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圣上能够记得他,赶紧差人来救他出去了。
景子默心中仍是带着一点儿期盼,只他却是不知晓,他所等待的圣上,眼下亦是遇着麻烦了。
乌汗吉娜手中有云战的名单与亲笔信,来到边城的皆是些受到重用的大臣,便是云战亦是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了。
正是因着如此,他们方是能够稳稳地呆在皇城中,不必如同乌汗拉一般被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城来。
故而当乌汗吉娜暗中将人都找齐后,圣上反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圣上知晓消息的时候,乌汗吉娜已然办妥了一切,圣上望着那张与乌汗蓉儿相似的脸,心中却是一阵恼怒。
他在乌汗吉娜的房中摔了好几套茶具,望着乌汗吉娜的眼神,竟似乎是要将她给吞下去一般。
“你竟还帮着那个人!”圣上死死地瞪着乌汗吉娜,“说,除了暗中去联络孤王的大臣,你还帮着那人做了什么?你这个贱人!”
圣上捏着乌汗吉娜的下巴,猛地将她甩到一旁,乌汗吉娜的头正磕到了墙壁上,“嘭”的一声,撞出了一个大包。
“你姑姑帮着他,你也帮着你!你说,孤王是哪里比不得他了,你为何要帮着他害孤王?”圣上俨然是一副失控的模样。
乌汗吉娜哼笑了一声,却是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了,反倒是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圣上那张脸看,“我做了什么?我所做之事,正是你最害怕的!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你不是真的圣上!”
圣上双手握紧,只恨不得上前将她给掐死了。
乌汗吉娜却也是好本事儿,竟是能够偷偷瞒着他的人马,去与他的大臣们见了面,若非是他今日偶然过来,见着乌汗吉娜朕要烧掉手中的名单,他却还不知晓,自己竟是被人蒙在鼓中这般久可。
“孤王恨不得杀了你!”圣上怒道。
乌汗吉娜毫不畏惧,“圣上想要杀我,不若先解决了你的麻烦!若是圣上想要我的性命,自然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若是有人假冒了圣上……”
“贱人,你给孤王闭嘴!”圣上将桌案上的茶壶摔了过去,连带着茶壶中滚烫的热水,皆是泼到了乌汗吉娜的身上。
她拍了拍身上的水渍
她听着外头的动静,露出了一抹嘲讽快意的笑容来,“王爷,您的麻烦来了……”
云战会乖乖地等着单图奴打上门来吗?
自是不会的,自他与乌汗吉娜说,要她暗中联络重臣开始,他便在筹备着回到大历。单图奴手中固然有不少人马,只这边关中,更是不乏世家的旁系子弟。
只要那些人还认他这个圣上,他便定是能回到大历!
门外传来了乌汗拉的声音,“圣上!”
乌汗拉的心情亦是不大美妙,他的女儿与乌汗蓉儿最是相似,这是谁见了皆不能否认的事实。偏单图奴对蓉儿的不轨心思亦是人人皆知的,眼下乌汗吉娜到了边城,单图奴却是屡次三番地过来找她,这其中的深意,不容人忽略。
乌汗拉自是不能叫单图奴坏了自己的大事儿,故而云战一到,他便是迫不及待的带人来了。
“阿父,救我!”
趁着单图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乌汗吉娜捂着被磕出血来的额头,猛地推开了单图奴,从他的身侧跑了出去。
她一身的狼狈,额上仍是带着血迹,乌汗拉见着她这般凄惨的模样,面上便带上了心疼。
那可是他的女儿,若是论起来,那还是单图奴的侄儿一辈的,单图奴竟是如此欺凌一个小姑娘!
“阿父!”
乌汗吉娜已有多日不曾见着乌汗拉,眼下有了依靠,这段时日的委屈,便都涌到心头了。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张脸憋得通红,“阿父,我好疼啊。”
乌汗拉掏出一方帕子,捂住了乌汗吉娜正在流血的头部。
“呵!”单图奴从房中走出来,头一个见着的,便是站在乌汗拉的身后,背着双手,冷冷地望着自己的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好些重臣,一个个竟都是十分眼熟的。若非是自己便是那个被他们给围住了的人,单图奴竟都是要夸此人好气度了。
“倒是许久不见了。”
云战已经露出了他那一整张脸,却是比他这张假脸要生动得多。饶是谁人站在他们的跟前,皆是能分辨出真假来。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单图奴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孤王还以为,你这是要一辈子都躲在大昭中了,想不到你竟是有这样的本事儿,叫孤王的重臣们,皆是记挂着你这个已经消失了十几年的人。”
可不是十几年么?
他还以为过了这般久,这些人好歹是会瞧在他的脸面上,顾及一二。如今看来,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了。
“是单图尔的重臣,不是你单图奴的重臣。”云战神色淡淡地纠正道。
单图奴的面容扭曲,单图尔的重臣?可这些年来,却到底是他单图奴养着他们这群废物的!
若非是他们身后的牵扯太广,他早便杀了这些老东西们了,又怎还会叫他们出来给自己添堵?
“如今孤王回来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该从孤王的皇位上滚下来了!”云战眼中满是孤傲,偏他的气度,却也撑得起这般强大的气势。
单图奴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费尽心思,将单图尔关在暗牢中十多年,为着的不正是磨掉他这一身的气势?
偏这其中出了错儿,单图尔逃到了大昭,不过短短几月,便又恢复了那叫他嫉妒,并忌惮的兄长!
可若是要他将这皇位还给单图尔,他自是不愿意的。唯有当过国君,方是知晓这其中叫人沉醉的魅力,他可以无所顾忌,想要什么,便取什么。
“你休想!”单图奴不深想,便是拒绝,“除非孤王死了,如若不然,孤王绝对不会叫你得到这一切!”
“那你便去死。”云战冷哼了一声。
他身后的重臣们望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虽是一时难以分辨出来,只云战知晓的事儿,大多却是他们曾经很是隐秘的秘密,这叫他们不得不相信,他们尊了十几年的圣上,竟是个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