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李老师,你这是怎么了?”林宇看着哭丧着脸站在自己面前的李伟,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地道。
一句话登时就让李伟痛哭流涕,“你还问我?都是因为你出的馊主意,结果我才挨了吴畅一整套的九阴白骨爪。瞧瞧我这脸上,都挠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了……”李伟现在悲愤得都想在林宇身上真正练习一下自己所精通的那十.八般武艺。
“别别别,我告诉你,哥们,伤疤可是男人的不见血的旗帜,那是一种荣誉和光辉。”林宇也有点儿难堪,他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看起来,吴畅“爱”他爱得很深刻啊,居然舍得对李伟下这么重的手,实在太可怜了。
“女人挠的也算?”李伟眼神幽幽地盯着林宇,十指绅缩不停,如果要是他也留了长指甲,现在很是不介意也给林宇满身上下都来一堆这种不见血的荣誉和光辉。
“呃,其实吧,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这样理解,李老师,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离得快嘛。她打你挠你是证明已经被你打动,把你当成了贴心人。如果她没打没骂你,连跟你说话都懒得说,那才是你真的悲哀呢。那也证明,你现在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林宇轻咳了几声,赶紧说道。
“狗屁,你别当我是傻子。我可是听她边挠我的时候边说了,‘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多管闲事,我喜欢林宇管你什么事,你跑出来充什么大瓣蒜?你还敢打他?还把他打得满身是血?还敢警告他以后不要来接近我?你真是找死……我现在就挠死你……’她分明喜欢的就是你,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说啊?你这分明就是拿我当做挡箭牌呢……”李伟声泪俱下地道,只不过嚎了两嗓子结果就呛住了,伸手在嘴里一摸,就摸出来带血的半截断指甲,那就是刚才吴畅在他身上施展九阴白骨爪的罪证。
“这个,这个,哥们,直说吧,她是你的女神,但真的不是我的菜,无论她喜不喜欢我,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你要是想追她,就尽管去追吧。”林宇赶紧咳了几声,书呆子反应过来了,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确实是利用人家了。
一听林宇说对吴畅实在没兴趣,李伟也顾不得伤心了,登时被挠得五花八门的脸上登时就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其实我看得出来,是她倒追你,而你对她并不感兴趣,要不然,我也不会甘心被你利用了。”
“你开始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林宇老脸一红,挠了挠脑袋问道。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不过,通过今天的这个试验,我总算是明白了,就算吴畅不喜欢你了,好像我也没戏。她对我半点感觉都没有。”李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脸色就有些黯淡了下来,摇头说道。
“你也别这么没自信嘛,其实,你的条件也很好啊。”林宇上上下下打量了李伟一下,其实这哥们儿除了瘦点儿之外,也没的毛病。长得斯斯文文的一张小白脸儿,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不过说实话,他确实太瘦了,将近一米八的个子,估计也就一百一十斤左右,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去似去。再加上眼睛上架着的那副高达一千度的酒瓶底子眼镜,也实在让他看上去没有安全感,如果林宇是女人,恐怕也不会选他的。
“好什么好啊,吴畅喜欢有钱的高富帅,再不像你这样高大健壮并且干什么都行的猛男也能入得了她的法眼,而我?呵呵,不过就是个穷教书的书呆子罢了,就算再喜欢人家又能怎么样?”李伟笑了笑,神情中带起了一丝说不出的自卑和落寞来,看得林宇没来由地一阵心酸——如果,自己不是阴错阳差修行了星运珠中的功法成为奇人的话,或许现在他也同样是一个跟李伟差不多少、甚至还不如李伟的穷屌丝吧?不过林宇唯一敢肯定的一点是,就算自己是这样的穷屌丝,也绝对看不上吴畅那样的腐女的,还是那句话,不是他的菜。
“高富帅也没什么了不起,起码不会教学生对吧?更何况你还是货真价实的重点大学硕士毕业呢,这就是本事。”林宇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同递过去了一枝烟。
“其实我以前也是高富帅来着,只不过,那是十岁以前的事情,后来家里没落了,就成了穷屌丝了。”李伟接过了烟,林宇给他打火点着,他深吸了一口,转头向林宇咧嘴一笑道。脸上的斑驳的伤痕让他的笑容看上去多少有些诡异。
“嗯?是么?还真没看出来啊,失敬失敬。”林宇怔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向他伸过手去。
“靠,我是说真的。瞧你笑得那么猥琐,摆明了就不相信的样子。”李伟打掉了他的手,笑骂了一句道。不过,对林宇无形中的“仇恨”,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一刻,两个倒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在聊天谈心。
“我信,真的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的旅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每个人也都有每个的故事,除了自己,没人能真正的懂得他经历的一切,以及他经历过的这一切的意义。”林宇收起了笑容,颇有些郑重地说道。
这也是有感而发了。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嘲笑他人,因为他不是那个人,不曾经真正地懂得那个人经历过的一切。
“那你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如果把我当朋友,就说说吧。”林宇靠在升旗的杆子上,叼着烟,侧脸望着他道。
“我家以前是开药厂的。”李伟笑笑说道,随后也就拉开了话匣子。他这样的人其实很是谨小慎微,内敛而自卑,心灵上处处设防,不敢直面任何人。不过,一旦真正认可了谁把谁当成了朋友之后,他会向那个人掏心窝子,把自己想说的一切心里话都说出来——从某个层而来说,这种人才是最真诚的人了。当然,是可怜的真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