱着孩子来看过我。她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叫婷儿。我挺喜欢那个小孩子的,总是咯咯的笑着,像是知道我的心一般。这也是后来为什么这个女孩儿和我亲分的原因。
记得那天坐在湖心亭上,看着已然枯萎的荷花,我拢了拢雪裘,想把已经很单薄的身子裹得暖和一些。
轻轻啜了一口清香入鼻的雪山寒玉,记得这还是那个人留下的今年的最后的一罐好茶。我抬起头,热气氤氲了眼睛,笑道:“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晚梦手中抱着孩子,笑了笑,说:“原想着是请你过去的,但想着你最近都不怎么出门,我又心中想得慌,只得自个儿过来了。”
晚梦说这话的时候,眼波流转,似嗔似怒,话也说的半假不真。我抬眼笑了笑:“这倒是在埋怨我了。”晚梦为人母之后,变多了一丝小女儿的娇羞,说话含羞带怯。想到这儿,我又不禁轻叹一口气,若不是当年耽搁了她和杜子胥那么久,恐怕这个女孩儿已然和弘旺一般大小了。
说起弘旺,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晚梦像是和我心有灵犀一般,把一旁的奶娘唤过来,把婷儿交给奶娘,示意她把婷儿带出去玩儿,待到婷儿走远了,晚梦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我笑道:“只是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发的清闲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晚梦接着说:“弘旺现在很好,到底是长大了,懂事的多了。”晚梦说到这儿,停下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开了春,弘旺就该娶妻了。”
听到这儿,我便也不能再无动于衷,看着晚梦,问道:“哦?还是苏穆禄伦布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