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月在说起小青时,她平淡而疏远的口气让颜小舒心寒着,这就是身为皇家死士后代的可悲之处,本应是最最亲密无间的姐妹俩,却可悲的不见彼此的面,直至另一方的死亡,对于她们来说也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冷如月,不要跟我提小青了,你不配!”
冷如月轻轻一笑,反问着。
“如月不配?那请问,娘娘就配吗?”
她的眼睛中波澜不惊,她嘴角的笑清冷不变,似是,颜小舒说的是一个无关之人一样的平静。
颜小舒也被她问住了,她说得不错,小青的名字她也不配再提。
“小青是这世上最最清净无双的女子,我们谁都不配再提她。”
冷如月不再言语,静静地站到了司徒澈的身后,安静得就如是司徒澈的影子。
“司徒澈,你既是告知了我所有,那是不是,准备将我永生囚禁在这里?或是,我将和月姨样,吃下你们所谓的忘记一切的药?”
司徒澈的眼中有着一抹心痛,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所要的,他想要的,是她与他携手过一生的美好日子。
“舒儿,难道,你不认为有第三个选择吗?”
颜小舒不理他,走到苏幻月的身边,从怀中拿出一把梳子来,一下一下地帮她梳着她一头丝般的银丝。
“月姨,其实,从你跟睿的七分相似的长像中,我应该早就知道,你就是睿失散多年的母妃了,可是月姨,然儿知道的会不会太晚了?”
帮她轻轻地整理好她的衣裳,颜小舒拿起她身边放着一个茶壶,里面是苏幻月喝着的水,里面应是有下了药,颜小舒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轻轻一笑。
“月姨,不怕,以后有然儿陪着你,我们一起等,等睿找到我们的那天。”
她的杯子拿到了嘴边,被司徒澈一手拍掉在地上。
“你当真是宁愿在这暗无天日的秘室中也不愿做我真正的妃子?哼,等睿找到你们?你就慢慢等着吧!想失忆?朕偏不如你的意,我要你天天抱着对老四的噬骨思念过一生,如月。”
冷如月走上前来侯命。
“给我们的慧妃娘娘闭月羞花散侍侯。”
冷如月明显地吓了一跳,愣了好久,这才不敢定地问着司徒澈。
“皇上,当真要对娘娘用这个么?”
司徒澈的脸上尽是寒入心扉的冷笑。
“没错,难道还要朕再说第二次不成?”
“如月不敢!”
冷如月转身走出暗室,不一会端来一杯茶水,犹豫了一会之后,这才将茶递给颜小舒。
颜小舒不怕,只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好奇。
“冷如月,问你个问题吧。”
冷如月轻轻地点头。
“娘娘想问的,是不是这闭月羞花散的名字?”
颜小舒点点头,冷如月没有回答,司徒澈回答了。
“闭月羞花,就是将你如花似月的绝世容貌给遮闭掉,哈哈,颜小舒,我就不信,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毁了之后,秉绝世之姿的老四还会看上一个丑八怪,哈哈,颜小舒,朕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绝不便宜别人。”
颜小舒的嘴角有嘲讽的笑,抬起眼看着司徒澈。
“司徒澈,你真的很可怜!”
说完,接过冷如月那杯加了毁容毒药的茶,一仰头如数喝下。
走到苏幻月的身边,轻轻地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她身上有着和睿相似的气息,脸上开始有一种火烧般的痛,闭上眼,品偿着那种噬骨的痛,她没所谓,只是,可惜了颜小舒一张绝世的娇颜了。
见她慢慢变形的脸,司徒澈的心一点点地滴着血,其实,只要她有一点点开口求饶的意思,他会马上让冷如月将解药给她,可她却固执着。
她的固执也彻底惹怒了他,冷下脸来。
“如月,一会,让人将她给我丢出皇宫,越远越好,你从来就不想在这皇宫中呆着,千方百计地想要逃宫,好,这次,朕就如你所愿,让你远远的远离这皇宫。”
冷如月从小就伴在他的身边,别人看不透他的冷,她看透了,他是心痛着慧妃的,只是,他是一个王,一个天下的主,他的尊严不容抵抗。
见他拂袖而去,冷如月轻轻叹了口气,她一向冷清,对于人世间所谓的男欢女爱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皇上就是她的所有,皇上要她做的,她就只有听从的份。
房内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眼神空油,嘴角是一抹不变的痴笑。
一个是半边脸慢慢地显出似是火烧一般的伤痕,可她的嘴角,还是那抹安心的笑。
她不明白,容貌是一个女人最在意的东西,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竟让这慧妃娘娘颜小舒,宁可毁了自已的绝世娇颜,也不愿答应皇上的第三条选择。
这些她想不明白,也不用去明白,她要知道的,就是如何替她的主子着想。
转身想去找来侍卫按照司徒澈的吩咐将颜小舒送出皇宫,可是,一想到她脸上的伤痕,一种同为女人的恻隐之心就油然而生。
犹豫了好久,终是不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子,从里面倒出一颗丸子来,将她塞入颜小舒的口中,再从自已的身上拿出一个装有干净水源的水壶,将颜小舒口中的药喂了下去。
“慧妃娘娘,如月并非无情之人,你与我妹妹小青的交情我都知道,我想,小青若是在,她也不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可如月也只能这样帮你了,我总不能违了皇上的旨,所以,给你吃一半的解药,至于后果如何,那就看你自已的造化了。”
做完这一切,冷如月这才转身出门,去让侍卫将颜小舒带出暗室,再带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