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大哥整整消失三年过一天后,这天早上,他睁开眼睛,重新回来。
一醒来,霍大哥就给我们讲起在这消失后的三年里他好像过完的另一辈子的故事。大家听后,在对故事中的主人公深感同情的同时,也都半信半疑,认为那只是霍大哥在神志不清时的“虚幻性臆想”。
“我以前好像也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故事,”我努力回忆,“在哪里呢?”可最终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梦里吧?”大家取笑说。
也许,就是在梦里。
不管这段时间发生过多少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总算都过去了。
在霍大哥醒来的当天,童童也睁开眼睛,恢复正常。头颅的裂纹也愈合消失。不管身体还是智力,也都没有留下任何损伤痕迹。这段日子对童童来说,只不过相当于经历了一次超长时间的睡眠而已。
霍大哥疗养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回到公司。
肖姐还依旧继续她的高级白领生活,而且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和霍大哥带着童童去逛公园、去湖边野营,来补偿他们这三年失去的太多的欢乐时光。肖姐有时也会邀我同往。我有时也顺便邀上古姐。如果没有童童在身边嬉闹,更像是一个四人约会。
童童一直管我叫侦探小舅。
胡依依和胡博士回到喀城后,胡博士耐不住清闲,重返大学讲堂。
胡依依也重新坐进大学教室,继续她中断了三年的学业。我们之间常短信联系,偶尔也网上视频见面。她一直叫我海豚先生,我也一直称她龟龟小姐。有时她会发短信说想我,说可能有点喜欢上我了,要我等她毕业后就回来上海找我。我回给她一个笑脸,说那就三年后过来吧,不过到时候我都胡子一大把了,更可能已为人父也不一定。她也打一笑脸回我,那她就做我孩子的干妈。每次我们都这样如法炮制,不厌其烦。
天气好的晚上,我常去望归山顶。坐在以前和胡依依一起坐过的那条长木凳上,把手掌横放在眉上方,远眺。胡依依说得没错,这样确实可以看得更远更清楚,不是心理作用。
古姐和我现在依然还在同一个办公室。因为我们出色完成任务,连升两级,成为A级侦探。由此,每个月的奖金也涨了不少。我换租了一个带厨房的住所。每到周末,古姐就会来我住所,和我一起做一顿丰盛的晚宴。在她的执教下,我想我的厨艺也至少连跳了两级。
我和古姐现在依旧是老同学老朋友老同事关系,再没有过肌肤之亲。我们约定争取将来在同一天结婚,谁忍不住提前,就罚喝三十罐冰镇啤酒。古姐很自信地笑笑说,你喝定了!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圆了又缺。西部喀城也好,东部上海也罢,也都照样车流人涌。人们按部就班继续在自己的轨道上前行。毛毛虫每天早上醒来,拱拱拱,太阳落山,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继续拱拱拱,太阳落山,睡觉。哪天再也拱不动了,停下,干枯。
我们都生活在一座休眠火山上。表面风平浪静,可一旦活动起来,则是万劫不复。幸亏有一群无名人在拿着扫帚时刻清理火山口,防止火山口堵塞。这样即使有活动,爆发时也会缓慢而稳定,就像壁炉中的火一样。所以,如果哪天感觉脚底下在微微颤抖,请不要惊慌失措。深吸一口气,然后冷静地蹲下,一会儿就会过去。
至于隐形服现在哪里,在用于什么,这是绝密,万万不能透露。但如果以后做了坏事被抓,不要埋怨自己运气太差,也不要一脸疑惑地问警察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被识破。
我现在还在DG公司上班,在完成C部工作之余,照常接受P部的业务。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来公司找我。尤其是关于找人的业务,不管是正常消失还是非正常消失,都很愿意为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