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别这样,大娘,宝柱大哥,嫂子,你看你们这是干什么?其实听我刚才吹得天花乱坠的,我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而已,治好了是本事,治不好我也没办法。没想到天照应,孩子险些掉地上居然刺激宝柱大哥就站起来了,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你们别这样跪着了,再跪我可是受不起,尤其是大娘,您这么大年纪要给我跪下,那我是要天打雷劈的。”林宇赶紧就去扶几个人,只不过他只长了两只手,又不能动用元力去扶别外几位,幸好一群学生也反应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几个人扶了起来,这才避免了林宇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
“大兄弟……”王宝柱和吴惠两口子抓着林宇,眼泪哗哗地就往外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行了行了,都别这样了,再这么整,还让不让我待了?再者说,我可是带着一帮孩子来的,这些孩子在路上都饿坏了,你们总得给他们做饭吃饭吧?要不然,饿坏了他们,我可担不起责任,这也不符合你们的待客之道嘛。”林宇咧着嘴,赶紧说道。
他就怕这个场面,因为他光知道帮助别人,还真就不知道怎么面对别人的千恩万谢,尤其是谢起来没完没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实在让他有些头皮发麻——当然,也可以将做看成是傲娇的表现。
“嗯哪,成,成,柱子,你病都好了,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让这群孩子给俺烧火啊?快点儿,帮我烧火来。”吴惠抹着眼泪不停地点头道,原本已经绝望且毫无神彩的眼眸里已经重新泛起了对生活的希翼和渴望——无论怎么说,这个社会大多数家庭中,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尤其是农村,更是这样,如果一个家里的男人垮了,那这个家也就算是毁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就是苦熬日子了。
“成成成,我马上就去。”王宝柱也不顾林宇的医嘱,迈着小碎步颇有些艰难地往外走——不过这种艰难并不是病没治利索的原因,而是因为林宇刚刚给他接好了千百条神经线,总得适应一下。
另外,卧床都一年的时间了,肌肉都开始有萎缩的症状,还要恢复适应一段时间。林宇倒也没过多阻拦,干就干吧,反正他现在也需要多活动,刚才林宇说他需要卧床静养只不过是那么客气地一种说法儿而已,事实上,现在王宝柱还是需要多运动的。
黄大娘抱着小雪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知道在那里抹眼泪,还是想要小雪给林宇跪下,弄得林宇有些哭笑不得的。
正说着话呢,沈雪突然间“呀”的就叫了一声,把旁边的人都吓了好大一跳,都回过头去看着她。
“你们看,你们看,天哪,小雪的腿,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沈雪指着小雪的腿惊叫不停,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一群人忽啦啦转头看过去,顿时就惊声四起。
只见,小雪腿上原本一片密密麻麻的紫癜,现在颜色居然已经开始变得清浅起来了,颜色就像是刚被人打了一下的那种红肿颜色,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紫得发亮吓人的感觉。
“哎呀,可不是么?难道,难道小雪的病,也要好起来了?”黄大娘一看,登时就惊喜交加地叫道。
因为医生跟她说起过,小雪的这种再障是否可以自我恢复,一个最主要的表现就是,腿上的紫癜不断地减少,如果颜色一点点浅下去,乃至消失,那就表明造血功能正在逐渐恢复。刚才,林宇可是给小雪也看过病的,难道,他居然也将小雪的病一并给治好了?
“大孙女,跟奶奶说,你,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正所谓久病成医,黄大娘抱着孙女曾经跑遍了大小医院,现在都已经算是半个再障专家了。
“我现在就感觉身上热乎乎的,然后,很有劲儿,身上可舒服呢,再也不是这儿也疼的那儿也疼的了,反正,可得劲儿了。奶奶,我下午要跟二丫她们去玩儿,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跟她们一块玩儿了,她们都快把我忘了。”小雪搂着奶奶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哀求道。
“好,好,好孩子,下午你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一瞬间,黄大娘的眼睛就被泪水模糊了,她很清楚,这就是医生曾经说过的再障患者自我恢复的时候要好的节奏啊!
巨大的惊喜涌上了心头,冲击得黄大娘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间有些头晕目眩,结果一下就往后倒了过去,小雪也撒手扔了下去。如果不是林宇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小雪并扶住了黄大娘,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妈,妈……”这个时候,外面正忙着盛饭盛菜烧火的王宝柱和吴惠两口子吓了一跳,赶紧往屋子里赶。
林宇将小雪交给了他们,回头笑笑,“没事,大娘就是急喜攻心,一口痰呛在喉咙,缓一下就好了。”说着话,林宇轻轻一拍大娘的后背,推拿了几下,黄大娘便马上睁开了眼睛,二话不说,再次就向着林宇跪了下去。
“又来了……”林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赶紧扶住。
黄大娘已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林老师,大恩人哪,你救了我们家两条人命……大娘无以为报,以后,就给你打个长生牌位,我们天天香火供着,一辈辈的传下去,只要我们老王家不绝根儿,我们就会一传到底……”
此刻,王宝柱和吴惠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两口子这一次是感动得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林宇做礼物了——其实,孩子就是他们的命,如果真能拿什么换回孩子的健康,他们宁可不要自己的命!
于是……又跪了……林宇只能扶,再扶……
扶到最后,林宇真是有些受不了了,“够了,你们再这样我现在就带着学生走。干什么啊这是?一跪二跪三跪的,拜天地哪?有完没完了?”
他这一嗓子倒是把一家几口人都喊吓到了,讪讪地倒是不敢再跪了,生怕这位大恩人再发怒。