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冰般的眸里透出犀利的寒光,唇向上挑起了一朵没有笑意的弧度。
刚刚领路的侍从,应声走了进来,悱熔扔给了他一颗红色的药丸,他一愣,却仍旧颤抖着服下。
不久那侍从就痛苦地倒在地上,双手紧抓着胸前,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却连声息也无法发出。
许久悱熔才把玄色瓷瓶中的药丸,喂进侍从的口中。大约一刻钟之后侍从才冷汗凛凛地蹒跚着起了身退出。
“芙蓉晓下在酒中,毒效会发作得很缓慢,怎么样?”
看着侍从毒发的惨状,夜宴有些怔住了,雪一样剔透苍白的面色,隐隐地还可以看见肤下的浅青血管,睫毛浅浅地抖动着,半晌,她才出声唤道:
“何冬。”
“公主。”
“你带这个解药回驸马府。”
“是。”
何冬走出去后,室内便只剩下他们二人,悱熔再次走到了她的身前,抓住了夜宴的手臂,那力度让她隐隐作痛。
将身子贴上去,温柔地微微地吐着气息,像是春日的微风,极为妩媚地,在他的唇畔飘忽地吹拂着。不退缩看着那双极近距离的眼睛,眼睛里却有狂乱的火光,要焚烧一切,低低地呢喃着:
“那么,你要现在开始吗?”
凝固的眼动荡了起来,有一道浓黑的欲火,在眼底迅速地游过,悱熔的手很慢很慢地从她的手臂滑落,移动着、抚摸着,最后抓住了她冰冷柔软的手掌。
尔后猛然用力地拖曳着她向后面走去,夜宴跌撞地跟在他的身后,悱熔感觉到自己手掌中纤瘦的手指一阵无法抑制的痉挛,好似要折断一般,他冷笑,然后随脚踹开了一扇门,把身后步履蹒跚的她丢到了床上。
男子流畅地脱下外袍,然后近似粗鲁地覆在了她的身上。
得意的看着有些扭曲苍白的容颜,他将整个身体横在她的上方,双手把她的手臂固定在身体的两侧。
“你打算这样禁锢着我继续做下去吗?你害怕我吗?”
她丁香的舌轻轻地划过他的唇,适时地从殷红唇中漫溢出一声恰如其分的呢喃。
“有吗?再聪明的女人,到了床上也只是个女人。”
他的欲念果然如火燃了起来,印上她柔软的唇,狂热地吸吮,急切而又挑逗地微咬,想用他那沸腾的溶浆将她一同燃烧,那手已经渐渐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改变了方向,抚摸上她的身体。
“你说的没有错。”
几乎是爆发一般从衣袖中滑出的匕首,猛地狠狠朝他刺了下去,多年争战的本能让他堪堪躲避过这致命的一击,猝不及防狼狈滚下床。
然后他像是被激怒得失去了神智的野兽一样,愤怒地站起来,眼中已经带了血腥的色彩,已经半赤裸的伟岸身躯在浮荡着形溢的怒气。一把抓住想要从床上逃脱的女子,轻易地把她重新按在了床上。
“既然你想玩点不一样的,那我就换一种方式好了。”
柔弱的身体根本无力跟他抗争,只能瘫倒在他的身下,但是依旧薄弱地挣扎着,却只是更多的激起了男子的暴虐。
他用一只手把她的双腕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顺手撕开了床畔垂挂着的轻纱幔帐,把她的双手绑在了雕花的床柱上,确定她已经毫无还击能力时,他才冷笑着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裙,绸缎撕裂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着。
夜半的照窗冷月的苍白光芒下,没有了衣物遮蔽的身体,露出优美的曲线,但是上面遍布着触目惊心的青紫瘀痕。
“看来,你的弟弟也很不温柔啊……”
丝毫不以自己手腕受制于人为意,夜宴无畏地抬起一双墨色的眼睛,几缕深黑色发丝垂了几丝在苍白的面容之上。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挑眉,从床头拿出一个细细的瓷瓶出来,伸手拔去她的发簪,探进瓷瓶里搅和,而她的乌发泉瀑般倾洒而下,卷曲交织在他的身下。
倒入口中一搓的粉末,然后他的唇舌印上了她的唇,趁着她因为无法承受缺少呼吸而终于张开唇瓣的时候,将自己的舌头送了进去,紧密的交缠间掠夺却不粗暴,有时甚至温柔得似乎要渗透到她的魂魄,于是不知不觉她已将溶化的药末都吞了下去。
许久,听着身下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悱熔才抬起头,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淡然抹了一下满是绯红液体的唇。
“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喜欢上了我的床的女人,心甘情愿。这么不怜香惜玉的嗜好,我可不敢苟同。”
他满意地低下身,用唇暧昧地轻扫过微微颤抖身躯上沾满了的瘀痕,舌尖品尝到了些微汗水的味道与滑腻如玉的肌肤冰冷的抖动,他的唇浮起了满意的笑容。
感到一阵火热从脚趾窜到头顶,身体四处散播着秘药的汁液,而冰冷如玉的皮肤下奔涌的好似要喷发而出的岩浆,叫嚣着无法发泄的痛苦,四下喷腾。
她费力地蠕动着被捆绑的身体,黑色的发在雪色的娇躯下拖曳出一道道带着情色的痕迹。
“不用着急,我们还有一夜的时间。”
看着夜宴渐渐绷紧了的身体,但是呻吟还是几乎冲出樱唇,情欲之火已经无法压抑。
悱熔狼一般的眼睛里,有誓在必得的决心和同样疯狂的欲念。
月光在窗外铺撒,夜色愈加沉沦。明媚的红烛却浓浓地近乎燃尽,照着床上扭曲的两个人。
许久许久,月已经渐渐不见,天边的启明星托起了朦朦的天光。
夜宴疲惫地将头枕在悱熔的臂上,觉得体内空空荡荡,骨肉魂魄俱已被抽了出去。
悱熔的手依旧搂紧着她的腰肢,唇舌在她的颈侧流连,细腻的触感让他发出满足的低叹:“果然是绝世美味啊,难怪……”
伸手无力地推开他,夜宴勉强坐起,拨开粘腻在额上颊畔的湿漉发丝,嗓子都干涸了,沙哑的声音挣扎着从唇中吐出:
“锦璎在那里?”
“什么?”
不甚在意地应着她,骨节明显的修长手指上逐渐上移到她被长长的乌丝遮掩住的纤细颈项,拨开零乱的发,轻轻地爱抚着上面新增的吻痕。
清秀的容颜上滑过一丝阴冷,殷红的唇角诡秘地上挑,带起一丝洞悉了阴谋的味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锦璎在那里?”
屋中的好似长年不曾使用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音,屋外清晨的舒爽空气,随着摇曳的火色衣裙流淌了进来。而像是被奔涌而进的寒冷气息所冻到的悱熔,冷冷地皱起了眉。
朝阳金色阳光流淌在锦璎的面上,仿佛在那美艳的容颜上镶嵌了一层面具般,毫无表情直直地看着夜宴,她隐含着浓重怨毒地开口。
“皇姐,怎么知道我一定在。”
“我自然知道。”忽然觉得疼了一下,轻轻揉着在反抗的中被捆帮而留下青紫瘀痕的手腕:“也只有你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不是吗?”
凝视着床上赤裸着身体的夜宴,锦璎优美的唇角出现了诡秘的笑意。
看到自己阴谋达成,一种根深蒂固的黎氏皇族的血液在她身中沸腾了起来。
“我做的这些,不正是和你当年对我所做的一样,不是吗?”
“没错,所以我说只有你会用这种方法。”
“怎么样?皇姐,你可尝到当年我所受的耻辱?你现在可后悔当年对我所做下的一切?”
“有什么后悔,就算是报应不爽好了,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不是吗?”
毫不在意地从床上站起了身形,并没有着急穿上衣服,那美丽的胴体展现在她的眼前,雪做的肌肤在晨光中有着珍珠般的色泽,斑驳着欢爱过后的痕迹。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那墨色的眸子里,流转的,却是幽潭潋滟,好似深得不见底。
床上的男子情不自禁地重新收紧了浮上遐想的瞳孔,连带着他的表情也越发地邪恶起来。
看着她的毫不在意,蓦然,冷艳的表情忽然在瞬间变得异常狰狞,一声似乎可以震碎人心魂的怒斥从咽喉中喷出。
“肮脏,无耻!你淫乱了黎国的皇宫,竟然一点羞耻都没有!真让人恶心。”
狂怒的声音震动了斜依在床上的悱熔,久经沙场的他受到惊吓似地瑟缩了一下肩膀,英挺的面上随即而出的却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锦璎,即使今时今日你是流岚的妻子,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扪心自问,你能不能同样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