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八阿哥人不错。温文尔雅,你嫁过去后,他会好好待你的。只是我担心……”我看着果洛玛法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离开。
在这相处的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也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家。爱上了有些迂腐却对我宠爱至极的果洛玛法,爱上了那个关心我爱护我的额娘阿玛。
“果洛玛法,您放心。诺欣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不要担心我,就算嫁给了八阿哥,我也会常常回来看您的。倒是您自己,每年冬天腿疼的毛病,得好好护着。该看太医就要看太医,不能硬撑着。”我蹲下身,趴在果洛玛法的脚边,轻轻的帮他槌着膝盖。
果洛玛法听了我的话,半天没有出声。到最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摸摸我的头:“你都这样说了,果洛玛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说完,指了指那靠墙的紫檀木书架,“欣儿,你去那书架的下面从右数第三个格子里,把那个小盒子拿来给我。”
我顺着他的手走了过去,打开书架,取出了一只梨花木的四方小盒子。捧着它走到果洛玛法身边,放在了小桌子上。果洛玛法伸出手抹了抹盒子上面细细的灰尘,这才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
他拿了一只手镯,让我把手伸出来,替我戴上后,才说了句:“真漂亮。”这是一只羊脂玉镯,触手温润。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果洛玛法又收藏的如此仔细,这玉镯肯定有它的特殊意义。不待我问,果洛玛法又已开口。
“这玉镯是你果洛妈妈嫁给我时我送她的。我记得她很喜欢这只镯子,后来她不在了,我就一直收着。现在,我就把它给你了。诺欣,你戴着它,会很幸福的。”果洛玛法眼中有些浓浓的期待,让我不忍拒绝。我知道,这是他的念想。于是点了点头。
“果洛玛法,诺欣也舍不得您!”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下释放出来。我扑进果洛玛法的怀里,大哭起来。
“傻孩子,女孩儿大了,就要嫁人了。果洛玛法为你开心,八阿哥会照顾好你的。”果洛玛法安慰着我。我知道,他其实也是那么的舍不得我。我也知道,八阿哥会待我很好。只是爱情和亲情不一样。
王府的花园景色不错,现在正值初春季节,万物复苏。我让鹦歌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那儿晒太阳。手里拿本书,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进去了没有。
“格格,这儿有您的一封信。”院子里的侍女拿着一封白色的信函,低头递给我。我使了个眼色,鹦歌接了过来放在我手上。
我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可思议。这信函并不特别,只是这写信的人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白色的信封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胤禛拜上。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狂傲张扬,不拘一格。
鹦歌见我久久看着信封不说话,凑到我跟前:“格格,这信是不是有什么古怪?”这丫头,最近迷上了武侠小说,看谁都觉得人家不对劲。
我没好气的敲了她一爆栗,疼的她哇哇直叫。我笑嗔着她:“你这丫头,什么有古怪没古怪的?你以后不许再看武侠小说了。”果不其然,我刚说完,这丫头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脸上推满了委屈,活像个怨妇似的。
不再逗她,我顺手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只见上面写道。
诚请格格冬月十六到贝勒府聚宴。
胤禛拜上,冬月十三。
我用指腹轻轻划过那行简短的邀请,心中却五味杂全。我与四阿哥本就不是很熟识,最多也只有个几面之缘,说过几次话,顶撞过他几次。难不成这是一场鸿门宴?但也不至于吧!我暗自猜测着,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这四阿哥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当轿子停下,我迈步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块匾额……贝勒府。不错,几天正是赴宴的日子,而此刻我正站在四阿哥家的大门口。
“哟,格格您到了?奴才在这儿恭候多时了。四爷吩咐了,您跟奴才来吧。”正当我还在对着那匾额发呆之际,四阿哥府上的一名小厮跑到我跟前请了安,对我说道。
“那你带路吧。”四阿哥府上的奴才训练的可谓是一等一的好。一路上除了主子问话以外,他们都是绝不吭声。
“四爷今儿都请了哪些人来?”我打探到,免得等会儿乱了方寸。这请客,无非就是请一些达官贵人。
“格格,主子就请了您一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宴会,主子是邀格格吃顿饭而已。”那名带路的小厮许是不知道我已和八阿哥婚配的事,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帮着自家主子打圆场。我笑了笑,什么话都没回答。
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前厅。此时,四阿哥正坐在主位上品茶,听到小厮的禀报,放下茶杯迎了过来。
“你下去吧!”四阿哥对那名小厮吩咐,待到人家走后,四阿哥这才看着我。
“不知四爷把诺欣叫到府上有什么吩咐?”我微微施礼,笑得灿烂。
“你不知道?吃饭而已。”四阿哥回答,可是他眼里的表情却告诉我远远不止这些,他有阴谋。
“哦?那是诺欣多疑了。”我笑道。眼神多了几分寒冷。
四阿哥微微一愣,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无奈的摇摇头:“你就这么防备我?”闻言,我点头,四阿哥更是哭笑不得。
四阿哥正色看着我的眼睛,良久叹了一口气:“你别这个样子防备着我,我并没有恶意。”四阿哥解释道,眼里的真诚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并没有恶意?这代表什么?还是我真的想多了。
“四阿哥既然都这样说了,诺欣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我笑了笑,率先走进了四阿哥家的大厅,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四阿哥跟在后面进来,就坐在了我的旁边,端起侍女奉上的茶,用盖子打着水里漂浮的叶子,却不着急喝。
而后又放下茶杯:“你和八弟要成亲了?”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可他的眼神直直的等着我,似乎是要我的肯却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