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马上要到家的路,深吸了一口气。我当然懂。我有姚婷这么一个风风火火的朋友,还有像齐铭这么一个在后面盯着我给我压力的老总,还有子秋这么一个总像哥哥一样保护我的一群人,我想不幸福都很难。子秋总是和我说,懂得珍惜的人才有资格幸福,我想懂得满足的人,才更会有幸福感吧。
下车了,我的手机又哇哇的唱起来,曾经有一段时候我很怕它响。我睡觉的时候,它响。我洗澡的时候,它也响。我上厕所、吃饭,我干任何事儿的时候,它都有可能会响起来。所以在我离开以后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把手机的电池直接拨了。
我接起电话,先听到一阵像北北半夜的叫声一般的声音,鬼哭狼嚎的。
我开始以为是谁恶作剧,凶了两句正想挂电话,突然听到那边刘飞说:“别挂。菲菲,是我。是我……”接着,又是那样的呜咽声。我看了看子秋,用嘴型和他说,“是刘飞。”他笑了笑,把车停下,我走下车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冲着我在电话里呜了半个多小时,声音越来越小,接着睡着了。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挂断电话,但是我一路走上去,之后坐在床上就这么听着他呜咽。我挂断电话的前一刻,很想有一个拥抱紧紧的抱着自己,我想哭,习惯性的掏烟,却发现没有烟了。我走到子秋房间到处去找烟,子秋说,别找了。我这没你要抽的。
我说:“那怎么办呀,那怎么办呀。我想哭啊……”
说完,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
子秋一见我掉眼泪,立马愣住了,半晌他才说:“您别哭了,姑奶奶,我立马给您买烟去行么?”
我一抽一抽的点着头,他出门换鞋的时候一直在叹气,我走近了才听见他说:长得挺好的一女娃,哭起来怎么就这么吓人。
印象中,我是一个很少哭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平常很少流泪,所以一旦流了眼泪就会是一种暴发。子秋就是这样形容我的,他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哭会是这样的,先是宣布自己要哭了,接着眼泪就开始流,再继续声音持续加大,无休无止,哭上一个多小时之后,不顾一切的睡着了。
是的,那晚我就在子秋的床上斜倒着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先是感觉脸部很紧绷,睁开眼看到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我的肢体再一次战胜了脑子的反应。我抡起枕头就把子秋往死里打,正在做梦的子秋猛的从床上飞起来一边逃一边喊着没天理。等于我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看着只穿一条内裤的子秋哈哈大笑。
子秋抓过被子,狠狠的瞪着我。我眼神四处飘荡着,不敢与他对视。其实就在我对他进行暴力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浮现在我脑子里,于是我终于想起来是我自己来他的房间,是我自己睡着了,不关他的事……
最后,子秋半晌只冒出一句话:菲菲,你******真不是女人!后来,他想了想,又说:“菲菲,你******真不是人!”
我想想也是,换我,我也骂我不是人。挺不好意思的想给他查看伤情,他又怕我趁机吃他的豆腐。没办法,最终决定我请他吃一个月的早餐,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后来,我仔细的算了一算,还是我不合算。那枕头多软啊,当我看到子秋嘴角上浮现的奸笑时,我就决定实行赖皮主义到底了。打那之后,子秋就喊我赖皮猫,于是,菲菲我又多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