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以为我会这样就放过了云陌?”我冷笑着,如果是放在以前,那么我也许还是会为了他的眼神所心乱,但是,现在是绝对不会了。
“云陌就交给你处置了。”等了良久,竟然是等到了四阿哥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话,这倒是让我愣了一愣。
“呵,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没想到,四阿哥是如此的不念旧情。”我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四阿哥。
他的语气以及那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淡漠让我感觉到了失望。不管怎么说,云陌是他的结发妻子,就算他不爱她,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守,也还是有恩情的。他是他说放弃就放弃,就像是遗弃一个破布娃娃。
“她伤害了八弟。”四阿哥接着回答。
说到此处,我更是一肚子的气。眼神更加犀利的看着他。开口道:“呵,这话倒是说得好听,云陌是刺伤了胤禩,可是我想这并不是云陌自己的本意吧。”我看着四阿哥的表情,他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阴霾,不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云陌恨的是我,而不是八阿哥,她是大家闺秀,自然是恩怨分明的。再说了,云陌什么都很好,只是为那不值得的爱蒙蔽了双眼,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做了错的事,爱了错的人。”
“胤禛!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你犯不着这样!八阿哥不会和你争皇位,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云陌是你的妻子,你都可以那样的利用她!你还有人性吗?我一直以为你当皇上之后会是明君,虽然你对兄弟之间的心狠手辣是那么的残忍,我还是相信你会成为一代圣君,可是你辜负了我的相信!”我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说着那些早就让我很伤心的事情。我以为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所有的理所当然都是那般的不堪!
“诺欣!够了!”四阿哥像是被我戳到了痛处,一下子在沉默中怒吼了一句。
“是,我不爱云陌!我是想要皇位,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皇位更重要?结发妻子又怎么样?手足又怎么样?谁挡住了我夺取皇位的道路,我都会遇神杀神,遇佛斩佛!”四阿哥似乎也发怒了。双手紧紧钳制着我的肩膀。
“呵呵,呵呵呵呵。”就在这一刻,我突然笑了。笑的那般的疯狂。以至于我在四阿哥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啊!”四阿哥摇着我的身体,在我耳边吼道。
我没有说话,还是笑着,笑着转过头,示意四阿哥看门外。
他顺着我的眼神抬起头,眼神中的疯狂一下子变成了不可置信。突然的一下松开我,颤道:“是你!”
不用看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我缓缓的转过身子,冷眼看着正在对峙的两人。
“是我。”云陌轻轻的回答。她一袭黑色的夜行衣摇摇欲坠的站在门口,淡淡的朝着四阿哥微笑着。
可是她的笑容却是那般的勉强。云陌扶着门框,顿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四阿哥的面前。然后抬头,看着四阿哥。
“云陌。”四阿哥薄唇微启,唤着她的名字。可是云陌淡淡的笑着,摇摇头。
“爷,您什么都不用说了。云陌什么都明白了。”云陌语气极为平淡的诉说着这一个事实。
“爷,云陌十六岁的时候嫁给您,整整十年了。十年来,我每日看着您的心总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我装作大度,我知道不能生气。您是心怀天下的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您不曾把心给过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我在想,有一天,我会让您看到我的好,会爱上我。”云陌微笑着,笑得那般的美。
我站在一旁,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留下一个更大的空间,毕竟,这不是我关心的事。
“可是,最后您还是把心给了别的女人。自从我第一次看到诺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以为碍于颜面的问题,您不会,可是我却忽略了,您又怎么是颜面可以困住的呢。只要你想要的,你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云陌顿了顿,接着又说,“这次,云陌知道你是在利用我,但我还是来了。不为别的,云陌对你的爱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你不爱云陌。我怨过你,恨过你。但是现在,我终还是原谅你了。”云陌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静静的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听到最后,抬起眼睛看着云陌,眼中有些质疑。他没想到,云陌会这么容易的原谅这一切。
“云陌,我可以承诺你,我登上皇位之后,贵妃的位置绝对是你的。”四阿哥见云陌松口,他便承诺。
听到这话,云陌的面上划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半晌,她冷笑道:“爷,你以为云陌在乎的是那一个空头衔么?贵妃?呵呵,真是好笑,爷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了?”
接着就是悲凉的笑声,云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她突然的停了下来,说道:“我要的是你的在乎,你的关心,你的爱。可是你给不了。给不了!爷,云陌爱的很累啊,真的很累。云陌不想爱了,我不想爱了。守着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很累很累……”云陌的声音渐渐小了,最终化成了晨曦的空气,飘散。
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我猛地看向云陌,就在看到云陌的一瞬间,我的脸色彻底变了。
“不!”大呼一声,迈步跑到了云陌的面前。吃力的接住了她坠落的身子。
看着云陌从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我的心就揪了起来。我不恨她,一直都不恨她。
“云陌,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啊!为了这个冷血的男人,值得吗?”不知何时,我的眼泪迷住了双眼,滴落在她的脸上,和血混成一块,分不清了。
“诺欣,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诺欣,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让我在最后看清了什么是爱情。”云陌断断续续的对我说着,她努力的想对我笑,可是那个笑容在我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