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语臻回到学校就去校长了办公室,校长于东方是他老同学,帮他调到三高时是副校长,现在已经做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他进去还没开口,于东方就黑着脸地说:“臧语臻,我们虽然是老同学,可是你也别怪我不讲情面,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保不了你!学校必须要做出处理,不然很难对教职工交待。说说吧,那个女学生是哪班的?谁先主动?”
“女学生?”臧语臻愣了一下,才说:“不是哪个班的学生,是汪澜。”
于东方是几个有限知道他和汪澜恋爱关系的人之一,闻言也愣了一下,说:“汪澜?她不是在上海的F大学么?你们两个恋爱,在一起也不算违法呀!你干嘛瞒着,派出所那边反馈的信息,说你明明白白说的,是高中生!”
臧语臻苦笑说:“你知道,那种情形下,如果给他们知道汪澜是F大学的学生,万一他们打电话去核实,汪澜就毁了!我只能说她是高中生,他们会联系家长核实,反正她家长那边是不可能瞒住的。”
于东方叹口气:“唉,可是这样你的名声就毁了!”
臧语臻说:“我无所谓,可是不能让她受伤害。等会儿我取钱还你,咱们同学一场,这件事情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实话,你千万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于东方只得答应他,回头还得请教育局的头头脑脑吃饭替他打点。因为臧语臻的再三要求,于东方不好在学校公开他是因维护汪澜进的派出所,很多人便议论说于东方包庇老同学,出了这样的丑事,他都装聋作哑不处分臧语臻。
关于臧语臻的谣言如同一场沙尘暴,漫卷了整个校园。先是说他和女学生在未交工的房子里乱搞,被警察抓了个正着,后来越传越邪乎,甚至还谣传他******等等各种不堪。更有甚者,一些女学生和部分女教师,见了他就避着走,仿佛他是瘟神一样。
唯一不对臧语臻退避三舍的,是他带课的两班学生。他出事以后,这两个班的学生没有一个跟着起哄的,倒是课堂纪律比以前更好,读书的声音也比以前更响亮更整齐。
有一次臧语臻上课,让学生先自由讨论新课内容,后排两个男生忽然“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他赶紧跑过去制止,两个人倒是很快分开了。臧语臻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两个人都站在座位上一声不吭。臧语臻不喜欢课堂上教训学生,即使有问题也会照顾他们面子课下到办公室解决,见他们不肯说,臧语臻便说:“你们先坐下吧,课间到我办公室去一下。”
下了课,臧语臻回到办公室等两个学生过来,等了两个课间都不见他们过来,刚好语文课代表肖悦悦过来送作业,他便让肖悦悦回教室通知那两个男生。肖悦悦左右看了看,低声对他说:“臧老师您出来一下好吗?”
臧语臻想肖悦悦可能有什么事情,碍于办公室有其他老师不好开口,便起身和肖悦悦来到走廊里,肖悦悦这才说:“臧老师您别叫他们过来了,苏宇辰跟徐宁宁说别班有人说你坏话,徐宁宁说他不该听更不该又复述一遍,苏宇辰说要听人家说什么才能去反驳,两个人就是这样起了争执,他们都不好意思来见您。”
臧语臻听了肖悦悦的话,心里很是感动,他带这两个班的课还不到一个学年,可是学生们却这样懂他,维护他,学生们的心里有杆秤,他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臧语臻每天按时去上课,偶尔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课上尽量和学生多交流,下课铃一响他夹了书本就走人,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学校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他不解释也不低头,只是尽量避免和他们有交集。
除了上课,臧语臻全部心思都放在装修房子上,想着只要快快把新房装好,只等汪澜毕业回来就可以甜蜜厮守。汪澜不放心臧语臻,她人在上海回不来,常常电话短信来询问他的处境,臧语臻总是报喜不报忧,让她安心。
很多时候,臧语臻只有放任自己沉浸在对往事的美好回忆里,才能暂时忘记周遭的一切困扰,他发给汪澜一首短诗,准确描述了自己回忆中的心境:
想一个人
可以放在心里
每每想起
心头都柔软无比
仿佛
从未经岁月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