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帮?”林宇就愣了一下,重新上下打量了秦阳一下,眼神就露出了可堪玩味的表情。
盐帮,于古代而言,顾名思义就是贩卖私盐的走私分子。自古以来,盐和铁都是官家经营的,不允许民间私人买卖。
在封建社会里,官僚体系腐化堕落,他们往往利用垄断盐业贸易的特权牟取庞大的私利,老百姓为了吃上一口盐而倍受搜刮,所以,民间贩卖私盐的组织也就产生了,这个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汉朝,那时候敢运私盐的人都是胆大不怕死的江湖草辈,因此,这些人所组成的贩运团伙就被称为“盐帮”。元末明初十八条扁担起义的张士诚就曾经是盐帮的重要头目,当初率领着十八个盐丁“闹革命”,后来在高邮称诚王,建国号大周,成就了一代霸业,可惜后来败在朱元璋手里,被迫自缢了。
不过,盐帮却是自古传承了下来,并且,势力逐渐发展壮大,何朝何代都能看得到盐帮那神出鬼没的影子。就算是到了现代,盐帮也依旧存在,只不过,因为国家不允许任何会道门帮以任何形式存在,所以,才秘密转入了地下。但盐帮一代代累积下来的财富岂同儿戏?并且,每一代盐帮帮主都是雄才大略,并且身份隐蔽,神出鬼没,甚至帮众只知道有帮主的存在,连帮主是谁都不知道了。
当然,及至现代,盐帮的主业也不再是以单纯的贩盐为主了,而是跟现代的集团企业一样,五花八门,什么业务都有,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组织依旧存在,并且还拥有着潜在的庞大势力。
只不过,这些潜在的势力平时并不显山露水,不是最核心的集体根本就都不知道了。
今天,秦阳也是被逼无奈,才说出了这些。因为他虽然是个浪荡公子哥儿,但同样是个聪明人,深深地知道林宇这样的人有多可怕,自己想骗过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并且,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急火攻心,所以,这才不得不说实话了。
“有意思,没想到盐帮现在居然还存在?”林宇挠了挠下巴笑了,他还真没想到,秦阳居然是盐帮的一脉的分支。当然,对于盐帮这个地下的灰色组织,他同样跟民间的老百姓一样,知之不多,听得最多的也就是坊间的流传罢了。
“是,还存在,不过,是以一种隐蔽的形式存在,并不公开于众,否则,会受到政府的打击。”秦阳赶紧不停地点头道。
“听你刚才说,你是副堂主?你们内部组织架构是什么样的?”林宇笑眯眯地问道,对这个盐帮倒是有些好奇。
这一次,秦阳闭起了嘴巴,满额的汗水流淌下来,却是不敢再开口了。因为这可是涉及到了组织内部的机密了,他要多说出来,那就是违反组织内部的原则,就算林宇不收拾他,上面如果知道了,恐怕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说是吧?成,那你就守着你的秘密当你的性无能去吧,我还真没这功夫陪你了。”林宇撇了撇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要走。
“啊,别别别,林大侠,我……”秦阳骇了好大的一跳,赶紧伸手拦着林宇,林宇一立眼睛,他又不敢拦了,只是苦着脸站在林宇身畔,“林大侠,这,这是组织秘密,我真的不敢说啊。我透露出了我的身份,其实已经冒着巨大的风险了,如果再让我说出组织内部的高度机密来,我,我就离死不远了。”秦阳已经被逼到份儿,脸上都带出了一种悲愤的神情。
“这样啊……”林宇挠了挠下巴,知道自己还真不能逼得太紧,要是真逼急了,他来个狗急跳墙跟自己死磕也有些犯不上。杀他容易,但他背后的盐帮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想到这里,就点了点头,换了一个问题,“你是副堂主,也就是说,整个林宁省,除了堂主之外你是最大呗?”
“差、差不多。”秦阳咧嘴鞠身苦笑道。
“堂主是谁啊?”林宇好奇地问道。
“是我爸。”秦阳乖乖地回答道,这倒也不是什么多大的秘密,说了也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这一次来楚海是干什么来了?不会是贩盐来了吧?不过我感觉楚海好像不缺盐啊。”林宇挑了挑眉毛,哈哈一笑问道。突然间就想到了几年前因为小鬼子那边核辐射闹出来的华夏抢盐的笑话,心底下没来由地就是一阵悲哀。
当时他在欧洲都听到这个笑话了,以至于有相识的外国朋友见他要回国的时候都笑着问他,“林,要不要带几包盐回去?”羞臊得他无地自容。
“不不不,我们现在是多种业务发展,并不局限于盐业这一块。这一次,我真是来楚海投资搞一个房地产项目的。”秦阳双手乱摇地道。
“哪个房产项目?”林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为别的,他突然间想起来张欣然的父母以前是搞包工程和做建材生意的,就是想他们一次。他的记忆力很好,还记得昨天秦阳说过自己是天河集团的董事长,要来这儿搞一个房产开发项目的。
“是天赐华城项目,目前已经买了一块两百万平的地,马上就要开工了,这也是我们林宁省盐帮分支目前来说最大的一个项目,所以,我父亲让我来看看。”秦阳赶紧说道。
“哦?是么?难道就没有点儿别的事儿?”林宇似笑非笑地望着秦阳,嘴角漾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来。
这个秦阳,虚虚实实的,还真不太好对付。没错,林宇能感觉得出来他是说了实话,但肯定还是隐藏了许多东西的。别的不说,如果单纯是这种纯粹的商业往来,他至于非得跟那个向忠天在大晚上的秘密接头么?还带着那么大一群人,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我……”秦阳额头上的汗珠哗地一下就掉落下来了,不停地咽着唾沫,不敢说话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搞房地项目是不假,不过,你们还准备做点儿其他的什么买卖吧?”林宇重新坐回到台阶上,淡淡地说道。
秦阳悚然一惊,有些不能置信地抬头望向了林宇,心头狂震,“这小子,好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