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意整张脸都揪了起来,拿起手绢一个劲的擦着手。
“孩子都这样,长大了就不会了。”秦凤舞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不知宝儿要何年何月才能长大成人?
戚如意将手绢随手丢弃在道路上,不难看出她有洁癖,笑容有些牵强道:“秦姐姐莫见怪,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有些洁癖,碰不得脏的东西。”
“对了,你这是要上远门吗?”秦凤舞目光落在琥珀手中挽着包裹。
戚如意细眉渐拢,神色间有了几份凝重,苦涩笑道:“有一阵子没回娘家了,想回家看望父母亲,过些日子再回来。”
“路上小心。”秦凤舞察觉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并未深想。
“嗯。”戚如意侧着身微微曲膝,与她擦肩而过便走了。
眼见快到午饭时辰,宫染夜一整天闷在书房,心想定是还未用膳,正打算去书房跟他一起吃饭,碰巧在假山后看到宫染夜正和一名蒙着黑面纱的女子不知在说些什么。
秦凤舞连忙后退三步躲在假山后,静静窥听着。
“属下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就等着少主发号司令。”只见那名女子手持宝剑半跪在地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又道,“少主,此时若不出手,更待何时?”
“是时候了。”宫染夜眉宇深皱,似在考虑什么,眸中的高深莫测渐渐郁结为阴霾,突然从腰带取出一枚金色令牌,对着那名女子厉声道:“今夜子时出兵围堵皇城,擒拿皇后,护我面圣。”
秦凤舞瞳孔深缩,嘴角微微抽搐着,难道他想造反……
叶长歌拱手声声道:“少主英明!”
“属下告退。”言罢,只见那女子轻功了得,双足轻踮平静的湖面,白色裙摆沾染了点点泥巴,随风漫卷飞舞,迎着微风纵然跃身,消失在屋檐处。
秦凤舞精神一振,暗暗吃惊。
她早就知道宫染夜这些日子在外面定是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握有一批强大的兵队,用途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太子视他为救命恩人,皇上更是对他不薄,却不料被他反咬一口。
他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成天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吗?
他到底还背着她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来?
难道真的是她秦凤舞瞎了眼看错人……
转念又觉得暗暗恼怒,她的双手,不由紧紧拧在了一起。
宫染夜眼神一暗,余光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假山后一抹修长的倒影,仿佛能将眼前事物射穿,薄薄的嘴唇紧抿起,挪起步伐一步两步正朝她走来。
秦凤舞目光无意间落在地上倒影出的身影正朝她步步逼近,紧咬唇瓣,挪去莲步走出假山后,她不由抬头看宫染夜,正好接触到他错愕的目光瞟了过来,心不由‘咯哒’一下没了底。
空气中,流动着僵凝的沉默。
“原来你躲在这,害我好找呢!”她收敛起不安的情绪,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
宫染夜俊美的脸渐渐僵硬起来,步步朝她逼来,一抹庞大的身影渐渐遮住她娇小的身影,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她耳边穿过,按在岩石上。
“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
凤舞不允许自己在他凝视下胆怯,她迅速令自己冷静下来,倔强地昂起头对视着他。
“听到不该听的话,看到不该看到的人,你满意了吗?”
“把刚刚你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全当没发生过!”宫染夜却忽然抬起手,掬起她那小巧的下巴,“听懂了吗?”语气淡淡的,好似漫不经心,但却透着深深威严。
凤舞的心狠狠揪到一起了,围堵皇宫,擒拿皇后,要挟天子,谋朝篡位,这条条罪证可都是诛九族,死路一条。叫她如何可以若无其事?
她再也压抑不住道:“爷松手吧!就算你成功要挟皇后,满朝文武百官也不会承认你是皇上,那一切荣耀不属于你的。到头来不仅害了你自己,就连宫王府上上下下都会因你一人受牵连。你想过我们刚出世不久的孩子吗?你可曾为宝儿想过,你要我怎么跟她解释?说她爹爹谋朝篡位被送上断头台?”
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失去他,只想他一辈子陪伴她和孩子身边。
虽然她不清楚他是为了皇位,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她坚信宫染夜并非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耳边妖娆而来是她声声恳求,宫染夜冰凉的薄唇紧抿起,前额的刘海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那双阴霾的眼眸,他阴鸷的笑了起来,最后转为狂放的大笑。那笑声如暗夜鬼魅一般克斥着整个空荡荡的后院,回音阵阵。
良久,他才平复了一下情绪,犀利的盯着她,“秦凤舞,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那一切的都不属于我?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吗?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并非是宫王爷的孩子,而是当初被奶娘抱出宫的大皇子朱轩辕。”
闻言,秦凤舞紧捏住他的手缓缓落下,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柳眉缓缓凝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凝固住,眸中透着质疑和深深不信。
一时间周围一切仿佛停滞住。
据她所知,大皇子朱轩辕刚出世不久就夭折了,而传闻大皇子生母李妃因受不了打击跳湖自尽,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
他却说自己是大皇子朱轩辕,这不免让凤舞暗暗吃惊。
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