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疯了吧?就这么一会儿,居然要四十五万?刚才我明明听到你们前台说十二万多的,怎么现在就变成四十五万了?你们这是开的黑店啊?你知不知道我身边站着的人是谁?那是审计局的大科长,敢跟我们做对,你们死定了,信不信?”何飞怒吼道。
“死定不死定,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总之,就是四十五万,如果不想买单,你们今天就不能离开这里。”那个保安队长抱着肩膀居高临下地望着何飞道。
“我……”何飞鼓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了,那种被一个小流氓阿飞逼迫的屈辱感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叫你们老板出来,我倒要看看他这四十五万元的天价帐单是怎么来的。”旁边的庄剑怒哼了一声道,他知道这件事情性质已经变了,由开始他们一方占尽优势到现在反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了。
“对不起,我们老板不在,我们也联系不上。”那个保安队长“哧”地一声道,那眼神明显是在说,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见我们老板。
“那好,等我们的律师来吧。这个帐单,我们不认可。如果你们坚持要照这个帐单来让我们买单,那你们就等着接律师信还有相当部门的查封吧。”庄剑倒是平静了下来,冷冷地望着那个保安队长说道。
“哦,这样啊。那好,我再让前台小姐算算,看看是不是算错了。”那个保安队长哈哈一笑道,向后摆了摆手,示意那个前台小姐再重新“算一遍帐”。
于是,那个前台小姐再次算了一会儿,随后用甜美的声音很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刚才算错了,总共是十二万三千元,实在不好意思,让各位客人受惊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糯甜娇美,可是“受惊”两个字却实在让几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实在是很受伤。
“谁他妈受惊了,区区几十万,还放在本少爷的眼里,大爷就是不惯着你们开黑店的毛病。”何飞大骂道,却是心有余悸,真要四十五万的话,虽然他确实不放在眼里,可一时间哪来那么多现金支付。
旁边的庄剑就皱起了眉头,他的敏感性要比身边这位人头猪脑的朋友强十倍,冷冷地望着那个保安队长,“这么说,你在耍我们?”
“前台算错帐了,也是情有可愿嘛。怎么能说耍不耍的呢?想必,你们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来计较去的吧?”庄剑呵呵一笑道。
“几位,就别在这些没用的小事上纠缠了,赶紧买单吧,天色已晚,就不耽误几位贵客的休息了。”那个保安队长皮笑肉不笑地道。
于是何飞就又去掏钱,可是掏了一半,却愣在了那里,因为就算是十二万,他也没有那么多现金。而人家根本就不让刷卡。
“你们几个,都带钱了么?我,我现金不够。”何飞面红耳赤地说道,今天实在是丢尽了人。
于是旁边的几个人连男带女,一通掏啊,最后勉勉强强连零带整才凑够了八万块,还差三万多块。
“几位,好像还差三万块,你们说,怎么办呢?”那个保安队长故意慢悠悠地数了一遍钱,随后用手拍着那叠红票,在手里拍得“啪啪”作响,斜着眼睛望着几个人说道。
这一次,包括庄剑在内,都有些无语了。这一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消费金额,如果再不付帐的话,那他们可真的走不了了。
“我去取钱。”旁边的武扬不得已只好出去找了一家银行自动取款机取钱,连取了两张卡,才算凑够了三万多块,交给了那个保安队长。
“各位,单买齐了,看在各位这么辛苦的份儿,赠各位一枝红酒吧,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那个保安队长终于完成了戏耍大戏,咧开了嘴巴向着几个人笑道,又做出了谦恭的态度。
几个人颜面扫尽,哪里还能再待,满腹屈辱地带着几个人就灰头土脸地往外走。
“买了个表的,该死的李武,等着,让他给我等着,我非得找一帮人打死他。”何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长这么大小,他还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呢,随后就摸电话。
“先不着急,我找找朋友,一查帐,二查毒品,把他整垮。”庄剑也是一肚子邪火,在车子里点燃了一枝烟,阴森森地说道。
“那个姚媛媛,改天直接找人绑了她送到你床上算了,何必这么费事呢?还有那小子,也一定要找人弄残他,让他这么嚣张。仗着不知道什么关系认识了李武,居然敢这么耍我们?!”武场也发狠似地说道。
“不着急,既然他想玩儿,那就玩儿到底好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我要让那小子亲眼看着姚媛媛爬上我的床,看我怎么玩儿那个故做清高的臭女人。”庄剑狠狠地喷出了一口烟雾来,刚才的儒雅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烟雾中狰狞扭曲的面目。
林宇推着自行车,陪姚媛媛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是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幽深而安详,昏黄的路灯一直照了下去,在这样无风有月的夜晚,照得人心静谧。
只不过,现在姚媛媛心底下却是绝不平静,相反,波翻海覆,始终是以惊疑不定的眼神望着林宇,就像是一头小鹿望着一头大灰狼一般,始终跟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好像随时要逃跑一样,这也让林宇很无奈。
“你别老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搞得我像个超级大坏蛋似的。”林宇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就笑道。
“难道你不是么?”姚媛媛就带着警觉地反问了一句道。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是了?”林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
“你居然认识那个亿豪KTV的老板,据说那个老板还是个黑道大混子,可是他对你却那么尊敬,还叫你宇爷,你是不是也是混社会的?”姚媛媛其实不想问得这么直接,可是这句话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心底下的欲望逼着她必须要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倒底是为什么了。按理来说,她平时并不是这样唐突而直接的人。相反,却是沉深而内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