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就传来了孙大炮惊喜交加的声音,里面还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敬畏——能单枪匹马干趴下那么多人,而且还能废掉顾忠堂一只手,最重要的是,当时还面对着至少四把枪,这本事,简直通了天了,孙大炮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演电影呢,也不太真实了。后来经过十几个当时就在现场的人证实之后,他才真的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很是狂吃了一惊,可以说到现在一想起这件事情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也没什么了,他们不禁打而已。对了,孙大哥,有件事情求你帮个忙。我有个派出所长朋友,叫张国喜,为人很好,只不过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几个曾经被他抓进去的小毛贼给报复了,你帮我查一下,是谁打的,这件事情,我得给我朋友讨个说法儿。”林宇摇头笑笑说道,随后,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地说道。
“张国喜?就是张阎王?那个派出所长确实是够狠的,这么多年不少人折在他手里了,惹上的仇家也不少,我手下的兄弟也有被他送进去的。不过,他那人我还挺佩服的,正直,不像普通的那些警员,就知道吃拿卡要,把权力当成了摇钱树。”孙大炮倒是吃了一惊,不过随后就满口答应了下来,绝对没问题。看起来,他对张国喜也是满心敬佩的。
“成,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孙大哥。”林宇点了点头。
随后,揣起了电话,走回到屋子里来,看了一眼兀自在老婆的埋怨声中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的张国喜,没说什么,只是蹲了下去,替张国喜卷起警服右腿的裤脚,一直卷到了膝盖上,于是,便露出了右腿上几处明显凹陷下去的坑坑洞洞,看上去触目惊心,一看就知道是猎枪打的,全都是绿豆铁沙的“功劳”。
“看看,林老师,你看看,这就是五年前他追捕一个逃犯的时候,被逃犯用枪打的,险些一枪把腿都打断了,就算这样,也只给了一个二等功而已,给了两千块钱奖金,就什么都没有了。原本还说让他去东城区公安分局当政委,可倒好,原本是他的派出所副所长的赵剑提拔去了,没到一年,就当了东城区分局的局长,他可倒好,打生打死,都是人家的功劳,又能怎么样?”一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孙琬就忍不住心疼得直掉眼泪,边哭边数落,懂事的张春妮则小声地安慰着妈妈,同时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说够了没有?这还有完没完了?当不当那个分局局长又能怎么样?凡事只要对得起良心和职责就行了,贪图那么多干什么?一天天说个没完没了,也不分场合地点,今天请了两位客人过来,你想这么一直哭着没完啊?”张国喜浓眉一拧,怒哼了一声道。
同时转过头去歉意地向林宇道,“对不住啊,林老师,还有张老师,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其实小琬平时不这样,今天可能是吓到了,你们别介意哈。都饿了吧?来,先吃饭,吃饭。”张国喜尴尬一笑道。
“吃饭的事情不急,我先给你看看这腿伤吧。张大哥,你这腿伤,应该是有五年多的光景了,看样子,当时是一枪打在了腿肚子上,都皮肉都打烂了吧?”林宇摆了摆手,边轻轻地在他周边的穴位上摁着,边皱眉问道。
这一枪伤得可不轻,幸亏是打在了腿肚子上,如果要是打在正面的迎面骨上,恐怕一枪就会将半条腿掐折,那这条腿可就废了,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是个瘸子。
“也没啥事,不过里面有几粒铁沙子钻得比较深,都嵌到了动脉上,医生说不能取,如果取出来,就容易造成动脉破裂,很危险,所以,就一直留在里面没取出来。现在一阴天下雨的,就酸疼得厉害。不过没啥事儿,我身体好,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张国喜笑着说道,不过刚说到这里,突然间就看到林宇已经拈起了几根没有把的银针来,一下就拍在了他的腿上。
“啊……”张国喜一声痛叫,浑身都抽搐了一下。
“林,林老师,您要干什么?”旁边的孙琬和张春妮也吓了好大的一跳,惊叫了起来。张欣然也吓了一跳,不知道林宇倒底要干什么。
不过,话音刚落,就看见张国喜的原本光滑的腿肚上突然间就出现了五个细小的窟窿,紧接着,五道血线就飙出了来,直接飙到了旁边刚才用来接血的盆子。
“当当当……”几声响,已经换了一盆清水的铁盆子发出了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随后,血色就氤氲了起来,细细看去,五粒已经发黑的铁沙就在盆子的底部正滚动上,上面依稀还有血丝随着水氤氲而起,同时,盆子的底部还躺着几根银针。
就在那几粒铁沙喷射出去的同时,林宇再次从针包中疾快无比地取出了几根银针来,在张国喜腿上的几处穴位刺了下去,足足刺了好大的一排,银光闪闪地吓人的一片,才停下了手,抹了把汗,站起来笑道,“张大哥,你腿里的铁沙子我已经帮你用特殊的针灸手法取出来了,放心,不会伤及你身体的任何根本,就相当于一个再小不过的微创手术罢了。只不过这两天会有点儿疼,但没关系,打上绷带,吃点儿消炎药,就没事儿了,保证你从今往后,无论再怎么阴天下雨或是天气寒冷,你这腿都不会疼的。”
说着话间,张国喜腿上的血就已经神奇般地止住了,比传说中古时候的那特效金创药还好使。
“一、二、三、四、五,妈,妈,你看哪,盆里真有五粒铁沙子,好吓人哪。”张春妮蹲在盆边细数了起来,数了好几遍,看着那已经在体内留存多年都变黑起来的铁沙子,不自禁就打了个寒颤,抱着她妈妈道。回想起当初老爸这些年被这么多铁沙子折磨的痛苦,一时间就又有些眼泪汪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