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静悄悄的只剩下她一人的气息,可屋外,早已经打成了一片,要说是谁,当然是涵言凛,他刚出屋子,就有一群黑衣人朝自己扑来,虽然他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可还是有些吃力,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在应付。
最终,涵言凛抵不住这么多人的一起攻击,前胸被拍了一掌,紧接着后背又被人偷袭到,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气喘吁吁的退到了一旁,虽有些狼狈,可却依然挺直着脊背,他淡然的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仿佛不是自己吐出来的一般。
突然眯起双眼,他垂在两侧的双拳捏起,发出轻微的响声,在黑夜中却格外的清晰。
他知道,面前的人一定是颜无殇派来的,为了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告诉颜无殇,我知道一些颜悠悠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他还不想让我把这事情告诉颜悠悠,就来找我。”说完,他便消失在众人面前,那群黑衣人当然听到了他说的话,一时间有些茫然,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全部消失。
原本充满硝烟的战场也归于了平静,宁静的仿佛从没有人来过般,草丛中的虫儿依旧在欢畅着,夜空中的萤火虫惬意的飞舞着,而不远处的宫殿里,那笑声却渐渐的轻了,直至消失。
站在御书房内的颜无殇听着跪在面前的人说的话,立刻皱起了眉头,脸色阴沉,一旁的千夜听完也严肃了下来。
黑衣人退下了,他只是将今晚涵言凛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颜无殇,至于要怎么做,当然不是他能管的。
“看来,他大概是知道了什么。”千夜不安的来回踱步,这个涵言凛,果然是个麻烦的主,原本也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掺合进来,就觉得有些复杂了。
“威胁我?他想要的不过就是让涵明月留下,除了这个主意,他还能有什么要求?”颜无殇依旧沉着脸,他当然了解涵言凛的心中所想,这么多天,他压根就没有提过和亲的事情,而且还将他们晾在一旁,不理不问,他忍不住也是正常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悠悠知道,不然,功亏一篑。”千夜走到了屏风后,在已经准备的浴桶中放下了一包东西,水中溶化的那一刻,御书房内立刻充满了药味,他将手伸到了手中,轻轻的搅了搅,这才收回了手。
而已经在一旁脱下了衣衫的颜无殇见他调好了药水,便走了过去,泡进了这大浴桶里,温热的药水还在冒着热气,颜无殇缓缓闭上了双眼,动了动唇,“既然如此,那就满足了他,孰轻孰重,我明白。”
不过是和亲而已,他颜无殇从来对这些东西都没有感兴趣过,说白了就是后宫中多了一个女人,是他们自己主动要求的,那就算是不临幸又有何?
他颜国就是能强大到如此的境界,他们敢怒却不敢言,给涵明月一个名头,根本就是也无所谓的事情,可要是让悠悠知道了这一切,失去了她治疗的时间强,那才是至关重要的。
可惜,颜无殇却在这一刻将涵言凛列为了自己的敌人圈内,因为他用错了方式,他将颜悠悠用做了对象,来掐他的软肋,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他发生第二次!
所以,涵言凛,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颜无殇的眼中闪过阴狠。
“嗯,你不要动怒,身子太僵硬了,我的针扎不下去。”千夜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阴霾,他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捏着银针,令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希望他能放松一些,不然自己的针根本扎不下去。
颜无殇一听,立刻放松下来了身体,这药水是他每日的必备功课,还有扎针,这些都是为他的换血做准备,每天都不能停,而且一天三次,早上,中午,晚上,他的背不知已经被扎了多少的针眼,其实针眼并没有什么,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小小的银针,会让他每次都经受着如此的痛苦。
按理说,他这练武的身体根本不会怕这些银针,可就是这银针每次扎的时候都让他痛苦万分,浑身犹如上万只的蚂蚁在爬,在啃噬,这种痛苦无法言语,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到颜悠悠的脸,他得坚持住,她才能活下去,必须要煎熬住这样的痛苦,一个月,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嗯……”正在出神之际,千夜已经将手中的银针插入了他的背中,他忍不住痛的闷哼了一声,却依旧紧紧的抿着唇,没有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以感觉那种痛感又来了,他沉重的呼吸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带动着身体上的每一个银针晃动,撕扯般的让他的疼痛处更加的刺骨,只是这痛楚他都能忍,只要是能救悠悠,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
颜无殇的脸色铁青,似乎是很痛苦,千夜一针针的扎下去,看着他背上原本的的针眼,都于心不忍,可不忍也不行。
只是这么几天,他的身上都快被扎成马蜂窝了,可他却没有说过半个字,从他扶在浴桶边缘的手可以看出来,关节泛白的他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浴桶里水说也奇怪,这水只要有这药粉的作用在其中,根本不会凉下去,直到他走出来,这水还是在冒着热气。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去他那里吧。”千夜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看了看正在穿衣服的颜无殇,看他这样子,恐怕是准备现在就去涵言凛那里了。
“不用了,事情要紧。”虽然刚才很痛,也很难忍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