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怕是挨不过这几日。”他闭上眼眸,声音夹杂着淡淡疲倦。
“看来这次后宫又要大乱了。”
宫染夜指尖轻轻地抚过她的眉眼,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睡吧!”言罢,渐渐闭上眼眸,将她拥入怀里。
是啊!皇上是生是死与她何干,不就是换了个皇帝罢了。
一早宫里就派人让他去趟皇宫,见秦凤舞睡得这般沉,便没忍心叫醒她,只吃了一碗粥,就随公公走了。
晌午用过午饭后,秦凤舞倚在临窗大炕的迎枕上,正和小姑子谈着昨儿未说完的事,听到屋外有动静,她扭过头来,眉宇间透着几分赧然:“爷回来了吗?”
珠儿搁下手中的茶壶,走近门正想去迎接,可见小厮领着一名眉目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这才看清原来是王妃同父异母的哥哥,曲膝向他行了个礼。
宫冷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住,再也笑不出声,而是愣神的看着五爷。
秦凤舞见是五哥,连忙让柚子进来服侍五爷更衣。
三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目光相碰难免有些尴尬。
秦凤舞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给五爷,又倒了一杯给宫冷凝,这才道:“来了也不差人通知一声,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五爷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正欲什么,“哇哇……”从室内传来婴儿哭泣起,就见奶娘怀里抱着一名女婴走了出来,迟疑道:“这孩子是……”
珠儿看了眼秦凤舞,笑盈盈地半蹲下身子行着福礼:“恭喜五爷,贺喜五爷,那孩子正是您的外侄女。”
五爷怔忡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起身迈起步伐走近奶娘跟前,伸手抱起哭闹不停的孩子,细瞧,这孩子眉宇间跟凤舞有几分相似,转身看向秦凤舞,不由道:“若不是喜鹊吵着要回来伺候你,我还不知你已经生了。”说着又忍不住唠叨了几句,“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怎就不差人送封信来通知爹娘一声?”
“我原是想过些日子亲自带着宝儿给爹娘一个惊喜,顺便看看大姐和喜鹊怎么样了,哪知五哥你来了。”秦凤舞心里一直挂念着大姐和喜鹊,可听五爷说喜鹊来了,便询问道:“对了,喜鹊不是同你一道来吗?怎么不见她人影?”
“哦乖。”孩子哭泣声越来越大,五爷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便抱给凤舞带,“一路颠簸,喜鹊腰伤还未痊愈,我让她先回屋休息,晚些会来请安。”说着,敛起情绪,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宫冷凝身上,尴尬之余夹杂着深深愧疚。
“嫂嫂,我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屋休息了,你们慢聊。”宫冷凝接触到他那双充满愧疚的眼眸,心中尽是一片苦涩,嘴上说是乏了,其实是想逃避他。朝五爷微微点了下头,转身便走了。
五爷目光很快就黯淡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凤舞手轻轻的拍着宝儿,孩子闹腾了一会,很快就睡下了,便让奶娘把孩子抱进里屋去。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抬起眼皮看了五爷一眼,笑道:“五哥可吃过饭?”
“嗯,方才在客栈吃了。孩子取名了没?”
经他这么一问,想起昨晚宫染夜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在替孩子想名字,今天又起得早,也不知他吃得消吗?这不由让秦凤舞隐隐有些担心,“嗯,取名为宫婉柔。”
“宫婉柔?”五爷眉尾轻佻,细细斟酌,笑道:“主见其婉柔,不忍诛。名字取得甚好!”
“女子温顺柔弱固然好,但却是缺乏主见,如此一来岂不是任由人摆布,跟木偶有何区别?我倒是觉得宝儿应该像‘花木兰’一样受百姓敬仰的女英雄。”秦凤舞迅速反驳了五爷这一说法,她可不希望她的宝儿软弱无能像个小绵羊任人宰割。
五爷闻言,暗暗吃惊。
这话若出在别人嘴里倒没什么稀奇,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话竟出自与秦凤舞口中,自从她起死回生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这么惊讶,但有时候还真怀疑眼前这女人不是他所认识的秦凤舞。
“六妹你这想法未免也太过天真,女子无才便是德,将来才能讨个好夫君。”
秦凤舞并未开口反驳他,搁下手中茶盅,让左右两旁的丫鬟都退下,这才道:“你们啊,让我说什么好?一个呢,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是有她的,偏偏这嘴上不承认。一个呢,从小被宠坏了,说起话来没遮没挡的,对感情却是那般执着。从前我也只是在一旁看看,背后说几句罢了。可见郡主为了五哥你竟然赌气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秦槐玉听着眉头微蹙,却不动声色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
见他默不作声,又道:“五哥你也快三十来岁的人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柳姨娘想想。姨娘为了你可没少操心过,还不是日思夜想的盼着你早日成家立业?再说了,她堂堂一个郡主,多少人登门提亲都被拒之门外,你倒好!送上门自个却给退了回来,倒是让云南王捡了个便宜。”
说到底,五爷都快三十来岁的人了,他不急着娶妻生子,倒是让柳姨娘为他寝食难安,前不久柳姨娘还差人送信来,让她劝说五爷早些寻个好姑娘,好让她抱个孙子瘾。可见五爷一副满是不耐听的样子,她这个做妹妹最多只是劝说几句,总能逼着他娶郡主吧。
秦槐玉脸色微变,不由迟疑道:“六妹,听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