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只顾没命地往外跑,刚刚跑出大门,就硬生生地撞上了一座肉墙,痛得她蹲下来泪流满面,妈妈的,谁没事敢阻她方姑奶奶的路啊?
“好痛!那个王八蛋?”
方然捂着差点被撞扁的俏鼻,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眼前的人就骂。
那人一见方然,明显的处于极度震惊中,不单只他,就连他身边的那一众宫人也都全都一副见鬼的样子。
“干嘛,被骂傻啦?姑奶奶骂街的本事还没露出来呢?哼,你是那根葱,撞了人连声对不起都不说,真是个没家教的孩子!”
跟在那男人身边的人,从刚刚犹如见鬼般的表情,瞬间变得奇妙起来,欲笑不笑,实在是忍得极其辛苦,当今天下敢说他们主子是没家教的孩子,哈,估计也就只有这女人了。
那男人挑着好看的眉,深似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方然。
“你不知道我的是谁?”
方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身黄色的华装,英俊好看的外表,脑海中搜了好一会,摇摇头。
“我只知道,你刚刚差点撞得本小姐毁容!你得负责!”
灵动的眸子一转,计上心头,嘿嘿,或许,这个男的可以作为她摆脱那四大冰婢的最好盾牌,叉着腰,凶神恶煞地对着那好看的黄衣男子控诉着。
“听着,为了让你有机会补偿本小姐刚刚的精神损失,你得免费包吃包住本小姐一段时间,至到本小姐伤势好了为止。”
那男子从震惊转为玩味,嘴角微扬,用手捍起她的下巴。
“在这个皇宫中,还从没人敢这样对朕说话的?朕是该赏识你的勇气呢?还是同情你的傻气?”
方然对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印象直打了折扣,凡是爱动不动就捍人下巴的男人,好不到那里去。
“那本小姐就帮你开这个先例了,哼,还朕呢?朕就大不了啊!朕……”
方然顿时停了下来,等等,这皇宫中会这样样嚣张,会自称朕,而且敢穿像征皇权的黄色,除了这皇宫的老大,那个后宫三千的色皇帝之外还有谁?
她这是刚离狼口又掉虎嘴啊,真的是倒霉到家了,还叫人家对她的伤负责,她那个晕啊!谁?好心来扶一把?
小心地、弱弱的、怯怯地问,方然只望上苍怜她穿越不容易,怜她进宫不容易,最好就能一下子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变走。
因为,她竟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呵呵,帅哥,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这朕可是皇帝的专称,呵呵,这皇帝又不是路上的石子,随处都能踢到,所以啊,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司徒澈看着方然,这双眸子不变,就是那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可她的表现,显然就是已忘记了他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乖,告诉朕,你的名字!”
凑在方然的耳边,似是亲人间的亲密耳语,让方然的鸡皮疙瘩从脚底一路飞升至了头上,似是避什么恶兽似地后退好长一段距离。
这个皇帝真的很危险,她对他的莫名害怕,不单只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不行,她宁可被那四个冰婢冻死也不要留在他的身边,伴君如伴虎啊!她还是很爱惜自已的生命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后退再后退,傻笑再傻笑,方然以为,只要她逃离了这个男人的目光范围她就安全,后退了一段距离之后,干脆转身跑了起来。
司徒澈嘴角微扬,跑吧,只要是在朕的皇宫里,任你插翅也难飞,颜小舒,呵呵,就是上苍也不让朕放了你,转了一圈之后,你还是回到了朕的身边。
“哈……”
司徒澈开心地大笑了起来,一旁的宫人惊呆了,他们有多久,多久没有看到他们的主子这样开怀的大笑了,自从慧妃娘娘暴毙以来,皇上的脾气一天比一天狂暴,在他身边的人都天天提心吊胆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主子生气,他金口一开就是脑袋掉地。
刚刚的那个女子,跟已逝的慧妃就是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难怪,这皇宫到处都在传,待选的秀女中有慧妃娘娘的影子,这那里是影子啊,简真就是同一个人,特别是她的性子,更是与慧妃如出一澈。
众宫人暗喜,看来,他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只要皇上重新找回爱情,他就会重新变成那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
有的更是暗暗打定主意,看来啊,他们得先讨好这个新来的秀女才行,说不定啊,这接下来的后宫之主就是她了。
惊吓了一天一夜的方然,终是在晨光来临时进入了睡梦中,梦中,有一男子背对着她临风而立,胜雪的白衣随风飘飘,他的背影让她莫名的心痛着,可是,任是她怎样的呼喊怎样的转动方向,她就是看不到他的正面。
“小姐!小姐该起床啦!”
毫无温度的声音,方然一转身,又晕沉沉地睡了过去,头好重好重!
“姐姐,你看看,她怎么没反应的?”
好吵!是谁?她想让她闭嘴,可眼皮好沉,她根本就睁不开来,有一双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呻吟了出声。
“不好!她好像是发烧了。”
那双手离开,方然不满地哼着,她想要那一丝冰凉,她全身就似是掉进了火炉一般。
“快,去请御医!她现在可不能死,这皇上才刚刚要召见她呢。”
方然转过身,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嘴角缀上缕绝美的微笑,她在梦中并不寂寞,她有那个白衣男子作伴,虽是不知他是谁,可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会一种幸福感在心中弥漫着,真想,就这样沉醉在梦中,永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