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身边的“冷酷杀手”
在办公室,你天天要跟不同性情的同事和领导相处。很可能你跟同事之间关系很融洽,却偏偏不擅长跟领导打交道。还会有很多人非常不习惯和领导谈话,跟领导一谈话便会很紧张,尤其是在碰上一个很严酷的顶头上司的时候。
如果你想说:“领导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完全可以了,不用刻意拉近关系,反而显得太积极献媚。”这往往是那些对人际关系有些无所适从的人,用于辩解的消极态度。
工作是工作,关系是关系,没错。可是,工作是人与人一起协作完成的,所以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了解信任都是工作的一部分。假如你的顶头上司严酷冷漠,这看似是个难题,而实际上却也不必纠结。
“严酷”,应该是一剂促你长进的催化剂。另外,当你去适应严酷,并充分辨别清楚这种“严酷”的原则的过程里,你便又往前进化了一步。
面对各种人际关系,要积极但不献媚。这不是教你诈,而是要懂得识别真相。
案例:
有资格重新参加入职考试后,我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交接工作的同时也开始做考前准备。周五新刊将是全新的局面:新的办公地点、新的版面内容设置、新的管理机制,当然还有新的部门领导。
不管怎么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顺利通过了入职考试,最后又经过投资方高层领导的一通面试审查,险过一关,我正式加入成为新刊的一名记者。
新刊的版面内容也有了较大的变化,这次周五刊被分为新闻、生活和声音三大部分内容,分别由一名主编负责,周翔便是新派过来的新闻主编;生活主编则由翟小凡担任,这次她被分过来当主编也算是咸鱼翻身了;声音版的主编是一名新来的资深编辑,名字叫成果。
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员工的管理机制,新刊采取了采编分离的管理方式,我们所有对口的记者都由记者部统一管理考核,按出稿量算绩效,稿件质量也由记者部主任统一把关。各版面的主编们则只负责管理自己组内的编辑,这样一来,朱惠然和我便不再是同一个部门,周翔也不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只是新闻版的对口记者,领导换成了现在的记者部主任。
我们十几名新老记者跟这位新记者部主任的第一面就是在创刊号的研讨会上。
原周三刊的王涛副社长被指派分管这边的周五刊,他主持了这次创刊号的首次选题讨论,会议的第一项内容便是向我们介绍新来的记者部主任张瑞。只见他一头短而浓的卷发,戴一副黑框近视眼镜,鼻头因为粉刺的反复侵蚀而微微红肿,看上去有些滑稽,但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却让我们都心生畏惧,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像被半导体喇叭过滤了,想洪亮却洪亮不起来。
据说,这位张瑞大主任是投资方那边派过来,也是花高薪挖来的,工作作风一贯严谨,铁面无私的名声如雷贯耳。
“大伙儿静一下,这位就是新来的记者部张主任,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啊!今天我们主要是讨论一下周五刊的创刊号选题,以后的工作就由张主任和各版面的主编们协作完成了。”
王副社长和蔼可亲地给大家介绍了一遍,而张主任坐在那儿仍是严肃之极,说到他的时候也只是稍点了下头,并没有很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不屑。跟我一样的几名记者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禁唏嘘不止。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也得烧得旺旺的才行啊,看新领导这架势,是要给咱们先来个下马威不成?
选题会开得很激烈,几位主编和张主任这次在观点上算是针尖对麦芒,难分上下,最后争得面红耳赤也未罢休。我们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充当了一上午忠实听众。听得出来,几位负责人都很紧张这期创刊号,极力想搞个开门红出来,也好让合作的双方都满意,同时也让读者们对新刊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并产生浓厚的兴趣。
不管怎么说,主题内容最后确定下来,记者部开小会作了详细分工,该采访的采访,写稿的写稿,都忙碌起来。我被安排到新闻版专题栏目采访,虽然跟原来的关注版范畴有些类似,但稿件的深度要求显然是提高了,这也跟张主任的一贯作风不无关系。
要出创刊号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给我们的时间又比较紧张,半个月的时间既要把试刊弄出来,又要按照领导们的审核意见重新把正式出报的版面全部定版,任务艰巨哇!
我起早贪黑里外忙活了一个星期,一篇稿子才通过主任的终审。光前面的采访稿就被打回了两遍,写了改,改了写,又补充采访折腾一遍,才达到了基本要求。加上主任要我在采访内容后再独立写一篇“记者手记”小评论,加入一些我自己的观点看法当做对此专题的深度探讨。我这回可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写了好几遍都驴唇不对马嘴,交上去一次不行,再交上去还是不行,张主任面对我的脸色越来越黑,跟我说的话也夹枪带棒,冷酷到冰点了。
“严伟诺,你在周三刊那边不是一直做新闻吗?据说还负责关注版,怎么稿子写成这样?还是以前没写过评论?干新闻版怎么可能不涉及时事评论呢?再说我这次也不过让你加一篇记者手记,严格意义上说那还算不上什么评论,就是阐述一下你自己的看法,有这么难吗?你跟我说说,你采访过程中难道一点思考都没有?”
“我……那个,以前的关注版也只是注重新闻事件的详细报道,并没有涉及评论,要不然我重写吧!”
“你也写了两遍了,怎么越写越不像啊?以后会经常用到这种写法,你还得赶紧提高,这么着可不行,稿子不上道儿我们的版面也不能跟着你凑合啊!哎,算了,我给你先改改,不行再重弄,真是麻烦!”
我被逼得无冤可申,一时语塞。看我实在是交不了差,时间也来不及了,张主任只好亲自帮我改了一些句子,然后让我拿回去重新修整一遍再交过去。我拿着手里被批改得一塌糊涂的稿纸,头上乌云盖顶,三条又黑又粗的竖杠杠直接砸向我的太阳穴,我一边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座位,一边从心里暗暗念道“画个圈圈诅咒你!”
我刚坐回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主任冷冰冰地干咳一声,放高了音量叫了一声“小杜!你来一下。”小杜是我们部门的另一位记者,负责生活版的采访。
小杜一溜小跑赶到主任那边,俯下身去听主任对他的稿子指指点点。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天生不大对眼,小杜对他的意见似乎不愿苟同,于是,小声的议论逐渐升级到了大声的据理力争,后来主任急了,越发地展露出他善于教训人的本性。
“你脑袋是不是锈逗了!啊?我跟你说得这么清楚,你就照我的意思赶紧改了不就完了吗?难道你听不懂人话是咋的?”
主任这话也激怒了小杜,他摆出一副出离愤怒的表情,将脸转向别处停顿一会儿,又转回来才说:“我改啦!你这样让我反复调整能有什么重大意义吗?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稿子!”
记者部的所有人都被这两个人的争吵镇住了,不由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悄悄地往焦点地区张望。甚至有几个编辑也被惊动了,不知是谁悄声问了句:“哎,怎么了,这是?”
张主任并不示弱,只是冷冰冰看了小杜一眼转而去拿别人的稿子准备审读。小杜见领导如此态度对他,只好无奈地压制住胸中的一腔怒火,单手迅速抓起桌上的稿子,吱啦一声甩向一旁转身离开了。他还得改,必须得改,这是规矩,要不然这稿子就不用上了,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一直到定稿上版,后来一星期我们连加了五天班,最后又熬了一个通宵才算搞出了这期创刊内容。简直是一场浩劫!每个人都累得大脑疲软。
可是你要知道,这还只是开始。以后的每一期我们都要这样一个字接一个字地码下去,一遍又一遍地改下去,一次加一次地被张主任骂下去,天哪!难道他就不觉得累吗?我们记者部的员工私底下都在嘀咕主任的不是,开始有些恨他。
“同样的事,你说他老人家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说吗?总是板着脸,像是谁都欠他八两银子似的。”小杜在MSN上拽了几个人又发起了牢骚。
“是哦,你说我们的张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啊?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心理疾病吗?对谁都是那么冷漠的样子,也太不近人情了!”
“呵,不会吧,有病倒是不像哦。”
“没病?没病成天一副死人面孔,谁也不该他的呀!都是工作上的事,弄得跟仇人似的有意思吗?”
“你们可别瞎说啊,估计主任天生就是那副德行,他一定崇拜所有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人吧?要不然就是上天造物时专门定制的冷面杀手型人物。”
“呵,这个定义有点儿意思了。挺适合他,以后我们就叫他‘冷面杀手张’如何?”
给领导起外号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径,但叫起来还是挺切合实际的。
职场ABC:
遇到一个在工作上对员工冷酷严格的领导不一定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你的幸运。有时候经常被骂才会长记性、有进步,你不妨把那些冷嘲热讽的批评当做最有效的鞭策。
a.领导太严还是下属能力差
呵斥和批评到谁身上肯定都觉得刺耳。如果领导总是斥骂你,不要觉得丢脸,甚至怀恨在心,而应该花时间关起门来分析一下,究竟是领导太严,还是自己能力差,没有跟上工作要求的水平和节奏。
b.学会反驳意见的技巧
被上级指手画脚,甚至大骂一顿,在办公室应该说比较常见,最佳做法是不直接反驳。如果你觉得不服,完全可以拿挑剔的态度去听,等对方说完了,你再提问。结果有两种,一种是你心服口服,一种是他为你的提问而感到自己考虑不周。
c.控制逆反情绪
先稳定几分钟,自我调节一下,把逆反的心火平息下去,然后再仔细听取领导的尖锐意见,判断他说的话是否有漏洞,再扪心自问是否真的存在如人所说的不足,这样才能顺利解决问题,即使真的有误会也可以最快地解释清楚。
2.“冷面领导”并不冷
不要指望在办公室遇上的都是和蔼可亲、热情随和的领导,与领导相处本来就是充满挑战的职场生存智慧。
不管你的领导是热络的性格,还是“冷面”型,做事都要以领导为核心,拥戴而不盲从,处理好领导、工作与自我的相互关系。与领导的交往,要以忠诚为支点,以真诚为杠杆,不卑不亢。
职场不是部队,不需要绝对服从。但职场又有着相对严谨的生存机制,当然不是“有才我最大”的肥沃土壤。对待一项任务,你作为执行者,有你自身思考的角度和处理的方法;领导自然也有他的视觉高度和多面考虑。
尽量不要时时提醒领导,你的活儿有多漂亮,你的手法无人匹敌。你做了,领导会看,自然也不会否认,即使他是个“冷面领导”。但你表现过了,还自以为只是就事论事,那么,难保领导不会重新衡量你的价值了。
案例:
我接到了一个很难拿捏的活儿,广告部一个大客户非要我们从新闻专题的角度给他们做一次公司整体形象的宣传。说实话,这种活儿谁也不愿意上手,写得正了客户肯定不满意,让客户满意了就成了四不像,既不像新闻专题,又不像软文宣传。可没办法,有时候内容还是得给创收让路,既然广告部门已经接了,我们就得认真去给人家采访,尽量把稿子攒得让人家满意,还得不让读者反感。
我去采访的过程还算轻松自在,对方安排了专人陪我到各个地点拍照,采访对象也都是早就指派好的,中午设宴款待了我,席上有好几位中层领导作陪,这顿饭估计是花了不少钱。
回来后,踌躇半天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写,手指放在电脑键盘上像是灌了铅,一个字也敲不出来。这时候如果能有人指点一下该有多好。我直起身子四周看了一圈,没其他人,只有张主任坐在格子间里,猫着头对着屏幕看稿子。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还低沉地吭了两声,我不想让他发觉我的一筹莫展,迅疾转过头来继续搜肠刮肚。
自从那次被主任当庭数落一通后,我遇到有难度的稿子时总是会条件反射似的心存余悸,我怕拿出去的稿子不知又招来什么样的冷言冷语,所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轻易交稿。这次我犯了难,从未撰写过此类文章的我又成了丈二和尚。
这时,我听到办公室门咣当一声响,是有人刚从外面回来了。我一看,原来是救星周翔。
等他走到自己的位子,打开电脑,上了线,我就迫不及待地给他发了个求救信号。
“头儿,你来的真及时啊,我正等着救命呢!呵。”
“哦?怎么回事?”
“我接了个烂活儿,正愁不知道怎么写呢!”
“哎,不对啊,这个应该问你们主任呐!我现在可不负责你写稿子的事儿啊!”
“哎呀,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要说我不会写,张主任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话等着我呢,我是没辙了才又投靠你来了,还不念个旧情帮我一把么?”
“行了,你净瞎掰扯人家,你们领导不挺好的吗?对你们要求严格那也是帮你们,多敲打才出靓活儿呢!”
“嗯,我接受批评,你快教教我吧,要不然恐怕我写出来成了纯广告文了。”
“好吧,我这会儿也有点时间,你过来跟我说吧。”
“好嘞!叩谢啦。”
我死皮赖脸地跟周翔请教了个讨巧的角度,才落笔完成了这篇“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专题稿。战战兢兢把两千多字的稿子交给张主任后,我第一眼便看到了他紧锁的眉头,不等他多言我便灰不出溜地离开了。张主任看了几眼再转头想问我什么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他随即摇了摇头,没再较真儿,继续看起来。
这次的稿子主任竟然没有让我修改,我百思不得其解。周翔也不过是告诉我从什么角度来写比较容易避讳广告宣传的嫌疑,其他也没跟我多说,我自己写完稿子也没有太足够的信心,可他却没有打回来让我重写,这让我始料未及。
稿件上了版,配上我拍的那些现场图片,倒是像模像样,算那么回事儿。后来我拿着印出来的报纸又仔细读了一遍那篇文章,里面有不少细节都做了改动,我当时没有想到是主任操刀改的,还以为是编辑大发善心没跟我说就亲自帮我修改了一些段落。
事实的真相也是在另一次选题会上我才知晓的。
这次选题会王副社长也来参加了,说是偶尔过来监督一下这边的工作。一般有上边的领导参加的选题会,我们应该是通知全员不能缺席的,可没想到这次副社长来了个突然袭击,目的就是想看看我们这“山高皇帝远”的地界是否都能严格遵守员工制度。
这一突击检查可好,真有倒霉没请假没签到也没来开会的人被抓了现型——那就是小杜。谁也不知道他那天为什么无故没来,这正应了那句话“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那不长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